王处长点点头,道:“朝鲜国家安保部这次费尽心思往北京送人搞这个行动,主要目的有二。第一是想刺杀我们这位鹰派领导,利用刺杀后我国可能陷入的混乱,推翻已经签署的中朝贸易协定;第二就是他们不想看到中国因为改革开放而富强起来,因为我们的改革开放成功了,那就证明他们的主体思想是错误的。”
胡司令诧异了,问:“王处长,照你这么说,这个刺杀行动在军事领域属于战略级的斩首行动,朝鲜特工在正式执行任务之前应该绝对隐蔽才对,怎么会突然钻出来破坏一个不痛不痒的帆船赛,从而把自己给暴露了呢?这招儿玩得也太蠢了吧?”
王处长笑了笑,看着莫二娃,道:“这可就是莫老大的功劳了!”
王处长告诉大家,朝鲜特工并没有潜伏到没什么战略价值的体育总局,而是勾结了那些反对改革开放、妄图借外来势力给中国开倒车的保守派极端分子,直接潜伏到了专门为大领导服务的“机要通讯处”。
这个部门专门负责处理国家元首的对外联络事务,不管是电话、传真还是电报都归它管,朝鲜给这个特工取了个“卖花姑娘”的代号,她每天都会把经手的东西顺道发回国内,窃取了我国大量的军事、政治、经济情报。
体育总局那天提供的帆船资料没有任何问题,朝鲜特工也跟胡司令想的一样,压根就没打算掺和这种破事儿给自己增加危险。
但是,在大领导批示将这份资料转发远航公司的时候,“卖花姑娘”的上级、负责指挥这次行动的女特务头子“虹缎”在看到法人代表一栏写着莫二娃的名字后,突然就丧失了一个特工应有的理性,命令“卖花姑娘”把篡改的资料掉包,致使行动功亏一篑。
大伙儿都有点不理解了,孙超问:“王处长,他们为啥看到莫二娃的名字就要把资料掉包呢?”
“因为那个虹缎知道莫老大喜欢船,料定他一定会跟着孩子们一起玩帆船,她想通过这种错误的方式,引导莫老大在玩船的时候溺水而亡。只是她没想到莫老大的公司有完善的管理制度和安全制度,没想到莫老大手下有海军都极少装备的港口救援犬,更没想到莫老大会从日本找来两个专业人士,识破了她的阴谋。”
“啧啧啧!这得多大的仇啊?王处长,莫二娃到底把那个虹缎姑娘咋的了?是不是把她的肚子搞大了还不认账啊?”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朝鲜的情报体系师承苏联克格勃,上下级之间都是没有见过面的陌生人,我们这次虽然抓获了几十名朝鲜特务和党内叛徒,但这个一直潜伏在辽东地区运筹帷幄的虹缎却在与下属失去联系后销声匿迹,估计是逃回朝鲜了。我们今天叫你和莫老大过来,也有想通过莫老大了解情况的想法。”
刘老爷子瞅了莫二娃一眼,道:“你小子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生活作风啊?到处沾花惹草,什么样的女人都敢碰,外国女特务你都不放过……你到底把谁肚子搞大了?”
莫二娃忍不住笑了,道:“爹,你别听超哥在那瞎扯!俺爷爷的祖训是不能对不起女人,俺就算是在外面把谁肚子给搞大了,俺也一定会负责到底,让她把孩子生下来偷偷摸摸地养……别瞪着俺!当俺没说!俺真的没有碰过朝鲜女人,但俺差不多能猜出来这个女人是谁!”
孙超看看他,笑道:“你没碰过朝鲜女人,你咋能猜出来这个女人是谁呢?你这不撒谎都撒不圆么?来!如实交代!你到底把人家咋了?”
“超哥,你不跟着乱能死是吧?”
“俺没跟着乱,俺就是想戳穿你!说正经的!真正的朝鲜娘们儿,刚进去的时候下面真是凉的么?”
王处长敲敲桌子,道:“孙老板,我们在这查案子,你别打岔行不行?你这问题叫说正经的?我可以直接回答你,刚进去的时候的确是凉的,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就跟我一起回北京,我可以安排你去监狱里体验一下,那个‘卖花姑娘’刚开始的时候跟我们嘴硬,被我们关进男监了,现在虽然交代了,但领导还没解恨,她还在里面放着呢!”
我勒个操!看来外国特务遇到中国群众也不好使,你们是真******狠啊!
