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麟对醉生是有情的。
不管是愧疚还是思念,都是有情的。
洛麟甚至不等安锦瑟出口便出言让醉生以慕容氏入宫,拟名念怜。
有了新身份对醉生而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安锦瑟命人给醉生化了有异于从前的妆,加之这么多年醉生经历了许多,眉宇之间的气质早就与从前有了很大的不同,故而,一切都十分简单。
亦是顺理成章。
皇上因为思念先贵妃故而寻到一与先贵妃颇为神似的女子入宫,册封妃位。封号凝。
册封之后,凝妃自然要向皇上讲述这么多年来受的苦难,皇上听后甚为震惊,自然一切始作俑者便是皇后,龙颜大怒。
午后。
安锦瑟带了篱嫔去了乾清宫,洛麟正在批阅奏折。
“皇上,臣妾有一事禀告。”
洛麟放下奏折看着安锦瑟,半响点点头,:“你说。”
安锦瑟看了一眼篱嫔伸手拿下花错脖子上挂的红珠,:“前几日颜太医曾给臣妾回禀说篱嫔脉象不稳受孕困难,臣妾心想,篱嫔年纪轻轻,怎么会受孕困难?于是便命颜太医暗中彻查,不想,一切的源头竟然在篱嫔身上的红珠上,这根本不是什么红珠,而是麝香丸,久带之下,只怕,再也不能受孕了。”
洛麟脸色微青,篱嫔却脸色煞白,今日安锦瑟只是说带着她一起来乾清宫请安,她根本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
麝香丸。
这麝香丸原本就是皇后给她的,这是她与皇后的约定,她永不受孕,皇后保她一世荣华。
她一直将此珠佩戴在身上,识得此珠的人甚少,却不想,安锦瑟竟然认得。
落嫔暗恼,自己太不小心了,只怕皇后不会轻饶了自己。
“谁给你的?”洛麟脸色铁青。
落嫔惊慌失措,她不能供出皇后……不能供出皇后。可是眼下嫁祸给安锦瑟却也是不可能了。
还有谁?还有谁……
“说。谁给你的。”
落嫔脸色越加白,:“回禀皇上……”
“是皇后娘娘。”安锦瑟快语道,:“不止如此,就连初妃给鸾答应送去的汤药中都带有麝香。”
初妃和皇后是一伙的皇上自然比谁都清楚。
坤宁宫
安锦瑟带着两个太监看着坐在桌前脸色苍白的皇后。
皇后冷笑着看着安锦瑟,:“你来做什么?本宫就算是软禁也一样是皇后,还轮不到你来奚落。”
安锦瑟恭敬的点头,:“自然是的。”
“哼,那****假意言好与本宫一起跪求皇上,你知道本宫正在气头上,你故意挑唆本宫前去殿内,如若不是你,本宫根本不会如此冲动。”
皇后一脸怨恨的看着安锦瑟,安锦瑟摆摆手示意两个太监下去,低声道,:“皇后娘娘说这话未免太危言耸听了,娘娘是一国之母,臣妾不过区区妃嫔如何敢怂恿娘娘。娘娘闯进去不过是依照娘娘自己的意思,与臣妾无关。”
“哼,小人。”皇后冷眼看着安锦瑟,满是怨恨。
“小人?”安锦瑟扑哧一笑,:“当年娘娘是怎么除掉一位位嫔妃,又怎样一次次谋害嫔妃的子嗣,娘娘难道是忘记了吗?墨嫔的孩子是怎么死的?皇后娘娘难道忘记了?醉生贵妃又是怎样疯掉的,难道皇后娘娘都不记得了?”
“你……”皇后脸色越加苍白,:“你胡说什么。贵妃那是失足,与本宫何干?”
“哦?”安锦瑟挑眉,:“若是臣妾现下告诉娘娘贵妃根本没死,反而安好的回宫了,娘娘该作何想呢?”
“你说什么?”皇后猛地站起身子一把抓住安锦瑟的手,:“你再说一遍。”
“来人呢,请凝妃娘娘。”
醉生早就侯在门外,片刻便走进了屋子。
皇后呆愣愣的看着醉生,醉生亦是毫无惧意。
片刻之后,皇后十分惊慌的向后退去,似是十分害怕一般,:“你是鬼……你不是她……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你是鬼……”
醉生哈哈一笑,:“皇后,你竟然也会害怕?你可知这些年,我多么盼望我真的能变成鬼,到时候我一定夜夜缠着你。让你不得安生。”
“贱人。”皇后怒斥一声,:“你不过是个贱人,你凭什么对本宫如此?你算是什么东西?滚……贱人。”
“皇后娘娘。”安锦瑟轻笑一声,:“娘娘只怕是不能如愿了,皇上如今已经册封她为凝妃,只怕不日,娘娘死后,她便是皇后。”
皇后猛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安锦瑟拍拍手,两个太监端了一瓶药和一条白绫上来。
“宣读圣旨”
“喳”。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后为人狠毒,不堪一国之母典范,朕越加失望,赐其白绫一条,毒酒一杯,则个!”
皇后瘫倒在地,眼中蓄满了泪水。“不可能……不可能……”
安锦瑟淡声道,:“皇上听闻了皇后对凝妃曾经的所作所为,甚为动怒。”
“你为什么要回来?皇后羽然失控,上前一把扑到醉生,狠狠的掐住醉生的脖子。
两个太监吓坏了,凝妃是皇上的新宠,这皇后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两个人与安锦瑟一对眼二话不说就上前推开皇后,皇后不妨,狠狠的跌倒在地上。
气急败坏。
“你们两个狗奴才,谁准你们推本宫的,你们不想活了吗?本宫是皇后,你们算是什么狗东西。”
两个太监已然知道皇后的命运是不可更改了,加之白绫已经赏下,生死不过是片刻的事情,根本不再把她放在眼中。
其中一个太监冷笑道,:“皇后娘娘自然是尊贵,奴才自然要奉为主子,可是当下,娘娘已经不再是往日,皇上更是不会再见娘娘,娘娘何必再自取屈辱呢。这凝主子如今正的盛宠,皇后娘娘宫中多年,自然明白我们奴才只是为了保命罢了,主子得宠我们便好生伺候,主子若是不得宠,也莫怪我们见风使舵,本就是人之常情。”
这太监一番话说得十分轻巧,却让安锦瑟有些另眼相看,不由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