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顺的莫二娃这次又把功劳让给了他的“双重老丈人”,让刘铁匠以自己的名义将挖坑的主意上报给了大领导,大领导听完这缺德主意后乐得够呛,马上命令总参、总政和国安部手下的“香港群众”们赶紧动起来,要想尽一切办法将“中国孩子将通过增加船帆面积作弊”的假消息放出去。
为了配合他们的行动,莫二娃也使出了障眼法。
他在第二天就命令教育基地组织了一次“学工活动”,让暂时找不到教官的航海班大张旗鼓地去辽南市帆布厂劳动,还让不管岛的四个话剧演员帮忙找了些艺术学校的在校生,让他们穿上警服在帆布厂周边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地冒充警察站岗,故意制造紧张气氛。
如果哪个好事儿的老百姓上前打听这是在干啥,他们就会神叨叨地告诉你,即将代表中国出战的孩子们正在里面学习缝帆布,打算在比赛中“为国作弊”,然后他们还会跟你一起骂国家一天到晚没个正经事儿,装得特别特别像。
在给对手挖坑的同时,为孩子们寻觅教官的事情也在紧张进行着。
由于习惯了中国帆船的渔民实在是改不了用“太平篮”控制平衡的习惯、国内又真的找不到会玩这新鲜玩意儿的专业人士,莫二娃只能启动第三套方案,向与他交好的日本人求救,让他们帮忙请日本教官了。
1986年3月15日,伊藤夫人坐飞机来到辽南,与她一起来的还有“日本绿松石女子帆船队”的两名队员。
莫二娃带着大家走到机场通道前跟伊藤夫人握了握手,笑道:“伊藤夫人,你那刚收购的11-7总店开起来了么?”
伊藤夫人听完马渊惠子翻译,笑着给大伙鞠一躬,道:“收购和布局已经完成,预计六月份将投入正式运营,能有这么搞的效率,多亏了你们的货源支持和资金支持。我要代表华堂商事全体职员向你们表示由衷的感谢,如果没有你们这些中国朋友,华堂商事也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快。”
“你们华堂商事做大,整个桃园俱乐部的对日出口量也会跟着扩大,咱们这是一起进步、一起发展,伊藤夫人不用跟俺们这么客气!伊藤夫人,您推荐的那两位教练在哪啊?”
“在这里!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酒井洋子,这位是铃木直美,绿松石女子帆船队就是她们俩建立的!”
那酒井洋子的身材比一般老爷们儿都敦实,铃木直美的皮肤比莫二娃还黑,在见到她俩之前,所有人都觉得日本女人很漂亮,可见到她俩之后,大伙儿对日本女人的美好印象便被瞬间击碎了。
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俩女人虽然长得比较丑,但她俩的身世还真是不太平凡。
这俩人都是今年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在校期间,酷爱帆船运动的俩人在学校里创办了一个专门向女学生推广帆船运动的社团,但这个小小的行为却触动了全日本事儿最多的旧女性团体神经,因为那所大学的校长夫人就是一个旧女性团体的主席。
那帮固执的日本老大妈们认为,女人就应该在家里相夫教子,搞这么个玩意鼓励女学生下海开船,完全就是在教坏别人家的闺女,于是她们就天天拉着队伍去大学门口游行示威,拿着小喇叭骂这俩人是“传播西方腐朽思想的日本女性的小祸害”。
与她们“水火不容”的新女性团体一看她们组团欺负俩女生,马上就拉着队伍跑到大学门口跟她们对着骂,性格刚烈的铃木直美和酒井洋子也因此加入了新女性团体,和自立自强的伊藤夫人一样,成为了新女性团体的代表人物。
去年,俩人成立了这个“绿松石女子帆船队”,主动申请参加今年在韩国举办的奥运会,想要填补日本没有女子帆船运动员的空白。
但以富人太太、官太太为主的旧女性团体却拿出他们的看家绝活,回家吹自己丈夫的枕边风,使得日本政府找理由不让俩人参赛,结果,新女性团体就组织了一次大规模抗议游行,两帮没正事的老娘们儿在东京的大街上上演了几千人参加的撕逼大战,场面甚是壮观,最后连防暴警察都出动拉架了。
在接到莫二娃的求助后,伊藤夫人首先就想到了这俩人,而这俩人答应来中国教小孩的条件也很简单,她们希望莫二娃能在完事儿后能赞助她们一笔资金买帆船,她俩要用一次“环球航行”来回应旧女性团体的捣乱,打破“旧女性团体强加的思想枷锁”。
呵呵,日本女人为什么这么闲呢?
