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修改命格,这就跟你跟我说UFO马上要来接我去我感觉自己一时间根本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修改命格?这就跟你跟我说UFO马上要来接我去伽马星云参加迪迦奥特曼和超级赛亚人的婚礼一样,哪儿哪儿都沾不着边,天方夜谭。
“你那位朋友……会不会算错了?”
大概见我脸色太难看,陈定问郭大顺。郭大顺摇摇头道:“这方面,他是专业的。”
陈定不甘心:“不是还有句话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智者都能出问题,专业人士也可能算错啊。”
郭大顺皱眉琢磨了一会儿,又摇头:“不会错,而且这个人城府很深,打从萧晨第一次缝尸开始就已经盯上他了。”
我听着不对劲,忙道:“第一次缝尸?那不是你在捣乱吗?”
郭大顺被我噎了一句,冲我摆手:“是没错,我的确是听了王杨的命令,要抢云巧巧的魂来保自己。”郭大顺一顿,看着我认真道,“但你能确定,王杨背后就没有一个更神秘且麻烦的存在?”
郭大顺这话一时把我问住了,一直以来,由于王杨特殊的背景和行为目标,我们很自然地认为他是一个人,哦不,一个鬼。但毕竟我们对王杨的了解也不过基于几次大战,那时候所有人都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如果说王杨曾经表现出什么被控制或唆使的行为,我们也不一定能察觉。
我犹豫了一会儿,只有摇摇头,表示的确有这个可能。
“可……为什么要费尽心思修改我的命格,我自认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没做过什么能让人恨到这个程度的事。”
郭大顺一乐:“明知故问。”
又是为了紫竹针。我苦笑,只觉得一团火起憋得难受,却又无处发泄,一时说话就有些刻薄:“我说你们这些异术高人都闲着没事干还是怎么的?费尽心思就为了抢一个法器,自己没有?还是跟母猪似的注重产量?”
“晨子。”陈定喊了我一声,站起身时刻准备着应对各种突发状况。
但在我意料之外,郭大顺被我这一定大帽子砸脑袋上,却没生气,他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一旦尝到力量的滋味,谁都无法轻易放弃。”紧接着,他看着我,一本正经道,“我也是这股漩涡中的一员,如果我没有这身本事,别说解除诅咒保住自己的性命,早就死了千八百回了,我想不想变强?想,如果有任何办法能让我比现在更强,我能不惜一切代价去尝试。萧晨,我问你,你担心李小墨吗?”
我一愣,一时没领悟郭大顺话里的意思,却听他继续道:“我听陈定说了,那丫头失踪了快两天了。你好像不太在意。”
我立马想说不是不在意,我找了白仲卿帮忙,但话到嘴边又顿住了。白仲卿到底是个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他给陈定回魂的方法也和普通道术完全不同,这种摇铃招魂的能耐到有点像湘西赶尸匠……如果现在把白仲卿和郭大顺他们扯在一起,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不过,我这一迟疑的时间,郭大顺又开口了。
“我打个比方,李小墨,我,陈定,我们三个人,如果同时碰上了恶鬼挡道,你最担心谁?”
我下意识就看向了陈定,绝对不是我跟陈定有什么基情,而是这小子是三个人里最弱的,李小墨是茅山后裔,郭大顺是猎鬼人,陈定?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逗逼。我俩学生时代虽然打遍天下无敌手,但那也是对人类而言,对鬼魂,我只希望陈定离那些东西越远越好。
当我看向陈定后,我立刻明白了郭大顺的意思,他说这么多,无非想告诉我一件事。
“因为我和李小墨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你最担心的是陈定,就像这次李小墨失踪,你担心她,但也相信她那身本事。本事——是我们这个圈子里唯一的屏障,这个圈子的规则很简单,你够强,就能牛逼哄哄,你没能耐,纵使人脉有多广,家产有多丰,没人服你。所以,任何一件宝贝,只要出现在圈内,盯上它的人将数不胜数。”
我沉默许久,最终叹了口气。郭大顺说得没错,我不在乎紫竹针,不过是因为我还没能发挥它的力量,一旦有一天,我也可以利用紫竹针像李小墨、郭大顺、张天师这样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我不确定那时候,我对紫竹针又会是什么样的心态。
但是,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我揉了揉太阳穴道:“不管是谁要改我的命格,敌在暗我在明,我现在就是砧板上的肉,就算再苦恼再无奈,一时半会儿也解决不了,除非揪出幕后黑手。”
见陈定和郭大顺点头认可,我继续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把注意放在别的地方——医院凶杀案上。”
陈定皱眉道:“晨子,你查出什么了?”
