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命运只能由我自己掌握,别的人不要想摆布我,所以,我必须要知道这是一盘什么样的棋局,要不然,什么时候被人放弃了,成了死棋,也不知道。”
“谨儿多虑了,你可是苏丞相最疼爱的女儿,他怎么可能会将你视为棋子呢?”从平时的言谈中,苏诗源可没少提起他这让人头疼的女儿,那种疼爱,可不是装模作样出来的。
“于大哥,你错了,你和世人一样,都以为苏诗源最疼爱的人是我,但其实不然,他最疼爱的人是苏真儿,我只是一枚被他利用的棋子而已。”
“……”
“这东陵国表面看似平静,但内里却是暗潮汹涌、危机重重,在即将变天的前一刻,苏诗源将我送进六王府,嫁给端木天佑,成为六王爷和太子争权的牺牲品。难道这就是疼爱我的表现吗?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他,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是谁告诉你的?”对于苏谨儿的言论,于洛愣住了,“你难道就没想过,将此事告诉你的人,是为了挑拨离间你和苏丞相的关系呢?”
“没有人告诉我,更没有人挑拨离间,是我自己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苏谨儿对于洛直言,完全不担心他会将此事告知苏诗源。
因为她已经做好了和苏诗源关系随时破裂的准备。
苏谨儿微微低垂着头,声音有些哆嗦:“于大哥,不知道你有没有被自己的亲人背叛过?如果你尝试过的话,也许就会懂得我处于这种尴尬地位的无力感了。”
她所表现出来的柔弱,在那一刻轻轻地触动着于洛的心。
他想告诉她,她的悲伤他都懂,因为她经历过的这些,他也经历过,而且要比她更痛、更伤,只不过,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他伸手,想要安慰她,但伸到一半,见苏谨儿抬起头来,立刻将手收回,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许久,苏谨儿慢慢地抬起头来,望着于洛:“言归正传,基于以上原因,还希望于大哥可以告知我这个秘密。”
揭穿苏诗源的秘密,是苏谨儿最大的挑战,她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江湖人士于洛和朝廷大臣苏诗源联系在一起。
只有真正掌握了事情真相,她才好布置后面的事情。无论苏诗源的目的是什么,她都不会让他轻易达成。
“谨儿,这个问题,我真的不能回答你。”于洛直言拒绝,“不过,在下可以告诉你,我和他的筹谋和你没有关系,不会伤害到你,你完全不用担心。”
无论基于什么原因,他和苏诗源的秘密都不能公之于众,更不可能告诉这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子。
“于大哥真的不能透漏这个秘密吗?”苏谨儿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于洛也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正是。”于洛坚持,“如果谨儿非得在这个秘密上纠结,我自当取消这笔交易。”
“……好吧,那算了,就当我没问。”看着于洛眼中的坚持,苏谨儿只能作罢,不再为难他。
不过,至少她已经知道,于洛和苏诗源之间那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同寻常,总有一天,她要把这个秘密查出来。
“不过,目前我也没有事情让于大哥办,要不,于大哥就当是欠我一个人情好了。”她可不担心云皓山庄的少庄主会赖账。
“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于洛转要离开,但才走两步,却又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望着她,“谨儿,如果说,我有办法让你全身而退,离开端木天佑,不知你是否愿意一试?”
对这个决定,于洛也愣了一愣,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贸贸然做出这么一个决定。
当初,为了大计,苏诗源提出让苏谨儿嫁入六王府的时候,他也是同意的。
可是,一旦苏谨儿离开了六王爷府,说不定他的大计、他一直期盼的事情便会就此落空。
这一刻,于洛矛盾了起来,一方面希望苏谨儿答应,另一方面又希望她拒绝。
“于大哥,谢谢你如此为我着想,其实,不是我不愿意离开,而是离开的时候还未到。”她有预感,一个大阴谋正在向丞相府袭来。
其实苏谨儿是矛盾的,一方面想要对付苏诗源,另一方面却又想保护苏老夫人。
苏诗源等人的安危,她是不会在意的,但苏老夫人,这是位真心对待原主的老人家,她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
于洛走后,苏谨儿的眼中便闪过一道精光,她想起于洛刚刚说的那句话,他说有办法让她全身而退,离开端木天佑。
看来,这个于洛的身后隐藏了许多秘密,绝不仅仅只是少庄主那么简单,说不定还和朝廷扯上了什么莫大的关系。
等着瞧,总有一天,她会一步步地揭穿,这其中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九月十三日,天气晴好,是苏谨儿出嫁的日子。
苏谨儿耐着性子坐在桌前,任由一行一行的丫鬟奉上无数昂贵奢华的首饰,让梳头的丫鬟挑选,为她戴上,再披上大红喜服。
看着镜中浓妆淡抹的自己,苏谨儿无聊得打了个呵欠,手中的茶喝完之后,又让丫鬟换上一杯。
忽然,脑海中传来超能系统的声音:“门外有人在偷窥。”
转头,苏谨儿果然看到门外有个人影:“那是谁?”
“苏真儿。”
啧,看来到了出嫁之日,那个家伙还是不死心。
门外,苏真儿扒着门口看着里头的一切,恨不得上前给那嚣张的贱人两个巴掌。
这明明就是属于她的婚礼,为什么却被她夺走了?
正好一名丫鬟捧着一盘糕点从远处走过来,苏真儿朝身后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立刻上前,故意撞在了那名丫鬟的身上。
丫鬟被撞得晕头转向的,差点摔了手上的糕点。
“哎呀,小青,你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你看,不小心把喜儿给冲撞了,还不赶紧道歉!”苏真儿上前,谴责自己的丫鬟太过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