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我公孙清渊那一记紫烟掌,李靖必然能全身而退,你们何必再争呢?”
公孙清渊深沉的眸子盯着其余四人,仿佛他说的话是真理。
“哦,要不是天音剑一锤定音,将李靖彻底击溃,你们怎么有机会捡便宜?”
慕容韵也毫不相让。
六合战将不过是指这六人在三大家族中的地位名气而已,并非是六人生死与共,并肩作战,方才公孙清渊和慕容韵还在互相夸赞,此刻居然就互不相认了。
“哼……要不是我伊赤峰发出玄武遁甲拖住李靖,你们二人岂会得手?”
伊赤峰也插了一句。
伊赤媛和公孙贤都没有动手,但却都窥视着,不打算放手。
“要不咱们打一场怎么样?你们这些小辈要是缺胳膊少腿了,可别怪我……”
公孙清渊冷冷的盯着其余四人,要论动手,他王者修为的强者丝毫不怯场,很可能就是最后赢家。
公孙贤却忽然笑了:“二叔,你我是同一立场的,伊赤兄妹也是统一战线,那么慕容妹子岂不是孤军作战了?”
“这个不需要你管……”慕容韵立即觉察到自己的境地,如若动手必然寡不敌众,如若就此罢手又不甘心。
“慕容妹子就暂且送你兄长慕容复兴回去疗伤好了,咱们公孙家和伊赤家比比手下功夫分个胜负……”
公孙贤这话立即将慕容韵给排除在外了,只气得慕容韵咬着贝齿,狠狠的瞪着公孙贤,恨不得将他生吞掉。
只余下公孙家叔侄俩以及伊赤家姐弟俩对峙着。
“咳咳……你们……你们别打了……李靖……李靖不见了……”
九子啊此时,躺在地面虚弱无力,血流如注的慕容复兴忽然打断了众人。
“什么……”
五人齐齐转脸朝李靖“陈尸”的地方瞧去,脸色都在这一刻苍白了。
杨府的金字牌匾被除掉,挂上关府的字样,使人耳目一新。
府内一应杨家的用具都改换一新,无数的奴仆在忙碌着。
而关小仙却在大堂内会宴三大族长。
席上相谈甚欢,三位族长以下属自称,尊称关小仙为云州王。
酒过三巡,忽然传六合战将回来了。
关小仙知道一切成了定局,少了一个大患,立即斟满酒再与三大家主共饮。
“祝贺六合战将凯旋啊!”
关小仙一脸惊喜,慕容笑、伊赤鹤、公孙烈阳自是欢喜不已。
慕容笑道:“不过是分内之事,在王爷麾下报效,自然要为您分忧了!”
关小仙喜不自胜。
随奴仆进来的只有五个人,而且都阴沉着一张脸。
三大家主和关小仙都看出不对,特别是关小仙,眉头一蹙。
“李靖何在?”
公孙烈阳站起身来,质问道。
“逃……逃了……”
公孙贤言语失措,垂头丧气,其余四人更是脸色铁青,一副灰败的样子。
“六大战将倾巢而出居然让李靖逃了……”
公孙烈阳一对不怒自威的眼睛几乎凸了出来,“啪”的一声茶杯几乎翻倒,他重重的在桌上拍了一张。
虽然没有使用劲力,但是依旧声势撼人。
关小仙、慕容笑、伊赤鹤都面色凝重的站了起来,死死的盯着这五人。
“韵儿,你兄长复兴呢?”
慕容笑发现少了他的长子慕容复兴,心脏“突”的一声跳动一下,莫不是出了事儿了?
“兄长中了李靖的一剑,已经被送回府内治伤了!”
慕容笑吁了一口气,跌坐在木椅上,不说话了。
整个大堂都落针可闻,无形的压力击打着人心。
“清渊……你怎么会让李靖逃掉的?”
公孙烈阳吹胡子瞪眼之后,慢慢的静了下来,但依旧一副不可原谅的表情审问这五个人。
三大家主在关小仙面前夸下海口,还以此为大礼送给关小仙,如今算是自己大自己的嘴巴!
