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泽这个混蛋,我着急忙慌地跑过来,这货居然问我:“顾小姐难不成刚从非洲逃荒过来?”
那眉眼间掩不住的笑意,气的我牙痒痒。偏偏面对某些斯文败类,我只能忍气吞声。
不是想忍气吞声,是感觉到自己特别的累,身体极其疲惫,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总感觉越来越累,背上好像背着一座大山一样,压得我直喘不过来气。
沈泽有没有察觉出来我不知道,不过原本要我交的那些报表他都移交别人处理了。
一天忙忙碌碌就这么过去了,我本人分身乏术,实在没有心思再去关注楚寒的事情了。
一路上想了很多,生死有命,如果别人帮了楚寒就是违背天道,那么天命难违,因果报应就会加在那人身上。
我没资格去违背天命,而私心又让我不愿意让沈泽和除夕去担风险。
只得作罢。
小皇帝问我怎么了,我摆摆手然后就回房间了,本来就想着躺一会就好了,结果这一躺直接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在阳光的照射下醒过来的除夕看了看表,呵,九点多了,想着我应该已经走了。
但是推开我房门一看,我依旧躺在床上继续睡着,可是我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了,根本就不像睡了这么长时间的人。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我能看见我!
我能感受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我,她没有死,可我也是我,我也没有死。
我发不出声音,我只能看着自己,看着这个屋子,以一种上帝的视角俯视着。
可我有莫名的恐慌,那种不能自已的恐慌!
这个时候除夕应该是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给沈泽打了一个电话,打完电话就开始在客厅里面踱步,就等着沈泽人来。
他在过程中对着床上躺着的我摸摸看看,我看见他把手腕划破,把血滴在我嘴里我看见他拿来不知名的植株塞进我嘴里,可惜……我感受不到任何的召唤。
除夕愈发焦躁,肉眼可见他周围开始集聚蔓延黑气。
他的黑气和将死之人的那种不一样,他那是愤怒恐慌的杀意凝结成了实质。
“嗡嗡嗡……”我的电话响了,可是我还是在睡着,没有一点清醒过来的迹象,除夕看了一眼没理会。
诡异的静默着,电话铃听了又响,小皇帝受不了了,不耐烦的按下了通话键。
“子菲,是我楚寒,今天我们一起出去转转吧,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天和你见面以后睡一会,现在觉得浑身舒坦,没有一点不自在了。”电话的那端传过来了一个充满活力的声音,除夕抿了抿嘴巴,“滚!”
听见电话里传来了一个男孩的声音,楚寒一下愣住了,“请问,你是哪位?”
除夕最后的一点耐心终于被耗尽了,直接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沈泽到了。
他一身西装来不及退下,举手投足间不显丝毫狼狈。
“怎么回事,?”沈泽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下来,衬衫的袖子被半捋到了手肘的地方,我现在必须收回刚刚的话,因为这货现在的模样也太狼狈了。
就跟个暴发户似的。明显的脑子里有坑型的。
小皇帝要不是因为自己解决不了,绝对不会联络沈泽,可是小皇帝的骄傲让他拉不下脸来请沈泽帮忙,于是他一声不发的拽着沈泽去了我屋子里。
沈泽看见了躺在床上陷入沉睡的我,脸色铁青,他眼睛中闪过一丝冷冽,然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
“是诅咒。”
我能听出沈泽语气中的凝重,仿佛空气都沉重了几分。
“诅咒?”除夕或许更擅长杀戮,对于这种不入流的法术显然不如沈泽在行。
“你说什么?什么诅咒,子菲她到底是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间里面有跑进来了一个人,听见了这话以后大声的惊呼出声。
听见了一个不认识的声音,除夕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一下就把楚寒拖了进来,冷声询问道,“你是谁?”
