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说的是实话,从来不会说假话。”叶蔓蔓对这表妹实在是无语至极,自己身子一转,顿觉林莲儿甚是脑残,不想与之多说。
林莲儿被叶蔓蔓无视,转气的想跺脚,一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一旁脸色微冷的苏子瑞。
心里甚是欢喜,连忙打整了下自己。
“表姐,这男子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呢?”林莲儿的声音微柔,不由的带着一丝的羞怯。
突然的改变,让叶蔓蔓都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下来。
“这是苏子瑞,俺的贱外。”叶蔓蔓见林莲儿,还在想着啥叫贱外的空挡,推开了林氏的门,将刘大夫迎了进去。
“不是只有贱内吗?啥时候出了一个贱外了,她咋会不知道呢?”林莲儿使劲儿想,她就是弄不明白这叶蔓蔓说的贱外是啥意思。
想着叶蔓蔓向来粗鄙庸俗,这学堂都没有见过是啥模样的人,又哪里会说出高雅难懂的词汇呢?
这‘贱外’估摸着应该是她随口胡诌的,根本就没有这说法。
像叶蔓蔓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俗不可耐,她能懂什么?
想明白了这点的林莲儿,一扫之前的纠结,迈着小巧的步子,细细的腰肢慢慢的扭着,姿态美妙的向苏子瑞走去。
“苏公子,莲儿见你面貌生的极好,这一身的气质也是村子里少有的。莲儿便托大的大着胆子,唤你一声苏大哥可好。”
林莲儿面上羞涩的看着苏子瑞,可她那身子却移动着小碎步,慢慢的向苏子瑞靠近。
苏子瑞的心思一直放在叶蔓蔓说的‘贱外’两个字上,这心里闷的很,身子微动,见有股极其刺鼻的味儿传了过来。
眉头微蹙,抬手的就将靠近自己的林莲儿,一掌拍出了老远。
进了屋内的叶蔓蔓突然的听到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声音颇大,带着丝丝的惨意。
叶蔓蔓暗暗的想,这声音怎么那么像林莲儿呢?
自己才没走开多久,怎么这林莲儿就不安分了呢?
她就不能让自己省点心吗?叶蔓蔓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都皱了好几次了。
“苏夫人,请专心,不要分心,影响了准确度。”刘大夫见叶蔓蔓被杂事影响,便出声提醒到。
他问诊有个习惯,必须摒除一切杂念,专心致志的把脉。
这林氏是女子,刘大夫不能像对待男子那般随意。
即使是在乡野之地,男女之间的大防还是有的。
他的顾及着,不能损了病人的清誉。
他只有靠叶蔓蔓帮忙,将林氏扶起坐好,仔细的察看,方能对症下药。
叶蔓蔓稳稳的扶着林氏,让刘大夫仔细的察看娘亲的面容。
刘大夫看了一会儿,便让叶蔓蔓将林氏扶下躺着。
叶蔓蔓见这次刘大夫的面上,似乎没有先前看顾氏时的轻松。
面上微变,心里一紧,便急切的问着刘大夫。
“刘大夫,俺娘身子如何,见你面色不善,可是重了。”叶蔓蔓眼里流露着担心,她莫名的被阿爷和阿奶卖到了苏家。
从来未有过彷徨害怕,可这会儿,叶蔓蔓心里泛起了惧意。
一双眸子不住的往炕上瞅着,想着要是早一点回来,娘亲会不会就没有那么严重。
等了好一会儿,叶蔓蔓才将视线转到刘大夫的身上。
“用啥药,刘大夫只管说就是了。俺会到山上采,只要能让俺娘好起来都可以。”
刘大夫面上一动,这叶蔓蔓虽然是苏家的少夫人,却没有那股子的傲慢。
这样的性子刀是极好,配那脾气极差的苏子瑞甚是不错。
但,可惜了这天差地别的身份,不然这桩亲事倒是不错。
对母亲这般的孝顺,此等情意,怕在大户人家都显少看得见。
“没事儿,令慈并不严重,这病该是老毛病了,是在月子里面患上的。俺给你开个温补的方子,且吃上几日,便能有所好转。”
刘大夫动笔极快,眨眼的功夫就将温补的方子给写好了。
想了想,看了看之后,刘大夫觉得这事儿,他还是得告诉叶蔓蔓。
“你是女子,又是女儿,俺也不好再继续瞒着你。你母亲身子亏损过,估摸着这以后再想有身子,将会有一定的难度。可也不是没有希望,只要将亏损的身子细心调理好,用药补好,再歇个几年的,怎么都会有丝丝的希望。。”
刘大夫说完这些,一张老脸刹那间变的微红,轻咳了几声,收起了医箱。
叶蔓蔓知道这大夫的思想,都是比较保守,对于某种病症都甚是忌讳的。
那隐晦的话,叶蔓蔓知道那是妇人病,只是这落后的古代,得了这病,也十分的难以根治。
重一点的,全身都会泛着难闻的味儿,家人多少都会嫌弃,甚至都会远离。
这病好在发现的早,自己有些方子,配合着刘大夫的温补,也能让林氏身子好受一点。
“俺娘现在的身子,只要能调理好,其他的事儿都不重要。刘大夫不用顾及太多,只要紧着身子就可。”
刘大夫眉心微微的聚拢,这丫头想法甚是通透,只是这农家最在意的便是小子。
他见到这叶家可是有两个女娃的,男娃子都不多,就那么一个。
怕是这妇人要是不生,恐怕在叶家日子也会不好过。
这丫头的心虽然很好,可终归过于年轻,在人情世故这一块,懂得太少。
刘大夫动作微缓,看着这丫头心性甚佳,从不多话的他还是想要提点一番。
“丫头,你这性子很好,可终究是想的不够,不伦什么人家,最在意的永远都是血脉的传承。想要的都是多子多福气,小子的价值,胜过丫头的期待。”
说到此处,刘大夫眼中微闪着丝丝的痛意。
叶蔓蔓看到刘大夫的指节出有些突兀,微微的弯曲。
眼角出似是带着稍稍的湿意,这样的情绪有点压抑,叶蔓蔓知道苏子瑞是个不简单的。
所带来之人,也都是有故事的,别人的故事,对于叶蔓蔓而言,她终究只是一个看客。
淡淡的看着,倾听比询问更重要。
“刘大夫,人情世故深了,便就无法兼顾太多。女子生来便多困苦,一落地便已注定了,一生无法自己做主了。”
叶蔓蔓扶着自家娘亲的面容,这才不到三十的年纪,人却沧桑的不行。
“母亲身子越发的不好,为人子女的又哪里能够不心疼。那一身病痛,又有谁能深切感受。刘大夫,蔓蔓只希望娘亲的身子康健,其他的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