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二娃的话真的能让人看到希望,陈晓辉激动地流出眼泪,刚要给莫二娃下跪,莫二娃便一手插进他的咯吱窝,向上一提,毫不费力地将他提了起来。
莫二娃笑了笑,拍拍他肩膀,继续道:“别急着跪!莫菩萨还没显灵完,俺说完你再跪也来得及!陈县长,海州的水库和大坝被震垮后,国家一定会吸取教训,不会在那里再修什么水库和水坝了,这就意味着登沙河的宽度以后也不会改变,灾民永远也回不了家,只能拉到别处安置。俺建议你们县也套用俺那套安置旧金县灾民的方案,直接把他们迁到没人的洼子店水库边上,不要让他们去跟其他地方的农民争利。俺在那里的项目上马后,俺会雇佣这些灾民为俺的员工,然后以职工宿舍的名义盖楼房分给他们,直接让他们因祸得福,变成早八晚五上下班的城里人。”
陈晓辉皱眉想了想,点头道:“好!这个方案的确不错,如果搞成了,那就等于让灾民因为水灾提前完成了农村城市化进程!但是……二娃,农村改城市,配套设施投资巨大,你给我们的这些援助就算到位了也只够我们恢复生产,修配套设施恐怕不够呀!”
“急什么呀?俺和旱鸭子的援助说完了,俺这六个偏房夫人的援助还没说呢!”
“她……她们也要援助?”
“咋的?你瞧不起俺的女人呀?俺告诉你,桃园村的永远公司就是她们办的,接下来俺还要给两位新入门的偏房夫人增加股份、增加投资,说句不好听的,永远公司的财力和实力比你们县的国营企业还有强呢!”
陈晓辉吓了一跳,看看那六个美人儿,道:“你……你说什么?永远公司是她们几个办的?我跟着养殖户去你们那卖猪肉的时候,你们那老支书不是说,那公司是几个有出息但却心系不管岛的老知青办的么?”
一提到知青,莫二娃和他的美人们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莫二娃道:“上当了!那是俺给村里人使得障眼法!俺实话告诉你,那四个亲吻不管岛土地的知青,其实是俺花钱从辽南话剧团雇来的演员,永远公司的真正股东是她们,永远俩字的意思就是她们要永远跟着俺!”
陈晓辉彻底蒙圈了,又看看莫二娃,惊道:“话剧演员……二娃,这是谁想出来的办法?”
“除了俺,难道还有别人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来么?陈县长,永远公司这次也要向你们新金县投资,在俺给灾民们盖的那些宿舍楼附近,开办和桃园村一样的中低档零售、餐饮、服务业生意。她们的买卖虽然看起来很不起眼,但她们对推动农村城市化来说,却是意义极大。等她们的这些生意办起来后,一个小型城镇所需的人口规模、经济支柱和配套设施也就算是凑齐了,等俺的旅游业发展起来、游客到来后,周边的农民又会像桃园村那样过来做点小本买卖,用不了多久这个安置点就会发展起来,最起码能成为大刘家镇的镇中心!”
“这个计划真是太完美了……二娃,你的这些计划,我们县全部批准了!我现在要以县长的身份,代表旧金县所有老百姓给你莫菩萨磕头,请你受我一拜!”
“行!磕吧!俺受了!”
陈晓辉刚要跪,突然回过神来,看看莫二娃,问:“你……你怎么不拦着我?”
莫二娃笑着摇头,道:“俺为啥要拦着你?上次俺跟着俺的美人们春游,舔脚丫子最过瘾的时候被你扫了兴,俺全当你给俺磕头赔罪了!”
“你……”
“别气!别气!俺这不是看你生气上火,跟你开个玩笑逗乐么!说正经的!陈县长,俺昨晚琢磨了一晚上,决定以别人的名义出资,在洼子店水库附近再承包一片荒山种果树,开办一个聋哑人福利农场,以后你们县的聋哑人都可以去那里给俺打工!”
“聋哑人福利农场?二娃,你怎么又想起来救助残疾人了?”
“算是救助残疾人,也算是让残疾人救助俺!嘿嘿,陈县长,你跟其他干部不一样,所以俺就不瞒着你了!这个福利农场建成后,外围种果树、建聋哑人福利院,里面建别墅安置俺的美人。农场的名义能把人都挡在外面,聋子哑巴出来卖果子的时候也不会把里面的事儿说出去,这样一来,俺就可以踏踏实实地来找俺的美人们过皇帝日子了!咋样,俺的这个障眼法是不是比话剧演员冒充知青更高明?你批不批呀?”
奇葩!为了金屋藏娇能如此绞尽脑汁,居然连聋子哑巴都能利用起来,这莫二娃现在也真是够拼的了!