楚寒一见除夕这个样子也生气了,直接不给好声的和除夕呛声到,“你是谁,我还想知道你是谁呢,为什么会在子菲家。”
我看着这两个马上要掐起来的人,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奈何我现在只能这么看着。
除夕也不知道随了谁,越是愤怒越是不动声色。此刻他脸上面无表情,可我还是看见了他眼底的寒意。
“楚寒?你知道顾小姐的事么?最近这几天的。”
楚寒一听有人叫她,扭头一看正好看见了沈泽,然后再听见了沈泽的问话以后,仔细的看了看我的情况,“啊!子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跟我原先的情况有点像啊”
这句话一下让除夕和沈泽抓到了重点,“说清楚!”只听见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楚寒扁了扁嘴巴,但是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于是就把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的告诉给了沈泽和除夕。
沈泽和除夕一听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相互看了一眼,然后就把楚寒“请”了出去,楚寒不管怎么挣扎,撒娇卖萌都没有用,就这样被请离了我家。
我只能看着。
沈泽看见除夕回来了以后,不确定的说了句话“这诅咒是给楚寒下的,按理说应该不可能会到顾小姐身上。”
除夕没有理会沈泽的不解,“帮我妈咪把诅咒解了。”说着就站在了门口等着沈泽给我解除诅咒。
沈泽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我,又看了看除夕,二话不说就开始给我解除诅咒了。
“乾坤相激,生生不息。厉鬼无常,生魂莫挡。雷电风火,山川大泽。破!”躺在床上的我没有丝毫的意识,身体却不由得轻颤了一下,然后就有一股肉眼可见的黑烟从我身体里面冒了出来。接我我感受到一股怪异的拉扯力,扯着我回到我自己的身体中去。
就在我感觉我能成功进去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那缕从我身体里抽出来的黑气以一个刁钻的角度从新回到了我的身体中,然后我再次感受到一大股拉扯的力量,天昏地暗之间,我只觉得眼皮很重,睁不开,但是周遭的动静我却是一清二楚。
我听见沈泽闷哼一声,紧接着是除夕的声音:“我妈咪怎么了?”
良久,沈泽像是缓过来似的,有气无力地说道:“不知道,那诅咒太强,我只能压制,不能根除。”
我听完瞬间就不淡定了,想起来问清楚,想睁开眼睛,可我什么也做不了。
不淡定的除了我还有我那宝贝儿子除夕,除夕和沈泽打起来了。
这是我一早就想阻止的事情,可惜如今还是发生了。两个打起来,一个是二十多岁的的人,一个是不知道法力多高深的鬼,两个人就这么在我旁边动起手来。
我就听着东西被摔在地上的声音,懒得搭理他们。
过了会儿,两个人估计是打累了,这俩货谁都没有说一句话,但是听声音应该是开始收拾屋子了。
等到我真正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对于魂魄离体的事情我只字未提,对于我看见那黑气又回到自己身体里的事情我也什么都没说。
沈泽和除夕都束手无策的诅咒,我再去强人所难也没什么意思。
就这样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除夕坚持不让我上班,沈泽也准了我的假。身体里那缕黑气就像是消失了一样。它不再对我产生任何的影响。
正想要去上边的时候,我突然接到了公司里面打过来的电话,电话里面说让我带薪休假一年。然后就开始拨打沈泽的电话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听您稍后再拨……”千篇一律的话语不断的提醒着我,电话没有人接,一遍一遍的打着,电话里面传来的话还是这个,没有人接,没有人接,都是没有人接。
除夕看见了我这个样子,抱了抱我,“妈咪,带薪休假也很好啊。你怎么了?”
是啊,我怎么了?
带薪休假是公司的命令,多少员工盼来盼去都盼不到的,可我居然从心里就抵触这件事。
听见了除夕着话以后,我安静了下来,是啊,只是电话打不通,人又不在公司而已。我不只是知道沈泽的电话,我还知道沈泽他住在哪里,不行就去他家找他。
左右一个大活人,还能活生生消失了不成?
我在家一直想着沈泽怎么回事,越想越心急,除夕看见我实在是着急,就跟我说他跟我一起去找找看。
于是我带着除夕两人一起坐车去了沈泽家。
“叩叩叩!叩叩叩!叩叩叩!”
我不停的敲着沈泽家的门,可是没有人给我开门。“沈泽,沈泽!”
我停了下来,趴在门上想听听看屋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结果一片寂静,也不知道是这里的隔音效果好,还是家里面真的没有一个人。
我还是不死心,“叩叩叩!”不断地敲着门,一边敲门一边喊着沈泽的名字。
“我说你别敲了,这家现在没有人。”是个路过的老大妈,这片别墅区住着的人非富即贵,我脸上红了几分,可更多的是焦急。
我明明知道,对于沈泽来说,这栋别墅只能全是落脚的地方,可我总是忍不住来碰碰运气。
但事实证明,我的运气的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