王处长将随行的保卫部门干部叫进来,那人让手下准备好记录,脸一沉,道:“莫二娃同志,我是总参某特殊部门的反特小组组长,因为保密原则,我不能告诉你单位名称和我的职务姓名,请你理解。”
莫二娃见了什么人都不忘搞关系,赶紧从兜里掏出两个金戒指,道:“那俺就喊你群众同志吧!群众同志,你们保卫大领导的安全就是在保卫伟大的改革开放政策,而改革开放政策能够持续,俺们这些商人的受益最大,俺们理所应当地拥戴你们。俺今天出门带啥东西,俺那账房师爷也不让进来坐着,这俩戒指就算是俺的拥军慰问品了,您拿去给其他群众同志买点茶水喝,争取以后多抓特务吧!”
他这一说,孙超也赶紧掏出美元往上送,见过枪林弹雨的“群众同志”反倒是被他俩给搞懵了--我们抓了一辈子特务,见过顽抗到底撂狠话的,也见过没开始审讯就吓尿裤子的,还真没见过上来就送礼搞关系的呢!
王处长忍不住笑了,道:“他们不是特务而是帮你们抓特务的功臣,而且他俩还都是本省的拥军模范,既然人家都说这是拥军慰问品了,那你们就把东西收了,别影响了咱们军民鱼水情的良好传统!”
“这……真他妈稀奇!我们这部门从组建那天开始,还没遇到过拥军的事儿呢!”
“要是有机会早见到他俩,你也就见怪不怪了!好了!赶紧干正经事儿吧!”
群众同志让人把戒指和美元收了起来,脸上的杀气也被笑容取代,道:“莫二娃同志,虽然慰问品我收下了,但公务上的事儿咱不能含糊。在正式开始问话之前,我得提前跟你说明白,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录在案,如果出岔子,你是要负责的。”
“群众同志放心!俺不敢在关系到万岁爷安危的大事儿上胡说八道,俺知道这事儿要是胡说,那可是要杀九族的欺君忤逆大罪!”
“好!既然你明白这个利害关系,那咱就开始问话了!莫二娃同志,你仔细回忆一下,你真的不认识朝鲜女人,真的跟她们没有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么?”
“俺这辈子绝对没结交过朝鲜女人,更没有跟朝鲜女人有啥不正当关系,要说认识的话,俺就认识一个朝鲜女人,但这个女人不是俺的朋友而是俺的敌人,俺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俺才说能自个儿猜出来那个虹缎是谁!”
“那你认为这个女人是谁呢?”
“就是申宽育的小老婆金香惠。虽然朝鲜那边说她被击毙了,但俺从辽东回来之后再琢磨这事儿,俺却是越琢磨越不对劲儿,觉得这家伙应该没死。”
“为什么呢?”
“俺记得那个合成营营长孙争光在跟俺聊天的时候说过,战场瞬息万变,枪毙人应该越快越好,不能跟内地枪毙犯人一样,搞什么公审公判的仪式。当时,中朝两军虽然没打起来,但边境的局势也非常紧张,朝鲜在枪毙金香惠的时候没有安排警戒,而且还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在执行前唱一首歌,这才使得全永和全建顺利地把她俩救走,这事儿很不合常理。”
群众同志点点头,道:“的确不合常理!接着说!还有什么线索使你判断这个‘虹缎’就是金香惠呢?”
莫二娃点上一支烟,又道:“全永和全建都是咱国家海军陆战队的退伍兵,按照俺收下那些退伍军官的说法,咱国家的海军陆战队属于特种部队建制,那里出来的兵不擅长大部队作战,但三三两两搞点小动作却是绝对的行家里手。那天他俩在鸭绿江边救金香惠之后,朝鲜在事后通报,说他们三个被老百姓组成的‘工农赤卫队’给击毙了,你说这俩人在救金香惠的时候打枪贼准,军队抓他们都得动用千八百号人,老百姓想击毙他们,这得是一件多难的事情啊?”
“你的意思是,朝鲜方面的通报是在跟我们演路子?”
“对呀!除此之外,俺觉得这个‘虹缎’的名字也有问题!”
“什么问题呢?”
“俺们在朝鲜撞见的那起走私案,全永和全健就是在用朝鲜的虹缎来交换咱中国人的物资,辽东的乱事儿也都是因为这起走私案而引发的,所以俺刚才一听到‘虹缎’这个代号就想起了金香惠,你们再一说她为了祸害俺而让手下人把资料掉包,俺就更确定这个指挥刺杀万岁爷的幕后黑手就是她了!”
“好!莫二娃同志,我们认为你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提供的线索也非常有价值,我代表组织向你表示感谢,这个案子破获之后,我们会帮你请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