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我等着你发现的那一天已经很久了。”他的声音暗哑带着苍凉。
下一秒,四哥两手握住我的肩头,一把推我在墙壁上,让我整个人有了重心,他指尖穿过我的长发,扣住我的头,唇落下去,一寸一寸的贴近我的唇瓣,我能听见我心跳的声音,我想着这会是我第一次接吻,我没经验,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应该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两只手别扭的搅动在一起。
有人敲门,我瞬间撑开手臂横在我和四哥的中间,我低着头,我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不过我终于弄清楚一件事,我以为下雨餐馆的老板会借我雨伞是好心,我以为我病的那几次发烧床头柜上的蜂蜜柠檬水是乔桥临走时给我泡的,每次客人刁难我,豁嘴都想把我当场给办了,可他最后都收手了,其实不然,这不是巧合,都是四哥暗地里做的。
可是他做着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喜欢我?所以刚才想要吻我?那他尊为女神一样的红姐又该放到哪里。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四哥不开,就站在我面前,微微的低喘着气息,也许这个时候他开门,无论进来的是谁,都会出去嚼舌根,将我和四哥共处一室的事情形容的有声有色。
几分钟后,也许敲门的人认为屋子里没有人离开了,我侧过身不能在待在这里了,他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走,我看着他,问他:“四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如果你是觉得无聊想跟我玩玩,那你找错人了。”
“我从来没想过跟你玩玩,所以,到今天为止,我都没有主动找过你。”
我愈加的不解,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质问出声:“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觉得我好欺负,或者你也在算计我。”
“你昨晚都做了什么?我想知道这个,你说清楚,我就让你离开。”
呵,我在心里冷笑,他关心的只有这个吗?
“那不牢四哥费心了,我做了什么我自己知道就好,我还有事,不用你送我出门了。”
我的手刚触摸到金色带着冰凉金属感的门把手,就听到他在背后喊我的名字:“秦可!”
“对不起,昨晚,红姐有事情安排我出去了,我没能跟你一起过去。”
他道哪门子歉,我撇过头看着他一脸懊悔的表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知道了,谢谢你一直照顾我,我会记住这份恩情。”我笑了笑,从他的房间里走出去,虽然此时走廊里一个人影都没有,但我觉得我的脊梁骨灼热,像是被人狠狠地盯着,然后我向前走,没想到走廊的拐角里站着一个女人靠墙而站,手指间夹着一根快要燃尽的香烟,正抬起头来,瞪着我。
那眼神,很凌厉,很敏锐,很精明,俨如一把尖刀,狠狠刺破我的眼球,穿透到我的内心里去。
“秦可,长能耐了,知道挖墙脚了,还专挑熟人下手。”沈红凌开门见山犀利的说,继续眸色复杂地瞅着我。
“既然是你认定的事情,我想我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她既然能徘徊在这个视线盲角,等着四哥从里面出来,一定料想到四哥屋子里有什么她见不得的人,她最后等来的,真的是我。
“啧啧,瞧你一副气色红润的样子,怎么,尝过男人的滋味了?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的舒服,所以一回来,就忍不住想找人被上了。”她抬起手捏了捏我的脸蛋,她的长指甲弄疼了我,反观沈红凌是特意而为,整个脸庞如被冰封,笑容还没有延展开就凝固消失,细长的媚眼中,漆黑的睫毛一根根的分明,射出了道道毒辣的光芒。
我强挤出一抹笑意,再怎么说,我还在她手底下混口饭吃,话说的太绝就是不给我自己留后路。
“舒服?的确很刺激啊,妈咪,为什么娜姐临了会把乔桥撤走,而我依然要过去,我不是你最疼爱的心肝宝贝吗?从你五年前带我回来,你说过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妈咪,那做妈咪的,不应该照顾疼爱自己的孩子吗?哦,对了,你难道不问我,一晚上挣了多少外快回来?中午我请妈咪下馆子吧,来答谢您多年的照顾之情,没用功劳,也有苦劳!”
“呦,你的卖身钱,我可不敢花。”沈红凌扬了扬嘴唇,继续故意道。
我身体微微一僵,突然变脸将她手里的半截香烟拍在地上,抬起高跟鞋狠狠地踩在上面。
“不敢吗?那你怎么敢给我下药!”
沈红凌眯着眸子看着我,看我像只刺猬全身的刺全部张开,她顿了顿,精明的眸光飞速窜动了下。
以为我是傻子吗?派对上全都是暮色的人,王淼想要被送进来,只能通过她或者金娜娜,而乔桥没来,我本身就怀疑这场派对的真正意图。
王淼根本不是被光顾他的客人介绍过去的,她爱不释手穿着的那条白裙子出卖了她,很不巧,临出发的时候,乔桥还在更衣间换衣服,我看见箱子里还剩最后一件,跟王淼身上穿的一模一样,压箱底没人看的上的货,在她眼里都跟什么宝贝是的。
“秦可,我奉劝你别诬陷我,什么药不药的,我根本不知道,我昨晚一直都待在暮色做账单。”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怕其他房间的客人听到。
怕什么客人,明明是不想四哥听到。
暮色的妈咪,一人之下,数百人之上,除掉我这种小虾米,还用的着亲自动手,说出去不怕被人笑话。
“你说没做,那就当没做,你教我的,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妈咪,我累了,回去睡了,没什么事,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是人都有软肋,我的软肋是秦华,她的软肋,今天被我发现了。
我径直的离开,回到屋锁上门进入浴室,看到镜子里自己的模样,这也才发现自己有多糟糕,这是自己吗?头发垂直的披在双肩,像个鬼魂似的人,真的是自己?
呵,亏妈咪还说我气色红润,明明一脸死白得毫无血气,我脑海里突然蹦出来昨晚那个男人撕裂我胸衣的画面,我晃了晃头,不禁使劲拍打两边面颊,冲了澡,甚至化了淡妆,确定没那么难看了,才走出浴室。
而我不知道,此时包厢里有个祖宗已经等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