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阳应该比我更了解我自己,所以对于我的态度,他没有任何意外,也没有再劝说什么,只是说了句“我管不了,那就顺其自然吧”,便对着镜子梳理自己的发型,嘴里哼唱着歌曲,心情愉悦到了极点。
“浮夸的表演出卖了自己虚伪的内心。”我小声嘀咕。
“什么?”辰阳头也不回地问我,从衣柜里找出一身时尚的衣服,在身上比照着。
“你见过白雅婷吗?她……”“听说她纠缠一个有妇之夫,被原配带人打了,肚子里刚成型的孩子也没保住,那孩子既不是有妇之夫的也不是她男朋友的。哼,作死的女人,没有值得同情的。幸好你和她不是那么亲密,否则连你的声誉也有影响的。”辰阳忽然冷漠下来的态度,让我觉得有些心塞,好像她的遭遇就好像只是一部虚构的狗血剧一般,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
“那她不是快结婚了吗?她男朋友……”
“老天是公平的,一切谎言都会被拆穿,一切虚假的都会暴漏在青天白日之下,靠虚伪与欺骗得来的幸福也会在支离破碎,并且会加倍的失去,当真是不值呀。”
“辰阳,不要这样,她也很可怜的。”
“她那是报应不爽,有什么可怜的?”
“那我呢?”我小声说道。
辰阳愣了一下,马上说:“最值得同情与帮助的还是那些无辜的女孩子,说老天公平是因为他让所有人的爱情与遭遇都是信手拈来,随机的,说他不公平也是因为如此。谷小玉她们倒也没做过什么坏事,充其量就是爱钱虚荣罢了,可偏偏遇到这样的事情,当真让人惋惜!不过我看她对风九天是一往情深的,而那酋跃龙看她的眼神也是与众不同的,经历了这样的痛苦,希望她能苦尽甘来,真羡慕你呀,你们公司就是剧组呀,每天都能上演不同的情感大剧!”
他说着话,但是没有停下挑选衣服的动作,直到满意之后,才回头看着我,笑着说,“这件怎么样?还是我们过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花了你一个月的工资,当时可把你心疼得撕心裂肺的,我也舍不得穿了。不过今天沾了妹妹的光,我也成了英雄了,这种造型应该上镜吧?我这上有双亲要养,下有小妹要伺候,必须为明日打算,时刻准备着被记者围追堵截,在保持自己的美好形象的同时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哥哥我的大好前程就在此一举咯,你说我继续在广告公司呆着,还是进军影视圈?”
辰阳还和从前一样啰嗦,挑剔,我翻了翻白眼说:“你和温语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认真的吗?你觉得你们合适吗?”
“谈情说爱,没有任何人不合适,如果是婚姻的话,当然需要斟酌。”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像温语与其他女人并无区别,“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好像只适合生活在烟雾缭绕的仙气之中。”
我踌躇片刻,问道:“你了解温语的身份吗?”
“在你的梦里你的世界,她是狐狸,是吗?”辰阳嘴角挑动一下,嬉皮笑脸地说,“那更适合谈恋爱了,和狐狸精谈情说爱,那才真的********,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我哪里不正经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味道不是谁都能闻得了的,妹子,你还小,这一辈子长着呢,不要被梦境所迷惑。”他已经换上衣服,捏住我的下巴,笑着说,“琐碎的生活会让美好的爱情变得丑陋不堪,磨难面前,爱情都会露出贪婪的本性,一切耐心也会被消磨殆尽,妹子啊,你和嘉琪的那点暧昧,迟早也会被你自己嫌恶的。”
不等我再开口,他已经整理了桌上的资料,说道:“有些日子没去公司了,没想到一回来就名声大噪,众星捧月,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可不能错过!好了,曦儿,来不及了,一个人在家不要胡思乱想,知道吗?”
我还想问问他乔宾凯的事情,但是他已经一溜烟消失在门外。一个人斜靠在床头,看着熟悉的一切,失而复得的感觉,竟是恍若隔世!
我打开床头的电脑,快读翻阅着写过的文字,它们好像在指尖又一次流淌着,想起酋跃龙的话,我多想坐在明亮的写字楼里,敲打着键盘,徜徉在文字的海洋里,勾勒着自己向往的生活。
推开窗,楼下传来孩子们的嬉闹声,成人们热忱的寒暄声,我甚至听到了腊梅上雪花融化的声音。
“曦儿!”一个沙哑的声音吓得我心头一颤,本能地靠紧了窗台。
“曦儿,是我,我终于见到你了。”一双手已经环住我的腰,我自然认得这是风九天的手,上面伤痕斑斑,带着一层久积的尘味。
“风九天,这到底怎么回事?”我试图扳开他的手,却被他扳过身体转向他,只见他脸色惨白,双眸少了从前的神采,邪魅的笑却不减分毫。
“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害我?”他不理我的怒气,一手搂紧我的腰,一手托住我的后脑勺,低头吻住我的唇,炙热的唇顷刻间溜入我的口中,卷住了我的,像一头饿极了的猛兽捕捉到了鲜嫩的羔羊肉,贪婪霸道的吞食着,使得我连抵抗的余地都没有,脑子便如抽干了氧空白一片,身体也似被剔了骨般软弱无力,就那样瘫软在他的怀里,任由他分食宰割。
直到一声刺耳冗长的刹车声让我稍稍清醒,扬起手拍打着他的肩膀,喉咙里发出厌恶的抗拒声:“放开我,风九天,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很不喜欢你这个态度,既然回来了,那我们就尽快遵守的约定,该不会这么快你就忘记了吗?”他缓缓松了舌尖,唇却不离我的唇半分,潮热的气息源源不断地涌进我的口,使得我心神不宁的,想扭头,却被他钳制着,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