说白了就是因为人家国家有钱、有福利、有政策,老百姓不用为了自己的生活操心担忧,要是让她们跟中国女人一样,每天都要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奔波,她们绝对没有那上街扯淡的闲心思。
为了能让她们留下来安心教学生,莫二娃在离开机场后,直接就把她们带到了远航公司代表处的会议室,要先与她们签订赞助协议。
“伊藤夫人,俺虽然愿意赞助她俩的环球航行,但俺也有一个条件,签赞助协议之前咱得先把这事儿说明白了。俺心里虽然比较支持你们日本的新女性团体,觉得旧女性团体有点太欺负人了,但她们的骨干成员可都是名流政要的太太,要是她们拿出吹枕边风的绝活来对付俺,那咱俩的生意可能都要受到影响,所以这笔钱俺可以出,但赞助商的名头俺却不能要。”
“那莫老大的意思是,让我们华堂商事来赞助她们?”
负责远航公司品牌和传媒事务的赵萍赶紧插话,道:“华堂商事是中国产品在日本的销售终端,我们认为你们承担这个赞助商的名头,也会触动那旧女性团体的神经,间接影响到我们的生意。”
伊藤夫人看看她,问:“那你们的意思是让新女性团体来承担这个名头?”
销售部部长张风华笑着摇头,接话道:“我们给华堂商事的建议是,首先让‘新主妇’的加盟商加入新女性团体,然后再让她们以‘个人捐款’的名义赞助这次航行。华堂商事这次要与自己的加盟商唱红白脸,第一时间站出来发表声明,称这些赞助是加盟商的个人行为,与华堂商事无关,华堂商事不鼓励、不支持她们赞助这次航行,但受于合约限制,华堂商事也无权约束她们给谁捐款。”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根据我们的了解,日本家庭的日常消费全都是女人做主,有钱人家的家庭主妇喜欢去大型商城采购,相对没钱人家的家庭主妇则喜欢去街头巷尾的便利店采购,有钱的主妇多半都是旧思想的支持者,而没钱的主妇多半都是新思想的支持者。现在你们华堂商事的最新战略是,把11-7直营店的档次提升,逐渐变为大中型超市,把便利店业务全部交给‘新主妇’品牌,我们建议你们唱红白脸,就是为了利用日本的新旧女性之争,让你们同时获得两类主妇的支持。”
外国商人虽然也是唯利是图,但他们根本都没想过“思想斗争”竟然可以拿来做赚钱的噱头,所以伊藤夫人的手下在听完张风华的建议后也颇感震惊,纷纷夸赞无孔不入的中国人真是太******有才了。
短暂的讨论之后,华堂商事的管理们一致同意采纳这个建议,莫二娃让人把准备好的完整操作方案拿出来交给伊藤夫人过目。
伊藤夫人看着那份行文工整的方案,忍不住摇头一笑,道:“我记得初次见面的时候,莫老大的手下都是些穿着老土衣服、谈判中根本插不上嘴的年轻人,可现在的他们都换上了西装革履,已经能够给我们华堂商事提出精妙的商业建议、提供完整的操作方案了,用你们中国的一句老话说,这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啊!”
莫二娃笑了笑,道:“如果没有伊藤夫人和马渊先生派管理帮助俺们建立日式企业管理机制,俺们也不会有现在的进步,所以这些都是你们的功劳!好了!确定了赞助商的名头由谁承担,咱们现在该讨论一下教孩子们玩帆船的正经事儿了!两位小姐,伊藤夫人说你俩小时候都是通过玩那种OP帆船才接触上帆船运动的,俺想问问你们,一个孩子需要多久才能学会那东西,独立开船参加比赛啊?”
酒井洋子回道:“OP级帆船本身的操作很简单,但初次接触它的孩子必须先学会基本的航海技能和求生技能,这个打基础的时间可能会很长。”
“俺们的娃娃都是航海班的学员,航海技能和求生技能他们早都学过,自己开着机械舢板跑十海里都没有问题,所以这些事情你们都不用考虑,直接教他们玩帆船就行!”
“这……如果他们已经提前打下良好基础的话,接受能力快的孩子可能一下午就学会了。”
“真的假的?俺这几天带着攻关小组学这玩意儿,每天都要翻船几十次,负责捞俺们的救援犬都气得罢工不干了,小孩子能一下午就学会?”
俩人听完莫二娃的话都觉得不可思议,铃木直美看看莫二娃,道:“OP级帆船是专门为少年儿童设计的,也是世界上最安全的竞技帆船,根本就不可能翻,你们是怎么把它弄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