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仁笑了起来道：“好吧！既然小友不愿说。那我便说说我的看法好了。”
凤仁微微闭上双眼，亚奇可以感受到他的法力波动瞬间扩散出去。显然这家伙虽然在这里布置周详，但还是要多加小心。
难道他想说申饮雪的坏话？
凤仁确认真的安全无误，二人之间的谈话不会被第三方听到后。这才小心的向他说道：“申饮雪是我所识的人中城府最深的一个。我当年与他初遇之时，却是有种英雄遇英雄相逢恨晚之感。大家相谈了整整一年方才各自离开。在那之后许多年，他成为千星学院的院长。而我为了这位好友，亦毫不犹豫的舍掉了许多门派的邀请，加入了千星学院。只是在那之后……”
凤仁微微抿了下嘴，缓缓吸了口气这才继续下去道：“他的境界修为太奇怪了。我初遇他之时，他还只是玄极之境。但是在那之后不过匆匆十年，这家伙的修为居然一日千里。很快成为仙人。这一切，应该都要从他自外界历练之后，失踪了整整十年说起。”
“难道换人了？”亚奇忍不住道：“还是说……他修炼了某种可怕的功法？”
他想到了胡烈与千琉之间的关系。但仔细回想之下，却发觉这位申饮雪院长与自己所熟识的人中根本没有相似之处的。
凤仁道：“他的修为在那之前算不得高。但是自那次之后，我发觉他变了许多。而且身上的气息亦完全看不出深浅。他的修为若是不高，又岂能坐得上院长的宝座。我当时只当是为了知己义不容辞，却根本未想过在那十年之后，他已不再是他。他所使用的秘法神功亦全都变了模样。他老婆更是莫名其妙的死掉，第二年，他便娶了一位更貌美的小娇妻。生下了儿子，如今更是连孙女都有了。只是但凡修为超圣之辈。肉身都是近乎不灭的存在。似他这般年纪轻轻便成为仙人，又怎么可能会老成这样？我起初以为他只是为了好玩而有意摆出这副老成持重的姿态。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始终没有太大的变化。所以我便真的开始怀疑……他的确就是这个样子。并且再也变不回来了。”
亚奇道：“你是说……他本来是与你年纪相仿的？”
若是这样的话，申饮雪的确没必要老成这副德性。
凤仁轻轻点了下头继续说下去道：“他曾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很想知道答案。我曾经暗中小心的派人调查过他当年失踪的地方。在那边发现了某处遗迹。那是某位极厉害的前辈高人所留。如今想来……应该便是某位远古圣族的人！”
又是远古圣族！
亚奇心中一动，向他问道：“那个界面叫什么？你是否想让我去看看。”
凤仁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的确应该让你去看看的。不过可惜啊……那位调查之人回来后不久便失踪。过了这么多年我却是再也未曾见到过他。而且那个界面，亦发生了巨变。不知为何……似乎整个界面中的生灵都被洗劫一空了。那种感觉，便像是所有界面中的灵气全都被吸噬一空一样。”
亚奇心中一动，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慢慢闭上双眼，不断从记忆深处找寻着。
此时凤仁继续说道：“我知道事情不会如此巧合。于是暗中又派了一些人去调查。这一次我有意通过其他人去将这些人派出去，而不让自己在其中留下任何痕迹。很快……这些人全都失踪了。甚至是我暗中调动指挥整个行动的人亦难逃此劫。而我亦躲在暗中留心着所发生的这一切。我终于察觉到了，这些人的失踪，都与申成虎父女有关！”
亚奇心中一动，叹道：“申成虎是……”
凤仁点点头道：“之前攻击你的那个家伙！”
表面上慈善的申饮雪居然是个大魔头。杀了许多凤仁派出去调查他的人。
目的又是什么呢？这家伙一定是在隐藏着什么。一个完全不想让任何人知晓的大秘密。
凤仁道：“我与说这些只是想让你小心一些。而且最好不要让他知道得太多。毕竟那家伙的秘法太过厉害。万一他知晓了你来自于哪个界面的话……”
“放心……我自有分寸！”亚奇笑着应道。
狡猾的老家伙之前一定是想读通自己的心思。只是亚奇虽然精神力量极为强大，却亦是不敢肯定对方到底有没有读出自己是来自于哪一个界面。
想对付他的话，或许只有一个帮手能办到。