谈完正经事儿,莫二娃领着六个美人顺“作孽河”进入库区游山玩水,下午返回的桃园村后,他将选定创办“聋哑人福利农场”的地址打电话报给了陈晓辉。陈晓辉不但痛快地批准,还对莫二娃说,他已经给今天在场的干部们开了个现场会,大家一致认为,生活作风的小问题与雪中送炭的大恩情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以后,新金县会把农场的内情列为本县的头号机密,县政府举双手欢迎六位“菩萨夫人”落户本县。
三天以后,陈晓辉率领新金县的干部、商人、农民、养殖户和灾民代表来到桃园村与两家公司签订帮扶合同。
签完字,莫二娃让会计将十几箱子现金交到大家手里,先前因为上级不给免债而彻底绝望的百姓都激动地给莫二娃下跪,他们那感激的眼泪,绝对比《新闻联播》里那帮能用六十元租下北京七十平米廉租房的所谓“老百姓”更加真实。
送走灾民,莫二娃发出通知,明天和后天,两家公司要组织一次野外露营活动,给即将投入大规模工程建设的众人放松心情,顺道也要考察一下已经租下来的洼子店水库。桃园村的男女老少、各级单位中层以上管理、留守城内的大学生团队和先进职工都要跟着去。
莫二娃定下的出行方式有两种,敢坐船的人可以睡个懒觉,六点半搭乘船队和港区人员驾驶的机械舢板走近便的水路,不敢坐船的人就早点起床,四点半跟着老支书率领的车队走陆路绕远,刘雅率领的那一路大学生会直接从城里出发,在半路与车队汇合。
次日清晨,莫二娃一人来到桃园村渔船码头,到了之后,他发现这里除了船队和港区的成员就再也没一个选择坐船的乘客了。
刘三七翘着脚望望莫二娃身后,问:“老大,连嫂子和春花婶子也不坐咱们的船啊?”
莫二娃一笑,道:“在卡车后斗上摆桌子打麻将的骚主意就是她俩想出来的,你说她俩能坐船么?”
“这……太气人了!别人不坐船是因为胆小,可咱渔家女人咋还不坐船呢?”
“傻小子!这有啥气的?这是好事儿!咱们海上的爷们儿常年在外奔波,所以咱们的女人像现在这样结着伴儿作死,她们反而会因为有得玩而没兴趣偷汉子。要是她们每天都闷在家里安分守己,那时间长了她们心里一烦,咱们出海的时候,野汉子也就可能进家了。”
“俺没媳妇儿,俺不怕偷汉子,俺气得是浪费柴油!俺以为今天坐船的人能挺多的,俺不但把船队和港区的机械舢板都集中起来了,还借来了人家货船上的机械舢板,现在船机都加满油了,但坐船的人却一个没有……这得浪费多钱呀!”
莫二娃轻轻往他脑门上弹一下,道:“你这兔崽子咋啥时候都不忘算账呢?咱的柴油都是走计划价来的,全当做好事儿给那些船老大的机械舢板加点油,这才几个钱呀?别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计!你现在不光是船上的师爷,还是咱们收货船队的队长了,你不能只扣那一分一厘,还要学会算人情的大账!好了!弟兄们!没有乘客更好!没有乘客,咱们就能开出最高航速,不用为了照顾他们在海上磨磨唧唧了!全体听俺命令!开始备航!”
刘远方拿手往后一指,道:“等等!老大,乘客来了!”
莫二娃回头一看,见陈海云领着三十来个女人向码头快步走来,这些人虽然都背着旅行用的包,但她们身上却都穿着酒店制服,高跟鞋也都没换。
陈海云走过来,道:“莫老大,我们是不是迟到了?”
“的确有点迟了,你们要是再晚来几分钟,俺们就出发了。海云姐,你们咋连衣服和鞋子都没换呀?”
“服务团队每天早上六点钟交接班,每一个客房几点送餐、有什么特殊需要,都要核对清楚,各级管理也必须在场签字,不能像其他部门那样把活一撂就走。我们刚交完班就急急忙忙往这边来,根本来不及换衣服,鞋子和运动服都在包里背着呢!”
赵金宝色眯眯地看看那些穿着丝袜短裙的女服务员,道:“老大,咱们先前打算一人开一条船送乘客,现在乘客就这么几个,船也管够用,要不咱们就按照原计划,让姐姐妹妹一人坐一条,兄弟们给她们当专用的司机?”
那帮不着调的海上爷们儿们纷纷点头应和,就看他们这猥琐的表情,女服务员们就知道他们的脑袋里到底想了些什么肮脏的东西。
陈海云没好气地瞅了赵金宝一眼,道:“你们的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还一人一条船,就看你们这表情……我们都怕半路被你们卖了!”
莫二娃回头看看这帮不着调的兄弟,给他们打了个眼色,道:“看看,明明是好心,结果被人家误会成流氓了吧?海云姐,俺们今天开得都是大马力双发机械舢板,这种船在海上跑起来就跟飞一样,人要是掉进水里,救都没法救。坐船和坐车不一样,全船最稳当、最不容易掉进水里的地方就是船头,最安全的姿势就是面向船尾坐,但是,这样的姿势一条船只能有一个人,所以兄弟们才会要你们一人一条船。他们是为你们的安全考虑,只是大家伙肚子里没墨水,不会说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