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我这样东躲西藏地却也已经来到了阎罗殿的势力范围不远处,这里想必应该安全了吧……
你问我之前那种情况下我是怎么处理的?坦白说,我现在都还有点不太想回想起来,那实在不是什么好的回忆:那女鬼提出了一起睡的要求之后,我当然不能就这样听她的,正想着用个什么法子拖延拖延时间,那女鬼却性急地扑了过来——所以淑女还真是装出来的啊喂!
说时迟那时快,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用出了之前向陆衍学过的一个法术“束缚术”,于是便把这没什么道行的女鬼定在了原地。我看着自己丢出的法术叹了口气:若非这法术只对比自己弱的人有效,我又何至于这样躲躲藏藏地。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见我会法术,于是也没用我怎么威逼利诱,名为小翠的女鬼就老老实实地应承了我的所有要求,包括假装和我睡了一夜。事实上,我倒是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睡了一夜,但她却担惊受怕地在椅子上坐了一宿。
有了这样的经验,接下来一路上的休整我都如法炮制,倒是并没有闹出什么乱子,一路平安地到了阎罗殿的地界。
天色已经晚了,我辨认了一下地图,还是决定明天再继续赶路,晚上赶路太显眼了。都走到这里了要是被抓到了那也太悲催了吧。
当然就算到了这里,我也不认为就一定安全了,于是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我还是选择了一家青楼作为落脚点。
来到青楼,照例有老鸨迎了出来,不过我已经轻车熟路,一点也不复最开始的局促不安。选好了一个女鬼,我便带着她回了房间。
按照以往的法子,我一边和这女鬼交谈放松她的警惕,一边悄悄地准备着束缚术。等到时机恰当,便冲着她用了出来。没办法,不这样我实在保证不了成功率,在路上实验的时候有时连只野兔都束缚不住……
经过蓄力的束缚术果然要给力许多,轻轻松松便命中了那个女鬼。我向她道了歉,便坐在了桌子前大快朵颐了起来。
要说我这样做其实挺不地道的,每次那些女鬼看我的眼神就和看那变态一样,虽然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对她们做啊。唉,又走神了,还是想想眼下的事吧。我从白圭族逃出来了,虽然目前没有听到这件事大范围地传开——想必白圭族为此很是花了番力气。不过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是瞒不过有心人的,再由一些好事之徒传播——比如我每到一处都会到处传扬一番,这样一来,陆衍听到消息就不会去白圭族,白圭族的阴谋自然就不攻而破了,哈哈哈,本小姐真是个天才。
嗯?怎么有点头晕,是因为这段时间太累了吗?我这样想着,身后一个温柔的女声对我说:“宁珂小姐,很累了吧?不要抗拒,好好睡一觉吧……”我几乎就要听从这个声音睡过去了,可是想了一下这句话,不由悚然一惊:她怎么知道我的真实名字和性别的?最关键的是我的束缚术明明命中了她的!
我想要反抗,可是那种昏沉的睡意越来越强烈,我终于还是没能坚持住,倒了下去。失去意识之前,我隐约听到她说:“宁小姐,你可让我们白圭族好找啊!”
我感觉像是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我和陆衍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我们的孩子在一旁蹦蹦跳跳地玩耍……
可是等我再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设施看着实在是眼熟——没法不眼熟啊,在白圭族我可是每天都住在这里的。可问题在于,我怎么回来了?
再想想昏迷前看到和听到的,结果就不言而喻了,显然是白圭族的人找到了我的行踪,然后在食物里下了迷药把我抓了回来。不过我就纳闷了,我自认一路上并没有做出暴露身份的举动,那么白圭族的人是怎么发现我的?
“醒了?”桌旁坐着一个人,看我醒来就出声问道。我努力辨认了一下,她应当就是我昏迷前看到的那个女人了。
“看样子你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发现呢?”她似是讥嘲地对我说,“那就让我稍微给你解释一下吧。”我没说话,但我知道我的神色应该明确告诉了她,我很想听下去。
于是她脸上的讽刺笑意更浓了:“你的计划用常理来说的确算是天衣无缝,毕竟我们确实想不到你这未来的白圭族少夫人会在那种地方歇脚……可惜我白圭族的情报人员也不是吃素的,似你去的各个青楼,都有我们的耳目。”
“他们确实没有认出你,你的乔装打扮还算不错,不过身为情报人员的敏感还是让他们注意了一下这样一个俊美公子的行踪。结果有趣的是,你的方向很明确,一直在向着阎王殿的势力范围前进。”
“然而我们并没有在其他客栈酒肆见到你的行踪,说明你这一路来只是在青楼歇脚,这明显是在刻意躲避着什么。结合对你赶路速度的分析,我们就有了八成以上的把握是你。”
“当然为了确认,我们对你做了更细致的调查,因此发现你每到一处,不久后那个地方就会谣言四起说白圭族未来的少夫人逃婚了,唔,在当时倒也算不得谣言,不过正因为这一点,我们确信是你没错了。”
说到这里她目光逼视我:“为避免打草惊蛇,我们设定了这个计划,你当时看到的青楼里的所有人,都是我们白圭族扮演的,其中我们几个女护卫假装成妓女供你选择,这是为防你发现不对可以及时制住你。现在,你明白和我白圭族作对有多么愚蠢了?”
我无言以对,和一个大家族相比,我的小聪明确实上不了台面啊……
白圭族议事厅,族长看着跪在下方唯唯诺诺的属下,眼睛微眯,一字一句重复道:“你是说,我堂堂白圭族的少族长,在外搜寻未来少夫人时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