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小玉抚摸着他凌乱的头发,哀哀戚戚,唧唧咕咕地叫喊着,当看到众人手中的枪,警惕地将风九天护在身后,之前的恐惧与茫然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爱意和无所畏惧,当听酋跃龙说这些都是好人,来救他们的,便放了心来,扭头对风九天不断重复着:“他们不会杀你的,不杀你的。”
爱情可以让人盲目,可以让人失去理智,爱情也可以让傻子变得清醒,变得坚强。
我心中忍不住想,如果换做白雅婷,她会不会也如此呢?但是我比傻子也是不如的,她可以不顾一切去爱他,享有他的一切,可是我对嘉琪却不能,总是瞻前顾后,顾虑的太多太多。
我仿佛从酋跃龙眼中看到了一丝顾惜,当我想确认一下时,他也抬起眼皮看着我,说道:“这里果然是一个窝点,他们后面兽笼中找到了三个女人还有两个男人,但是……”
“有没有宾凯?”我推开他跑了出去,警员与随行的医生正把衣物盖在他们的身上,那两个男人都如先前的三个一样失去了魂,如行尸走肉听命于他们的摆布,仅有的数名群众竟抓起脚下的树枝碎石开始扔在他们身上,用唾沫吐他们,警员们并不干涉,反而对他们恶言相向,甚至会拳打脚踢的,显然是厌恶极了这些人贩子们,恨不得将他们就地正法了。
其实他们打了也是白打,因为那几个人根本没有知觉的。
被解救出来的三个可怜女人,经历了惨绝人寰的折磨,已经精神失常,疯疯癫癫的,哭喊声求救声不绝于耳,张牙舞爪地撕扯,殴打着帮助她们的人。
女人们虽蓬头垢面,衣不遮体,面部与身体都因浮肿而散发着异样的光亮,但是也难掩住骨子里年轻的美好与妩媚,相信那浮肿消退后,容貌一定也如谷小玉一般沉鱼落雁,身材也性感撩人吧。
有人看到我走出来,高喊着女侠和凤凰女之类的口号,我想是不是马上就会有经纪公司来包装我,将我捧成一线女影星呢!这念头虽然只是一瞬间的,但是苦涩却晕染开去,我上前一手抓住一个女子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住她的面颊,逼她看着我的眼睛。
女人从一开始的挣扎到逐渐安静下来,尖锐的哭叫声也渐渐停止,可未等我开口说话,她便晕倒过去。
将她交给医生,我转身走向后面,酋跃龙紧追上我我,低声说:“这里是风九天的房子,恐怕他有得麻烦了。”
人的麻烦好解决,不好解决的是那些不知道何时何地就出来的鬼怪,还有着五条不知是何故的魂魄,不幸中的万幸,这几个女人的灵魂都还在。
酋跃龙快走两步,拦住我的去路,说道:“你会那样拼死救我吗?”
我反问他:“你既然能看到,为什么迟迟不肯出现?是希望他死还是希望辰阳死?你和辰阳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又是什么人,或者妖魔?”
酋跃龙略略迟疑,说道:“我们说过,彼此不问。”
我不客气地说道:“其实我根本不想知道你们任何一个的身份,知道越多,我陷的越深,越苦恼,用辰阳的话说我已经走火入魔。但是我能告诉你的是一个要置我兄长于死地的人,我不会拼死救他。”
“可是风九天他骗了你,他毁了你的一生,你原本该生活在明亮的写字楼里,原本该和心爱的人过着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生活,可是现在呢?”酋跃龙深吸口气,指了指我的身体,说道,“现在的你没有一点快乐,也没有了人最基本的判断力与选择,他只是要把你当作一个器皿,甚至将你用以提升自己法器的法力,旋风鞭如此,旋风剑也是如此的,旋风剑已经完全渗透你的身体,它会彻底占有你。”
“你怕什么?”我抬头看着他,见他眼里竟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柔情,我忙把脸扭到一边,低声说,“我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一样东西,你是怕那东西也被他毁了,你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是吗?”
“心。”他简短的一个字让我愕然,本能地退后两步。
“那日一见,满脑子都是你在绿色光芒中翩翩起舞的样子,好像月中嫦娥,恐怕任谁也逃不过这魔力似的召唤。”酋跃龙缓缓说道,“人与人之间,包括父母与子女,夫妻之间都好像必须要遵循付出与回报的规律,倘若你不索取,他们会认为你可能是傻子,倘若你不付出,他们会认为你是自私,这就是人,一撇是付出,一捺是收回。而我与你那时只是一面之缘,倘若我没有任何索取,你就不会有心安理得,不是吗?所以,我说我想要你身上的一样东西,如果今天非要让我说出目的,那便是你的心。”
这种话在他与辰阳的争端中已经表明,但是我只觉不可信的,此刻再提,倒有几分真切,而他自己也大概信了自己的表演,或者……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自己动了桃花劫?要不就是他们中了蛊,否则,无从解释这些来得猛烈的爱。
酋跃龙接着说:“我想要你的心,但是并非要这颗心装的都是我,而是希望这颗心永远干净纯净,幸福快乐。所以我不希望风九天活着,辰阳说的对,他必须死,他死了,旋风剑就不会吞噬你的灵魂不会让你成为一个冰冷的容器,如果你愿意你也可以驾驭一切,也会是玉佩唯一的主人。可他们杀不了他,就像他们杀不了你一样,因为你们得精血与玉髓相容相克,但是他们可以折磨你们,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忽然抓住我的双手,高声说道,“美人狐小姐,可你能杀得了他,且必须杀他,在一切还没有吞噬你之前,以绝后患,将这一切乃至他的灵魂从你体内从玉佩中剥离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