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用，还是没有用，又是没有用的东西。”秃子在那里清扫着战利品。
和刚刚进来的时候不一样，这段日子下来，他已经麻木了。
就算修炼成元神，能够使用的法宝，数量也是有限的，像那个百宝道人这样的异类毕竟是少数。
另外大妖一般不怎么用法宝，他们更相信自己的力量。
法宝之所以厉害，说穿了就是内部蕴含着一丝道，妖怪成为大妖的时候，一般来说天赋神通就会演化成为某种“道”。
这是人类所没有的好处。
同样是“道”。法宝里面蕴含的“道”是死的，没办法提升，妖怪自身的“道”是活的，能够提升。
当然这事也有例外，就拿火王厉长生手里的那颗火珠来说，那玩意儿的能量太离谱了，连巴大婶都不敢接。
如果有一件这样的法宝，秃子肯定会高兴得北都找不到……可惜没有。
迄今为止，能够和厉长生手里那颗火珠比一下的，恐怕只有骡子手里的那颗幻珠了。
“先收起来，带回去送人。”江宁说道，他现在也看不上眼了。
“我又不是你，我送谁去？”秃子一向是孤家寡人，甚至比大部分的妖怪都要“孤”。
在武汉的时候，他就守着一家电影院，底下也就五个人……两个卖票兼扫地的，其中一个同时还管账，还有两个负责放电影，同时也负责出海报和电工，一个杂物工兼跑腿的，然后就没了。
他也没什么晚辈。
“你那份给我吧，我拿丹药换。”江宁说道。
“行。”秃子倒也不在乎，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他真得用不着。
“你好像也没用吧？这些法宝全都已经落伍了。”罗奶娃忽忽悠悠飘了过来，本来他想坐在僵尸身上的，但是试了试，那个味道让他受不了。
“这些东西反正很细小，带着身上并不累赘……再说，我不是能改吗？稍微改一下，用现代科技提升一下性能，立刻就成新的了……实在不行，不是还能拆材料吗？”江宁说得理直气壮。
“还好逍遥殿已经没传人了，要不然他们非找你拼命不可。”米雪轻叹一声，闷声大发财也就算了，还把人家的东西说得一钱不值……太过份了。
“时代在进步，这些老的东西早就该淘汰了，甚至我觉得大部分魔头都可以淘汰掉，特别是那些没有特殊能力的魔头。当年张家能够顶住元廷的攻击，一方面确实有两把刷子，另外一方面，元廷的实力看来也就那样……现在，如果上面真得下定决心推平大楼，只要那个一号愿意帮把手，咱们想要挡住……我看挺悬。”江宁轻叹一声。
“你居然知道。”卢老头大吃一惊，他原本以为江宁狂妄自大，目空一切。
“我当然知道，不过我同样也知道上面很难下决心，大楼固然挡不住，X市同样也挡不住，十有八九会被陪葬……另外，他们也没把握挡住我的反击，甚至不敢肯定，最终会不会导致世界毁灭。”江宁嘿嘿一笑。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喵姐连忙阻止，在外面说这话或许有用，特别是对那边的家伙，可以让他们不至于轻举妄动，这里全都是自己人，你吓唬谁去？
“是啊，别再啰嗦了。”米雪也连忙扯开话题：“现在逍遥殿也拿下了，接下来是自在殿……我不敢保证那里面有些什么？”
这招挺好使，江宁不说话了，卢老头也不说话了。
除了巴大婶，大家都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米雪的那位二姐，十有八九和自在殿有关，里面藏着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要不……咱们先去找极乐宫？”江宁贱贱地问道。
极乐宫就是三宫之一，从极乐两个字就可以看得出来，那里面修炼的是什么东西了。
话音刚落，他的耳朵就被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揪住了，然后一个顺时针拧，一个用力往外拉。
“咱们还是赶快搞定这边吧，我看着家伙已经快憋得受不住了。”罗奶娃长叹一声，他为有这样一个徒弟感到羞愧。
妖怪虽然不是和尚道士，用不着在意什么清心寡欲，但是也不能整天琢磨这种事吧？
“好吧，好吧，去自在殿……那里可够远的。”江宁连连点头。
………………
自在殿确实挺远，在青海和新疆的交界处。当然逍遥殿也不近，在靠近青海湖的地方。
问题是去逍遥殿很容易，有了之前的经验，那些魔头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威胁了，根本没必要开坦克过去。
