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儿去的快来的也快,蓝烟够义气,听得是东方琉璃替姬宫涅要的东西,当下二话不说,就叫来户部给他落好了户口,身份地位还不低,就是蓝烟的皇弟,姓兰名麟,十八年岁。
公文一到手,东方琉璃他们再无后顾之忧,这下,哪怕是天天在那景言面前晃来晃去,也不怕他了。
说来也巧,正在东方琉璃他们准备好了一切后,也就是颖儿前脚进门,后脚官府里的人就找上了门,指名点姓,要东方琉璃过去一趟。
东方琉璃仔细打量了来人穿着,一身便服,嗓音尖细,这绝对不是府衙里的人,因此,也就只能是景言的手下了。
当下明白他想法,这是一场,鸿门宴。
东方琉璃与姬宫涅一对视,来不及换衣服,二人就被请上了马车。
见面的地址选在了旧秦府,也就是前朝王爷的莲园。自秦家出了那档子事后,这个院子就被封了起来,禁止投入使用。此番京中来人,事先并未招呼,就只能委屈了人家,暂时安置在这处传说颇为诡异的院子里了。
一年未来,这处风景依旧,长廊莲池,风动怡人,好不雅致!
“东方公子,这边请——”这莲园里就如同一个迷宫,几个人左拐右拐,直到东方琉璃的脑子都快被转晕乎了,才见到传说中的景言,景公公。
长廊褪尽,此刻正是初春,空旷的园地中了无生机,只有些许淡绿点缀。往绿的中央看去,两个人影,依稀交叠在凉亭之中。忽然,人头微动,露出一头白发来,与其分开的,是一支金簪。
这就是景言了,而他身侧的,应是那日帮过他的女子无疑。
东方琉璃心间一重,暗自调整呼吸,向着凉亭走去。
啪——就在二人快要靠近之时,有一异物,朝着东方琉璃门面而来。
景言要做什么?不知他意图,东方琉璃也不敢躲,只是直挺挺的站着,任由那异物卷着杀气靠近。
危险!站在他身侧的姬宫涅眸色一沉,身体早已先于脑子一步,伸手替东方琉璃接下那一物。
掌心火辣辣的疼,姬宫涅摊开手掌,发现在自己手心里躺着的,不过是一粒樱桃大小的小果子。
几年不见,他的功力倒是见涨。姬宫涅这样想着,看向凉亭中人的眼神一片阴郁。
“哈哈!”猝不及防的,亭中景言起身,笑道,“在京中就听闻了不少有关苏杭名医,东方公子的奇闻,那日在城门口匆忙相见,未能领略东方公子风采,今日一见,忍不住出手试探。这没试探到东方公子高低,倒是惊出身侧江湖高手。东方公子身侧,多有藏龙卧虎之人呐!”
景言一席话说的圆满,既为自己突然发起袭击找了借口,又将矛头直指姬宫涅,一石二鸟,实在是好计谋!
既然如此,东方琉璃也将计就计,答道,“大人过奖了,哪有什么藏龙卧虎之辈?只不过是故人托草民照看他而已。蓝麒,过来和大人道歉。”
蓝麒?听到这个名字,景言脑中闪过一道光,这个姓氏颇为少见,而且看这少年面相,像是关外之人,莫非,是蓝烟的什么亲戚?
心下一片狐疑,嘴上也跟着问了出来,“东方公子,恕杂家无理,这位小兄弟的姓氏如此罕见,莫非是——”
“请大人也见谅,草民受人所托,关于蓝麒的身世,无可奉告。”
好一个无可奉告!景言心中冷笑,面上却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招手叫东方琉璃身后的紫衣少年过来,“蓝麒,过来,让杂家瞧瞧。”
姬宫涅冷着一张脸,满脸的不情愿,景言这个老滑头,一定没安什么好心。
“蓝麒,没听见大人在叫你吗?还不快去?”姬宫涅心下不情愿,东方琉璃却偏要他过去。他哪里能不知道景言在想什么?只是他们越抗拒,就越会惹得景言怀疑。只有放开了,依着景言的心去由他折腾,他才会彻底放下心来。
见东方琉璃开口,姬宫涅就算是有千万般不情愿,也得迈开腿,自东方琉璃身后走到了景言面前。
“见过大人。”
因为心底的不情愿,姬宫涅的声音都变的无比别扭,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这一声的不情愿。
景言也愣住了,不是因为眼前人言语中的情绪,而是因为他的声音。这,这声音,完全不像是姬宫涅的啊!
难道他昨天看错了?不会啊,姬宫涅可是他多年的死对头了,他甚至要比他亲生父母都还要了解姬宫涅,那个身影,虽然只是匆然一瞥,但他就能断定,必是姬宫涅无疑!
而且他也私下打听过了,东方琉璃的阴阳医馆里除了他本人外,有三个常住人,两男一女。一个男的身穿白衣,花钱如流水;一个一袭紫衣,时常垂着头,因此大家并看不出他相貌;另外一个女的,则没什么好注意的了。
听这描述,就是姬宫涅无疑啊!可是为什么今天,今天站在他眼前的人就不是了呢?
昨夜,他也怕他们逃走,特意在各处设了岗哨,并无人见到医馆里有人进出。因此,姬宫涅若是在医馆之中,也是插翅难逃。至于掉包,那就更不可能了,传闻中东方琉璃是聪慧无比,可他毕竟只是个大夫,难不成还能使出通天本事来?
眸色沉下来,景言一把拉过眼前的紫衣少年,边说话边摸着他的骨头。
骨骼清晰,没有动过手脚。
“这孩子底子不错,是快练武的材料。”
言罢,给身旁的女子使了个眼色。
那女子立马会意,拉过姬宫涅,力道之大,竟使他不能挣脱!
“多俊的孩子啊!”那女子说着,伸手就要抚上他脸。
姬宫涅本能的抗拒着,想要偏过头去,身子却像被人点了穴般,难以动弹。
而那只带着香味的手,也如愿抚上他脸庞。
细腻的触感自脸上传来,姬宫涅只觉得恶心。
这个该死的女人!偏偏他还挣不开!否则,他真想把她的脏手给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