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看心里越惊,心说,看来这个村子里的人应该都懂风水。又想,文革后期搬过来的,村上还有会养邪煞的人,莫非,这个村上所住的是小晴家族的后人?…
我们很快就由村口到村尾走了一遭,来到村尾的一棵柳树底下,张所长低声问,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说没发现磁场有异样的地方,也没感觉到有什么莫名的气场。
师父曾经说过,邪煞是一种变异物种,想要养成邪煞需要两个原始条件,其一是要有水,其二,要有封闭的空间。比如,当初害王老板的那宅煞所藏身的古钟。但是,天然形成的邪煞就不需要这两个条件,它们是自然界中风水险恶之地的煞气凝聚所形成的。比如,如果一处住宅风水不好,就会有煞气形成,只不过那种煞气非常的微弱,如果整栋小区的住宅风水都不好,所有煞气凝聚起来,就会形成一种煞气团,如果有人刚好住在煞气团正中的位置,就很容易吸收煞气而变成邪煞。当然,这只是打个比方,这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天然邪煞一般都形成于野外,而且十分罕见…住宅风水不好,所形成的煞气会干扰阳人,久之会生病,或者影响运程。同样的,煞气团所形成的邪煞害人也是如此。一般冲撞到邪煞的人,要么突然发病,要么就是遭受横飞而来的灾祸…
如果害那两个民警的邪煞是人为养的,那人又住在这个村上的话,那么,这个村上必然有一个养邪煞的地方。
我收起罗盘,和白小姐以及张所长由村尾到村头再次走了一遭。这一次,我们要找的就是适合养邪煞的地方,但仍旧一无所获。
站在村口,望着村里的一座座房子,我不禁陷入的沉思。
“阿冷。”白小姐忽然轻声叫了我一下。
“嗯?”我一愣,回过神。
“我在想,养邪煞的那地方会不会在村外?”
“村外?…”
我眼前忽然一亮,暗骂自己愚蠢,养邪煞的人住在村里,但邪煞不一定非要在村子里才能养啊!
我们从村口一路往南,走没多远,绕过几棵大树,我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座房子孤零零建在那里…
由于是月初,根本没有月亮,只有斑斑点点的星光。远远看过去,只能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房子轮廓。
我们三人都有点奇怪,不知道为什么这座房子要建在村外。莫非,这是那养邪的人所住的地方?三人不由得紧张兴奋了起来,张所长挥了挥手,我们便朝那房子走去。
由于树和山崖的遮挡,这里根本就没有风,四近听不到任何声息。我们就像灵猫一样,每落一步都很轻,一直来到那房子跟前。
揉揉眼睛仔细一看,这好像是一座庙。山区村庄一般都有庙,要么建在村里,要么建在村外。眼前这座庙没有匾额,不知里面供奉的是什么神仙,只能从飞翘的瓦檐感觉这是一座庙。
庙门上的黑漆早已剥落的不成样子,被一把大锁给锁着。耳朵贴在门上,听不到任何声音,三人都有些失望,看来这里面根本就没人。
我们又往南搜寻了大概一里多远,一无所获,只得掉头返回。来到那座庙时,张所长说再过不久天就亮了,你们也累了,咱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今晚看来是找不到什么了。
那座庙紧靠着山崖,我们来到崖上,找了块干爽平整的地方,三人靠坐着树,没多久就睡着了。睡着睡着,我感觉有人轻轻推了我一下,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嘘。”张所长打了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崖下,低声说,“有人来了。”
我竖起耳朵去听,果然听到隐约有脚步声,这时候,白小姐也醒了。我们小心翼翼来到崖边,探头往下面看。只见昏昏的晨光中,一个村民扑踏扑踏的朝那座庙走来。
由于庙门在我们处身位置的背面,所以,那村民来到庙前我们就看不到了。
过了大约五六分钟,那人再次出现,沿着原路扑踏踏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里。
这人一大早来跑这儿来做什么?…现在我们觉得,这个村子里的一切都透着神秘。
“你俩在这里等着,我过。”
说完,张所长就下崖了,不一会儿回到崖上,摇摇头告诉我们说,那人不过是来烧香的,门口插的有燃香。
“接着睡吧。”张所长说。
这张所长来时的路上咕噜打的震天,然而此刻睡觉却只有轻微的鼻息声发出来。一觉睡到中午,简单吃了点东西,我们便商议下一步的行动。张所长说,如果实在不行,他就装作是一个过路的,去村子里探探。
正商量时,崖下突然传来人声。我们急忙跑到崖边去看,只见有好几个村民朝那座庙走来,手上提着竹篮子,里面隐约装的是贡品。开始时我以为他们只是来给庙里上贡的,但很快我就发现不是,因为陆陆续续有村民赶过来,人越来越多。这些人衣着装扮都十分老土,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蹲或站的聚在庙前的空地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看了一会儿,我似乎看明白了,这个村子里似乎要举行什么祭祀仪式,全村的人都出动了。在人群里,我们没有看到古水村村长那张面孔。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
天气十分闷热,太阳却不知躲到了哪里,看样子可能会下雨。有些村民摘来树叶,煽来煽去,不时的朝远处张望。
忽然,远处来了一个年轻人,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喊,来嘞,他们来嘞。
紧接着,两个村民押着一个‘犯人’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我和张所长,白小姐,三人面面相觑,难不成这是要开批斗大会?我心说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这里搞文革那一套?…
然而离的近些我们才发现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犯人,而是一个弓腰驼背的老头子。那老头儿最少有十岁了,腰弯的厉害,走路一颠一颠,被那两个村民搀扶着,从远处冷不丁一看,就像是押着一个犯人。
老头儿来到空地前,人群里跑出一个年轻人,递给老头儿一根拐杖。
那老头儿扶住拐杖,扫了一圈众人,那些蹲在地上的急忙站了起来。看来,这老头儿在村里极有权威,可能就是村长。
老头儿清了清嗓子,呜哩呜噜的说,“石娃子呢?”
“我在这儿呢,五爷爷。”
人群让开,一个脸色悲戚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正是大清早跑来烧香的那村民,径直走到那老头儿跟前。
“嗯,好孩子。”老头儿说,“今儿个是第七天了,把你爹请出来吧…”
我们越看越奇,只见那老头儿哆嗦着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递给那中年人。那人异常恭敬的接过,朝老头儿连鞠三个躬,转身朝那庙走去。
紧接着,我们听到门锁的‘哗啦’声,以及庙门的‘吱嘎’声。由于人群极其安静,所以听的很清楚。空地上的所有村民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座庙庙门的方位。
忽然,远处的天边传来轰隆隆一声闷雷,那老头儿仰起脖子朝雷鸣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安静的人群突然间就像炸开了锅一样。
紧接着,从庙里传来那中年村民的声音。
“五爷爷,俺爹不见嘞,俺爹的尸体不见嘞!…”
人群的哄乱声很快掩盖了庙里那人的叫喊声,由于不知道庙里究竟是一种什么情况,我心里越加好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