想要进自在殿就不一样了，那里面天知道会有什么等着他们，为了安全起见，把坦克弄过去绝对是必要的。
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只能夜间行动，白天躲在犄角旮旯里面睡觉。
江宁当然没兴趣在这边干等着，他戴上头盔，转眼的工夫，意识就转移到了几千里外的X市。
舒助教分身在做实验，突然他的手微微一抖。
“怎么了？”旁边的林雪问道，她是负责记录数据的。
“没，没什么。”舒助教分身停下手来，他的脸开始变化。
“原来是你。”林雪立刻明白了：“你怎么回来了？那边还顺利吗？”
这边的对话，引起了边上那些人的注意，她们也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片刻工夫，舒助教分身就变成了江宁本人的样子。
张海伦、林雪她们全都感觉到头皮发麻。
实验室里面的这几个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眼前的一幕了，照理来说，应该早就习惯了，可惜做不到。
每次看到，她们就忍不住想起《黑客帝国》，想起史密斯特工，想起矩阵，想起虚拟世界……然后她们就会思索会不会也是假的？会不会也只是一段编码？会不会有人来拔插头？然后越想越感觉恐怖。
“收获很不错，回来之后我就给你们发礼物……每人一个魔头，特恐怖，特丑陋那种。”江宁开着玩笑，他喜欢和这帮“小朋友”开玩笑。
突然他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张海伦，然后转头看了看那两个男生（酷男孩不在，他现在拜了乔莎为师学习剑道）：“你居然让他们得手了？到底是哪一个？啧——绝对是小胖子，他现在已经变帅哥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当”的一声，紧接着是张海伦呼痛的声音……女孩异常愤怒地，毫不留情地冲着江宁的裆部打了一拳。
显然愤怒让她忘了，大楼里面的人全都穿着护甲，重要部位更是重点防护。
“我想咬死你。”张海伦怒瞪着江宁。
“只是开个玩笑，玩笑都开不起。”江宁耸了耸肩膀，他很喜欢逗这个女高中生，整天一本正经的，太好玩了。
“让我找找……程安澜。”他闭上了眼睛，下一瞬间整个人“咻”的一声消失了。
兔子直接出现在了大街上。
这是大楼的东南角，隔着十字路口是一片工地，一幢三角形的写字楼耸立在那里。
写字楼很高，有三十六层，占据了差不多四分之一个街区。
这就是几天前，他突然间冒出来的想法，现在差不多已经完工了……反正江宁对有些事也已经不在乎了，完全可以用“中国速度”搪塞过去。
几天时间建造起一幢大楼很让人惊讶吗？
一点都用不着惊讶。
现在造房子就和搭积木似的，就算不借助超自然的力量，半个月里面建成一幢三十层的大厦也完全可以做到。
“你其实用不着管这事的。” 江宁突然说道。
程安澜被吓了一跳，她转身看到江宁，顿时又惊又喜，立刻就想要扑上去……好在她马上刹住了。
因为她感觉到眼前这个江宁不是本人。
对于舒助教分身，那几个女人一向是不怎么亲热的，甚至感觉怪怪的。
同样江宁用舒助教分身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和程安澜她们保持一定的距离，甚至玩笑都很少开，更用不着说拥抱或者拉手了。
潜意识之中他也觉得舒助教分身不是他，而是另外一种……什么东西。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忙着研究吗？”程安澜问道，这绝对是真话，舒助教分身确实是忙着研究，就算旁边有地劫大妖盯着，也看不出任何破绽来。
“听说这边有麻烦了？”江宁过来，一方面是闲着无聊，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处理之前的那摊子事。
“我这边没有。”程安澜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X市上上下下就没有敢和咱们作对的。”
“是啊，之前那部《衰神来了》拍得不错。”江宁淡淡地回答，什么权势，什么后台都是假的，实实在在的威胁才是真的。
中国最聪明，最务实的就是领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