山间虎这个便宜师父啊！只是此时亚奇根本与山意虎还有海神他们失去了联络，一时间却又能上哪里去找呢。
他如今更是打断了要返回自己界面的念头。如果说申饮雪拥有能够让整个界面都消失的力量的话……岂不是说自己曾经折返回去的妖界也……
亚奇猛的瞪大了双眼，一股寒意由背脊处直蹿后脑。
他终于想到了！
终于明白这申饮雪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哪一个地方了。
真神！
亚奇沉重的喘息着，汗水自头顶不断流淌下来。
他终于想到自己在哪里见过那位申饮雪了。
事实上，他应该并未见过申饮雪的真实面目。因此亚奇一直无法在记忆中找寻出对方的所在。
但是他却是通过噬魂曾经感受过相似的灵压。
没有错！
那个人……应该便是申饮雪！
东方崖的老大是圣人。而圣人同样要跪拜下去的真正的老大。始终躲在暗处以卑鄙的手段吞噬了整个庇伽洲的恶毒散仙……便是这位千得学院的院长大人申饮雪！
想不到竟会在这里见面。若是这家伙知道昆仑那边已经杀了他的那位圣人手下不知会作何感想呢。
亚奇本来以为东方崖在当中扮演着相当重要的一个角色。如今想来，千星学院的院长能够调动得圣人数量着实不少。东方崖那种级别的，不过是运气够好曾经遇见过他罢了。并且根本没有看清楚他的真颜。
但亚奇却能够透过东方崖记忆中感受到的灵压来判断出，申饮雪便是那个大魔头。
“他是散仙！”亚奇向凤仁道：“那家伙是散仙啊！”
“你说什么？”凤仁惊得站起身来道：“看来我的猜测没有错。他失踪的那十年中，定是发生了某种可怕的事情。因此他修炼了邪功，将自己兵解成散仙。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修为怕是足以成为整个长生界中最强的一个了吧。”
“你要怎么做？”亚奇问道：“他虽然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他与上界的某位混蛋神王一样。为了成就自己无上的魔功，而大量吸食各个界面的灵气。如果我没推算错误的话，那家伙所承继的秘密功法多半是来自于四大远古圣族中的后娲一族。只有那一族，才会以吸食别人来成就自己。”
凤仁皱眉道：“你是如何知道这么详细的？”
亚奇实话实说道：“我所在的那个界面。有一个洲便被他生生吃掉的。我之前一直觉得这家伙眼熟。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之前听你说过那一界被吞噬光了灵性之后才想起来的。应该没有错。你告诉我，这家伙成就散仙已经有多久了？”
凤仁苦笑道：“至少超过两百年了，这家伙成为千星学院的院长已经超过两百年了。如果再算上他在此之前便成就了仙道……哈哈……”
凤仁忽然仰起头放声大笑起来：“我终于明白了！我之前见他杀了那么多人，但是这些年来始终善待千星学院，更是与长生界中各派精诚合作。我只道他想隐瞒的不过是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罢了。如今想想却又是如何天真。他之所以还留着我们所有人，只是因为我们可以为其所利用。我们都是他的棋子。他会利用我们不断探查各界。然后挑选最适当的时机，吸空那一界中某一处的灵气。当今世上，已经没人能制得住他了。”
“上界神王可以！”亚奇叹道：“可惜他们是绝不会因此而出手的。”
现在想来这老家伙还真是会装啊。之前亚奇提起远古圣族上界神王时这家伙还装得是初次听说的样子。那表情……真是戏子中的戏子！
凤仁叹了口气道：“也许上天让我活着，便是为了阻止他。或许……这真的是天意吧！”
亚奇问道：“你有办法？”以他的所知，散仙修为时间越久，法力便越强。已经成就散仙两百年的申饮雪，他实在想不出这一界还有任何人能敌得过他。正如凤仁先前所说，申饮雪的实力怕是可以轻易斩杀了白仙人。他之所以一直装作与这些人合作没有出手。只是因为他还需要这些“手下”帮自己探寻更多的资源出来罢了。
亚奇此时不由得暗自庆幸他先前未说出昆仑之事来。如果说漏了嘴，必会为对方所警觉。甚至可能怕他泄密而提早杀人灭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