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政委没词儿对付他的时候,一个边防军官跑过来,道:“报告!军区司令刚才亲自打来电话,问我们到底找没找到证据,司令命令,如果找到走私证据,那就让高丽棒子有多远滚多远,然后往死里办这个案子,办不死高丽棒子,他就办死咱们支队!”
政委一愣,问:“你说什么?军区司令?怎么还惊动军区司令了?我刚才上报的是咱边防总队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有个老乡在军区司令部当警卫排长,他说,两个月前军区司令在图们******军事演习的时候,看到对岸有画自己的宣传画,当场气得犯了心脏病被送进医院抢救了,我听司令这么大的恨,估计是跟这事儿有关!”
“军区司令刚从老山轮战回来,越南鬼子他都不怕,什么宣传画能把他气病?”
“就是……咱军区司令脸上不是有一个黑痣么?结果对岸这帮疯狗就画了一张满脸黑痣的中将被朝鲜人民军枪毙的宣传画,更要命的是,宣传画上的司令每个黑痣上还都画了一根毛,标语写的是,枪毙中修司令前,一定要先把他的毛拔干净!”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政委捂着肚子道:“不行了!乐死我了!有机会我一定得去图们江看看这幅画,太他妈有才了!我说申军长啊!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对不起了!你现在跟我们讲法律、历史已经没用了,我们只管执行命令,有话你去跟我们军区司令说吧!来!给这几个小子戴上脚镣子,立刻成立专案组突击审讯他们,审讯期间如果他们老实交代,那就特批三餐都吃病号饭,再安排两个在押犯照顾他们的起居!还有,发协查通报,要求地方公安和友邻边防部队协助抓捕那个写信的全永健!”
完了!脚镣子加病号饭,这真是要往死里办了!
申宽育看到当兵的拖那帮朝鲜船员走,皱皱眉头,道:“慢着!政委同志,即便这个案子贵国要办,案子发生在鸭绿江上,按照两国的协议,我们也有权参与侦办,我们不同意因为与案件毫无关联的因素,给他们戴脚镣!”
刘支队长指指他,道:“你******同不同意有个鸡毛用啊?你耳朵眼里塞驴毛,命令没听到啊?现在我给你重复一遍军区司令的命令,你和你的手下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如果你们拒不执行命令在这赖着,那就按照非法越境处理!滚!”
那美女上尉又开口了,用流利的北京话呵斥刘支队长:“我丈夫是人民军少将,你一个中国公安边防的中校,凭什么用这样的态度跟他说话?你懂不懂基本的军礼?”
她说什么?这是她丈夫,不是她爹啊?这牛也太老了,草也太嫩了点吧?
码头上的人全懵了,孙树德看看这姑娘,道:“美女,你有啥想不开的,要嫁个这么大岁数的人啊?你天天晚上这不等于让你爹趴在你身上顾涌、顾涌、使劲顾涌么?”
这唱二人转的一开口,码头上顿时笑成了一片,美女上尉实在忍不住这种羞辱,抡起拳头就向着孙树德的面门打了过来,莫二娃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推了回去。
“美女,有话好好说,你打人干啥啊?”
“关你屁事儿!我先打你!”
美女上尉好像是被孙树德气疯了,精神状态和张市长有点像,她嗷地叫了一声后,后退一步摆出个格斗的动作,然后加速向莫二娃冲过来,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莫二娃眉头一皱,待她靠近时,突然向她撒了一把揣在兜里的沙子,然后一脚将她蹬了个人仰马翻--这是俺们东北地区打架的最常见绝招,不需任何训练、老少都能速成,但这招的效果却出奇地好,无论南拳北腿、少林武当,遇到这门功夫全得懵逼,渔民出远海为了防不测,经常会在兜里揣把沙子预备着。
看到美女仰面倒地,孙树德又来劲儿了,笑道:“美女,你这是要跟莫菩萨打架,还是要跟莫菩萨打炮儿啊?价格都没谈好,你咋就先把姿势摆好了呢?一看你就是个新手!来来来!孙大叔教你,干你们这一行,一定要先谈价、先收钱,要不人家玩够不给钱,你这活就白接了!不要感谢我提醒你,我的小名叫****!”
码头上的人一看那美女的姿势,再一听这段二人转,一个个乐得肚子都疼了。
申宽育身边的另外三个朝鲜军官也彻底忍不住了,三人全都嗷嗷叫着往莫二娃这冲,刘远方一声令下,莫家船队的人集体往前扬沙子,即便这三个军官都有了准备,但他们也没想到这几十号人竟然兜里都有暗器,码头上瞬间尘土飞扬,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沙子被风吹散,莫家船队几十号人都已经冲上来围着那三个小子踹了,看他们那满脸笑容排着队往前挤的样子,完全是把打架当成了游戏,而那三个平时刻苦训练格斗技术的军官在习惯于阴招、群殴的中国渔民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抱头挨揍。
岸上的边防武警都看傻眼了,刘支队长道:“****!莫菩萨,朝鲜人民军的格斗技术号称亚洲第一,这还不到三秒就被你们干趴下了?”