一想到方才不断的吹捧这六合战将就觉得脸上如同火烧。
“此人果然狡诈到了极点,如果单打独斗兴许清渊可以杀掉他,但是……”
公孙清渊没有说下去,意思却很明了,人多误事。
六合战将人心不合三大家主早就觉察到了,但依旧不敢相信这么多高手杀不了一个李靖。
“请云州王恕罪,这六人出师不利还请责罚!”
三大家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异常好看,躬身朝关小仙请罪。
关小仙却叹了一口气,摆摆手,仿佛已经进入到了云州王这个角色,派头十足,说道:“李靖本就是一个奇人魔星,那秦杨常三家家主何等的厉害?还不是死于他手?三位族长不必太内疚了!杀李靖的时机多得是!何况三位送来的大礼实在够多了,其他都不值一提,这几位公子小姐都落座吧!”
关小仙不再纠结李靖的事情,眼下要做的事情就是拉拢三大家族,让他们死心塌地的报效。
“几位虽然没能杀掉李靖,但是劳苦功高,明日开始就在我这府内任护院高手好了!来,咱们共饮一杯……”
关小仙举杯招呼这五人饮宴。
李靖回到蟠龙城的时候几乎筋疲力尽,杨寰、吴杰、朱浩、刀奴等人在李盘的带领下亲自开城来接。
当时已经入夜,蟠龙城内灯火辉煌,似乎在庆祝李家的再次回归。
进入宅内,李靖的脑子里立即出现少时的情形,只通过半天的时间,宅子里就一片整洁,除了有许多年久失修坍塌的屋舍无法立即复原外,都有着之前的陈设。
宅邸内偶尔有几个家奴来回穿梭着,这些都是吴杰等人控制蟠龙城后再城内临时请来的,但大多按部就班,有条不絮。
李靖全身血污,但令吴杰等人惊异的是,他身上居然没有一处伤势。
李靖只是苦笑,这一战是迄今为止最为惨烈的,如果不是依靠着心脏内的那颗神秘石符的神秘复原力量,李靖肯定已经死了四五次了。
但令李靖最为自傲的即是他装死的手段,以及利用这群人的人心纷乱,这才逃脱了大难。
李靖立马洗了个热水澡,回到大厅的时候,一桌好酒好菜已经上来了。
席上李盘神情怪异的瞧着杨寰,李靖立即看在眼里。
李家子孙死伤殆尽,都是拜杨秦常三家的人所赐,他又是至始至终眼睁睁看着李家的人被杨季等人残杀的,所以一时难以释怀是很正常的。
而杨寰除了避开李盘之外,神情依旧没有自丧父之痛中走出来,并没有吃什么东西。
“寰儿……多亏了你弃暗投明让杨季措手不及,才使得这次蟠龙城重新回到李家的手里,我李靖也因此得以和父亲重聚!”
李靖饭后拉着杨寰在后院散步,昏黑的长廊上隔很远才有一个宫灯照明,两人在夜下显得十分宁谧。
“呜呜呜……父亲他老人家就这么走了……”
李靖搂着她的右肩微拍着,将脸凑近去,在那张被泪水湿润的红唇上亲了一口。
在淡淡的月色下,杨寰更加美艳而恬静,细微的娇喘声更能让李靖心猿意马。
这个女孩为自己实在牺牲太多,做得太多了,而自己却一直在利用她。
李靖的铁汉性情在此情此景中忽然弱化了,这一次没有任何的怨怼,纯感情流露的亲吻着那一对红唇,释放着爱意。
横抱住杨寰玲珑婀娜的娇躯,一具玉体被他拥在怀里,一种感动首次蔓延了李靖的心头。
“寰儿……虽然伯父遇难了,但你还有我……我李靖会保护你……相信我……”
李靖的话就像是催眠剂,杨寰听得昏昏然了,如在梦中。
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为了李靖,她就算牺牲再多也不会后悔,此刻他就是她的全部了。
她大逆不道,欺师灭祖,袭杀了大伯杨季,投入死敌李家后人的怀抱,这种行径只怕老天都不会放过她。
她心里彷徨而恐惧,但是现在听到李靖的这句话却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心境平静多了。
李靖横抱着杨寰去了她的卧室,点上了一盏油灯,摇曳的灯火下,杨寰斜斜的躺在榻上,面对着李靖妩媚的笑着。
