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菲菲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面对警察的问话，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女士，请不要害怕，我们只是例行询问。当时在病房里，就只有你和那位护士吗？”
秦菲菲摇头。
“还有其他的人吗？知道是谁吗？”
“一个医生，一个姓唐的医生，他、他当时也在。”秦菲菲说得语无伦次，慌乱极了，她下意识地替唐医生辩解：“不过，人不是他杀的！他当时在我的病床右侧站着，护士在我的病床左侧站。他们两个人之间隔着一个我！”
刚刚，就在那一瞬间，要给秦菲菲注射针剂的那个护士，莫名其妙地就倒了。
她的脖颈上，清晰地印着五个指痕。
她的脖子已经被拧断了！
那个护士她死了，就死在了秦菲菲的病床旁！
仅仅一瞬间！
秦菲菲直到此刻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那个护士究竟是怎么死的，明明当时病房里，她谁也没看见。
她觉得，幸好留在护士脖颈上的指痕明显是一位男士的手印，与她手掌大小不一致，不然她可能就和唐先生一样，成了头号嫌疑人了。
警察听到秦菲菲提到了一个唐医生，立即让人去找这位唐医生的资料。结果很快就被传了回来，这家医院里，根本就没有一位姓唐的医生。
“不可能！”秦菲菲立即反驳：“警察先生，你们可能是弄错了，他是我的主治医生，一直都在我的身边照顾我的。”
“秦女士，您可能是弄错了，您的主治医生姓李，这一点您的丈夫尤先生已经证实了。”
秦菲菲说：“警察先生，麻烦你们再去确认一遍，我真的没有记错。你去问问李医生，那个唐医生每一次都是跟着李医生的团队一起过来查房的。对了对了，我记得唐医生的胸牌，上面写着他叫唐东来，编号好像是05035或者05635，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数字，你们去找找，我没撒谎。护士死的时候，他就在我的身边。”
“唐东来？”
“对了对了，我还想起来一件事，唐医生有个习惯，他走到哪里，都习惯带着记事本和笔，总是在低头记录着什么东西，他还喜欢对病人笑，至少他总是对我笑的……我没有撒谎，警察先生，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撒谎，我没有……”
“秦女士，你冷静一些，我们没有说你撒谎，但是您提供的信息我们必须要核实……”
就着这时，一直再找秦菲菲口中唐医生的那位警察进来了，朝着审问秦菲菲的这个警察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了什么。
审问秦菲菲这个警察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真……真的吗？”
另一位警察神色凝重，沉重地点头。
之前审问秦菲菲的这个警察平复了一下情绪，和秦菲菲说：“秦女士，请您先好好休息，您提供的线索我们会一一调查的，到时候有了结果，再来打扰秦女士，希望秦女士继续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他说完，就走出了秦菲菲而病床。这个病房是那个护士出事之后，医院又重新给秦菲菲提供的病房。
警察靠在门口，不顾医院墙上写的“禁止吸烟”的警告牌，忍不住点燃了一支烟，却没有真的去吸。
他的旁边，是另一个同事，眉头锁得更紧，半天之后，骂了一句：“真特么的邪门，所有的监控录像都没有记录下来犯人的行踪，案发现场经过勘察，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来。还有那刚刚那个秦女士提供的那位唐医生，他在五年前就因为意外坠楼，去世了。这件事，就跟演电视剧似的。”
“现实往往比电视剧更加夸张，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替死者伸冤。现在，把所有的资料和线索重新分析一遍，秦女士和她的丈夫都要掌控起来，现在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事就是跟他们有关，但是在没有找到凶手之前，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是！”
“等等，那个唐医生的资料也一起找出来，给我送过来。”
“师父，你是要研究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小徒弟似乎有些意外师父的举动，不明白他师父为什么这么做。
那警察把手里的烟掐灭，扔到了走廊的垃圾箱里，“一切有可能的线索都不要放过，那个秦女士，能在那么惊慌失措的情况下，说出那么多关于那个唐医生的记忆，甚至连唐医生的胸牌号都记下来了……”
“师父，您的意思是？”
“或许这就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线索，我一定会把答案找出来的！杀人动机，往往就隐藏在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情中，你以后办案的时候也要知道，无论什么情况下，也不要放弃，因为可能别人的一个眼神，就是线索。”
“是，师父！”
他在和徒弟说话时，不知道在他的身后，走廊的不远处，站着一位白大褂医生，他的手里拿着本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支笔，正在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东西。
他写了几笔，忽然就抬头朝着这边的警察师徒两个人笑了起来，那笑声春风和煦，可惜没有人看见。
***
秦菲菲不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她不过就是出了趟门，就在停车场里遇到了所谓沈家铭的鬼魂，之后就晕倒住院了。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自己不过就是住了一次医院，偏偏又遇到了人命官司。
尤立林站在秦菲菲的床边，安慰她说：“菲菲，你不要怕，没有事的，这不过就是一场意外。那个护士或许是有什么仇家，所以才会被杀掉的。”
秦菲菲没有理他，他们两个之前还在闹离婚。
尤立林也刚刚被警察问完话，他对这件事完全不知道，什么线索也不能提供。
一个病房里，没有第三个人的情况下，能把一个女护士的脖子一击拧断，这需要很大的力道，一般的常人是不可能办到的。
他看秦菲菲没有搭理他，他也没有继续去打扰秦菲菲休息，走出了病房，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的另一头，是一个懒散的女声，“喂？”
“大师，你好，我是尤立林。”
“哦，原来是你啊，帅哥，有什么事吗？”
“我的太太在医院里，被卷入了一起杀人案，我怀疑，杀人的不是人，而是一个鬼……”尤立林正说着，忽然觉得脖颈一凉，他猛地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正在朝着他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