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声,我的头侧偏过去,额间的碎刘海挡住眼睛。
那是我活了十二年第一次被外人打耳光,以前每次我爸喝多了,我姐就会将我护在身后,拳脚都是落在她和母亲身上,多多少少我也挨过父亲的打骂。
我径直的看着打我的人,是妈咪。
房间里只打开一盏门灯,她的一面侧脸笼罩在黑暗下,晦暗不明。
“整个暮色,也只有你敢瞪我,怎么,扇你一耳光,你不服气?”
“没错。”
“那李老板第二次用脚踩在你胸上的时候,你为什么妥协了?”妈咪说话的声音不重不轻,在我听来,她是想让我自己承认,我有多么的胆小,多么的懦弱,像个鸵鸟一样,遇到问题和困难,只会把头深深的埋在土里面。
她面无表情的用一种戏谑的口吻问我。
“我怕被毁容。”我很坦诚的说,这是实话,没什么可隐瞒的。
“秦可,人啊,第一,永远不要跟自己过不去,第二,永远不要跟钱过不去,钱难挣,屎难吃,恒固不变的道理嘛。”妈咪竖起两个手指,最后食指将我的下巴挑起来,用很认真的口气对我说,但是我突然觉得她很吓人。
“你也看到了娜娜带来的人,那是她培养的下一任妈咪候选人,我有时候挺佩服她的,为了一个世人鄙视谩骂的位置,她都舍得把亲人拉进来填坑,而你,必须和她挣个高低上下,你必须比她强,你要赢!”
“我不明白。”我真不明白,乔桥想坐下一任妈咪的位置那就让她去坐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你现在不明白,你以后也会明白,今天的事情不是开始也不是结束,世界大了去了,什么样的客人没有,你要踩着这些男人往上爬。”
她越说越激动,我看的出她似乎已经站在了她口中所谓的巅峰,高处不胜寒,她一个人不冷吗?
“我想离开。”我进来第一天之后就提出来离开,我已经意识到这里似乎并不是我最初想象中的样子。
“你离不开了。”妈咪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交到我手里。
那信封很厚,我听到她说打开看看,我只是看了一角,微微有些惊讶,是钱,一沓钱,粉红色的百元大钞,这样的厚度,起码有一万块。
在考虑了?妈咪盯着我僵硬的背勾起唇角。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一个月的薪水,你老家那边想必也是需要钱的吧,这只是个小数,秦可,相信我,你跟她们不一样!”
十二岁那年,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相信沈红凌,听她的话留下来。
我不得不承认,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钱,我被手里的一沓钱蛊惑了,我一心想着寄给姐姐,她一定很高兴。
说到妈咪的名字,沈红凌,我是从乔桥嘴里得知她的事情,她说妈咪和娜娜本来是闺蜜,后来爱上了同一个男人,本来那个男人会带其中一个离开,可是另一个不甘心,就出卖了对方,结果两个人谁都没能离开暮色。
我猜想,那个被朋友出卖的人,是沈红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