看着神情娇羞,笑靥如花,娇躯似火的可人儿,李靖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如胶似漆般,两人交织在了一起,不断的享受着美妙滋味。
灼热的体温,急促的喘息声。
李靖品着满口的芳香玉肉,精神快乐升华到了一种极度的境界。
神魂似乎飘然天外了。
他感觉杨寰玉体越来越软,如同一泓清泉般在他的指缝间起伏,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都达到最大的轻松爽快。
杨寰如痴如醉,小嘴依依呀呀发出一连串的美妙天籁,更激起了李靖的快感。
无处不在的刺激一波接一波的拔高,起伏不断,杨寰首次尝到女人最美妙的时刻。
走出杨寰房内的时候,杨寰已经安然睡下了,李靖回到大堂的时候早已是深夜了。
吴杰、朱浩、刀奴三人已经在等候着,而李盘也从一处内室走出来。
李靖首先朝李盘道:“父亲,你受苦了,今后靖儿不再让你受苦了!”
说这话的时候,就连李靖都有些不自然,毕竟靖儿这俩字有点儿令人起鸡皮疙瘩。
李盘却神情复杂的道:“我李盘年已五旬,身陷囚牢根本不奢望有今天,但是靖儿你智勇双全为李家报了大仇,当真令父亲欣慰!”
李靖笑道:“身为李家子孙,岂能任人宰割?如今杨季等人已死,蟠龙城又回到了咱们手中,以后李家会再度兴盛起来的,我相信父亲也希望看到吧!”
数百子弟被三大家族坑杀殆尽,李盘最大的心愿之一无疑就是令家族再度兴旺起来了。
“只是为父有些担心咱们势单力薄,无法与幽州王抗衡!”
虽然坐拥云海一隅,但相比起关小仙的大部分域域以及幽州大军,还是显得很不堪一击,李盘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李靖却神光一闪道:“据我所知,幽州王关月冷虽然势力极大,而且威风八面,但是此刻恐怕也没有精力来对付咱们一个小地方,不然也不会让关小仙领两个王牌营攻打云州,这两大王牌进驻了云州后,关月冷根本无兵可派了,自己更不可能亲临!所以咱们只需要牵制住关小仙就万事大吉了!”
这话说的有理,关月冷贵为一方藩王,又是天下十大高手之一,怎么会为了这一寸地方屈尊降贵?
李盘忽然想到一事道:“为父听吴兄弟他们说你五叔李海还健在?而且现在正把守末临关和古阳关?当真是老天开眼啊!”
想起李家的遭遇,李盘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李靖也觉得一阵心酸。
那吴杰忽然道:“城主,现在与关小仙彻底决裂了,关小仙必然不肯善罢甘休,这可怎么办?”
李靖却生出一股豪气,一字一顿道:“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吴杰却皱眉道:“假如关小仙率大军攻城,岂不是再度陷入危机?”
这种可能是明显的,但是李靖却笑道:“你可能不了解关小仙,今日半途上伏击被我全身而退,只怕她现在根本不肯和我用兵,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遭!”
吴杰却转向朱浩,征求他的意见:“猪头,你怎么看?我觉得城主有些极端!”
李靖笑了笑,佩服吴杰的直言不讳,也朝朱浩看去。
朱浩却一手摸着下巴,胖大的鼻头皱起,十分滑稽,过了一阵才道:“我觉得城主的果决手段更好,毕竟关小仙是个欺善怕恶之辈,咱们要是投诚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靖朝那边木讷的刀奴望去:“刀奴,你怎么看?”
刀奴却是一个劲儿的在抚摸摆放在桌面上的刀鞘,很干脆的回了一句:“我不知道!我不懂!”
在座的人都笑了笑,气氛显得十分轻松。
李靖也是首次这么开怀大笑,看来来到这个世界没错,比起那个沉闷的杀手职业实在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