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乎这事儿说归说,宁小姐的神经再大条,身体上的不适却不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她,让她抱着肚子在自己的床位上躺了一天。而她脑子也是一时卡了壳竟忘记给公司请假,公司还派人专门打电话过来询问是不是适应不了高强度的工作什么的。
窗户被风吹的呼呼作响,天突然变了,挂掉电话宁夏抬头看,窗外已经是一片阴郁,昨天,还是金灿灿的骄阳,这么会儿就变了脸,这老天爷,还真是配合自己的‘工作。’
宁夏自嘲一番,翻身从床上挣扎了起来。她已经昏昏沉沉的从床上躺了一天,再不起来,估计天上打雷也是先劈自己。自己既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对方也不是自己恋人爱人相好的,自己就算在这一亩三分地儿上难受死,也不会博来一纸片儿的同情,自己又在这里矫情个什么劲儿?疼,疼也是活该,自己找的,谁叫自己异想天开呢?
宁夏的脑袋不自觉的对自己办的这出事儿总结,‘赔了夫人又折兵,偷鸡不成蚀把米,’但凡是这种赔的底掉儿的话都被她给揪了出来,在自己脑子里过了一遍。宁夏倒不是想弄得自己多后悔,她需要的是自己张张记性,走走心。
直到邢子婧的电话打来,宁夏才稍稍平复了心情,想着自己该如何面对电话那边的多年老友。
“夏夏,你问过方少了么,他怎么说?”
“没,子婧,算了,方少那样的人,本就不是我能招惹的。我这样的,又怎么能说的上话…”
“人家…人家..兴许早不记得还有我这档子人了…我,我还是算了…”
“我朋友家里那边我们会尽量照顾的,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事儿,你不用担心了。”
宁夏支支吾吾的想糊弄了事,却不料邢子婧已然从她不自然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什么。
“夏夏,你还好吧?”
宁夏说着很好,谢谢,脸上却已经如同被末日狂风席卷过一般,颓靡,沮丧。
好,怎么会好,她心中是那样的不痛快。她不痛快,不是因为自己跟方时佑做了那种事情,而是她的自不量力,自己是名模还是女星?是窈窕淑女还是绝代佳人?她什么都不是,她忘记了自己是谁,也忘记了自己的这一夜能值些什么。
这个社会本就没有公平,更何况,你要拿不公平去换不公平。见过了躁动浮夸,物欲横流,宁夏觉得自己这点儿事儿在人家哪儿实在算不上什么。这个社会给了这种关系很好的一个形容,一夜…情…
这曾是离着自己多么遥远的一个词,连男生手都没牵过的宁夏着实被自己昨天的行为击倒。趁阴天雨落之前,宁夏抱着昨夜的那些‘证据’匆匆下了楼。她烧掉了那张混着血迹和污垢的床单,上面是她的绽放和他的占有。
宁夏穿着拖鞋睡衣,刺骨的寒风吹得她不由发抖。火苗跳跃、张扬,似乎要吞噬慢慢降临的黑暗,可是最终,却被黑夜打败,俯首称臣。
不多时,风带走了灰烬,宁夏愣神,回神时才发现这片地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点点黑色的沉渣。
宁夏进入单元门时,鼻尖上已经落了一丝冰凉,再回头看,细细密密的小雨已经淋了下来。
下吧,下吧,下过了不就什么都没有了,一点儿痕迹都不剩下,但愿这个事情也能事过无痕…
仿佛了了一件心事,宁夏两腿一软倒在床上。身体的不适依旧,但生活却不会因此放慢脚步。宁夏看了看自己手机里的备忘录,默默的做了个‘加油’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