我点头将在图书馆的发现告诉两人,又补上一句:“如果能通过黑鬼找到邢国强,或许能找回丢失的尸体,虽然这件案子破不了——当然也没法破,警察绝对不会相信是恶鬼作祟——但只要找回尸块,我完成我的任务,就能退出这件事。现在所有的问题都纠缠在一起,我的命格、李小墨、医院惨案……”还有白仲卿,不过我没说出来,“这些问题完全缠成了一团乱麻,我们必须找到一个线头,至少把其中一段麻烦给抽出来扔掉,这样才能解决剩下的麻烦。”
陈定按捺不住道:“那我姐呢?”
“你放心,我既然能把你从定阳小区带回来,就有找到李小墨的线索。”
为了让陈定放心,我只有把话说一半,陈定和郭大顺对视了一眼,我忙抬手制止准备开口的郭大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说不了,总之,解决一段麻烦,再处理另一段麻烦。有郭大师在,想要救出邢国强不会太难,我们现在应该速战速决,时间越久,可能出现的变故越多。”
陈定还想说什么,被郭大顺拦住了,郭大顺略带深意地笑了笑,向我道:“听你的,说吧,有什么打算。”
“去医院。”我斩钉截铁,“虽然那矿工是在矿区出事,但就我们三个人,就算赶到矿区也没办法把尸体抛出来烧了,所以要借你的本事,直接把它斩杀。”
“你怎么能确定那鬼魂还在医院?他既然抓了邢国强,大可到别的地方去作怪。”
“你也说了,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它还没抓到我,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医院是最好下手的地方,出了医院,一来我没有既定的常驻地,二来我身边可能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它没道理犯险。”
郭大顺点点头:“好,就去医院。”
我带上紫竹针,以及一捆跑过黑狗血的棉线,郭大顺问我怎么想的,我说黑狗血驱邪,不妨一试,还真让我撞上个好方法。陈定什么都没有,郭大顺给了他几张符,说是哪个道观里请来的,没什么杀伤力,但足以保命。陈定不放心,不知道上哪儿找了把短刀,学我一样在黑狗血里泡了半天。
带上装备,我们来到医院围墙外。这是这几天来,我和陈定第N次到这儿来了,前几次都弄得灰头土脸,这次有郭大顺在,底气颇足。这次我和陈定没再猜拳搞声东击西,郭大顺拿了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点燃后对着守在门口的几个警察一挥,那几个警察就像入了魔似的,左右摇晃一阵,竟通通倒地睡着了。
我和陈定目瞪狗呆,郭大顺说这是他这次从朋友那儿拿来的小玩意儿,只能用一次,时效也就十分钟。十分钟也够了,我们三人趁着警察睡着,大摇大摆进了医院大门,一路向停尸房走去。
一到停尸房所在的楼层,还没靠近房间,郭大顺就说不对劲,我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他说整层楼都是黑气,咱们要对付的,可能不止一只鬼。
我点头:“肯定啊,抓走邢国强的是那矿工的鬼魂,但是分尸的可不是它。”
郭大顺一脸“你怎么不早说”地看着我,我忙看向陈定:“我以为定子跟你说过。”
陈定又道:“你们关系比较好,我以为你俩都勾兑好了。”
互推黑锅,就在这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停尸房的门竟然自己弹开了。郭大顺示意我和陈定跟在他后面,他甩手抽出戒尺,迈着稳重的步子向停尸房走去。
靠近停尸房,却没发现其他的异相,房间内空空荡荡,只留着手术台上的大片血污,以及四面墙上黑乎乎的爪印。郭大顺将戒尺换了换手,带头走进房里,站在中央气沉丹田就是一声厉呵:“哪里的小鬼!速速出来见你郭爷爷!”
郭大顺话音一落,屋里登时狂风大作,大门在我和陈定身后猛地合上,白炽灯一灭,四周立刻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