刘虎子踹两脚后挤出人堆,乐呵呵地接话:“少见多怪!这算啥快的呀!莫家船队是收货船队,人太少了,这要是捕捞船队,他哥仨现在都已经见到佛祖了!”
“什么?还有比这快的?”
“必须快!俺们那次联合黄海一百来艘渔船,直接闯上韩国人的岛子扫荡螃蟹,他们守岛部队二十来个人呜呜喳喳轮着警棍冲下来要打俺们,开干之后,俺们三千多号人一起朝他们扔石头,那场面就跟下冰雹似的,没等数完一二三,全趴下了!”
“****……他们没开枪啊?”
张狗娃挤不出来,直接从人堆的裤裆下趴着出来了,扑扑衣服上的灰,接话:“开啥枪啊!去人家的领海或是领土上偷鱼,事先都是策划好、踩过点的,哪个岛子配了枪、哪个岛子只有警棍,俺们比他们海军司令都清楚。撤退的路线和时间俺们也给他算得准准的,他的支援军舰一到,俺们正好回到领海线这边,舷号都是黑布遮住的,他们就算找中国海军来也没有证据!打死都白打!”
莫二娃摇头一笑,道:“好了!别打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听到他的命令,人群散开,朝鲜军官已经被群殴得满脸是血,三个人都在挣扎着尝试爬起来,但挣扎半天却只爬起来一个,结果起来后没走两步,他便又摔倒了。
申宽育黑着脸看了看莫二娃,问:“你就是这边百姓传说的莫菩萨?”
“没错,就是俺!不过俺不是啥菩萨,那是乡亲们抬举俺,俺的大名叫莫二娃,俺就是一个爱管闲事儿的小渔民而已。”
“小渔民?小渔民把外国军官打成这样,你觉得像话么?”
“这位大叔,俺本来看在你岁数大的份上,还想替兄弟们给你赔个不是,给你们一个台阶下,但你要是想追究责任的话,那俺……弟兄们,你们刚才打人了么?”
船队成员齐声回答没打,全都说自个儿刚才是挤进去看热闹的,到底谁打的因为人太多了根本看不见。就看这帮人轻车熟路的抵赖套路,大家也就不难理解,为何包括中国海警在内的各国警察都拿中国渔民没有办法了。
莫二娃耸耸肩,手一摊,道:“大叔,俺知道外交无小事儿,但你也听到了,俺的弟兄都是围观群众,犯罪分子已经趁乱逃脱,不知道去哪了。这种情况你们朝鲜就算是告到联合国去,那也找不到俺们莫家船队的头上,但俺们出于人道主义考虑,联合国要是真管这点屁事儿的话,那俺们也愿意替你们作证,积极提供犯罪分子的线索。”
那美女上尉气得眉头都红了,喊道:“你放屁!你们在撒谎!”
“撒谎?美女,俺们绝对没有撒谎!俺可以代表弟兄们给你发个誓,俺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有一句假话,俺们马上被太阳暴晒而死!”
“你瞪眼说瞎话,你不怕老天爷真的应验么?”
“其实俺是真希望他应验!今天六级风,零下十五度,俺穿大衣都觉得冷啊!”
见莫二娃骗女人,一旁围观的金银熙竟然第一个掩面笑了出来,紧跟着这码头上的人便又是一阵哄笑,那美女上尉则是被这个妖孽气得哭了出来。
看到自己的嫩草被人气哭,申宽育的脸色更是难看,他狠狠瞪了莫二娃一眼,转过身子一边给美女上尉擦眼泪,一边用冷冰冰的口气问:“刘支队长,我现在不想跟任何无关人等对话,我只想问问你这个对岸的军事主官,你们中国这次真的要一意孤行么?”
刘支队长切了一声,头一歪、烟一叼、腿一颤、手一抬,道:“就算我们军区司令不发话,老子也得借着这个案子把这几个月挨骂的恶气出了,现在军区司令发话了,老子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这个案子老子办定了!往死里办!”
申宽育点点头,道:“好!刘支队长,现在我以朝鲜人民军驻新义州最高军事主官的身份通知你,鉴于中方不尊重我方主权的恶劣行径,我军决定在鸭绿江上进行实弹演习,自太平湾水电站以下江段从现在起全面禁航,任何船只误入演习区域,造成后果自行承担!”
军事演习?这不是要封锁鸭绿江么?
一听这话,中国这边的领导全急了,政委道:“申宽育,鸭绿江是界江,你们说搞军事演习就搞军事演习,你他妈是想挑起战争当战争贩子是不是?”
申宽育冷笑一声,继续擦着美人的眼泪,道:“我不想挑起战争,但中方的傲慢无礼已经让我忍无可忍了!你们如果不想打仗……”
张市长站出来了,道:“别别别!千万别如果!老爷们儿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你就给我说到做到!来人!立刻打电话把他的话上报,然后再把咱们正在翻译的那本书也拿来上报,不用全翻译完了,直接电话里把书名念给领导听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