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奕沐浴后整理好自己,才走到林惜的身边,见她已经扎好了发髻,背对着他坐在桃树下。
桃花围着她,翩然的落在她的周围,即使只是一个背阴,也不知道是今晚的月光太朦胧,使得月下的大自然的太迷人,还是他眼中女子的背影太纤细窈窕,总之,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神。
似乎感觉到他了目光,林惜扭过头,就见他站在自己的身后,他的长发及腰,就那么随便的披在身后,月光在他的周围镀了一圈银光,看起来如不染尘世的仙人。
“洗好了!”静怡的气氛让她有些无措,林惜开口说道。
“嗯!”
“百姓怎么样?”林惜问道。
“很不好!城门口的百姓几乎都被咬伤了,而城里的百姓也好不到哪里去!更重要的是现在药材极其紧缺。”
林惜听了柳奕的话,皱着眉头,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从小她就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爹爹叫她读书识字,叫她辨别药草,可是从来没有教她怎么治病,而且她一直奔波在山林,即便受伤,也有不少的药草,从来没有遇到这样复杂的情况。
缺草药,最快的方法就是进山里找些药草了。
林惜正想开口说去千葱山,就听柳奕说道:“熙儿,我想去一趟千葱山,可是又担心老鼠再来危害百姓。所以我……”
“我去好了,你是大夫,可以照顾百姓。我现在就启程,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林惜打断柳奕说道。
看着那么多受伤的人在自己面前痛苦的呻吟,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是一件很是痛苦的事。而自己又不是大夫,这些跑腿的活还是交个她来做好了。
柳奕看着林惜微微一笑,让林惜有些莫名其妙,奇怪的问向他:“怎么了?是不是我说的不对?”
“不是!”柳奕微微摇头,笑着说道:“我只是觉得熙儿越来越能猜透我的心思了。”
经鼠群这么一闹,这里的病情随时都可能发生变化,林惜留在这里就会多一份危险,还不如让她去采药,更安全一些。
只是……
“熙儿,那就辛苦你了!”
柳奕看着林惜,发现她似乎比第一次见她是高了一些,却又单薄了不少。心想等看好这里的病人,一定下厨给她做些好吃的。
“我什么都不会,也就只好去采药了。”林惜听柳奕这样说,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磕磕绊绊的说道。
“现在已经快五更天了,你先休息一下,过会儿动身怎么样?”
“不用,天已经快亮了,还是尽快赶路好了,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那么远的路,你确定你能够天黑之前能回来?”
听到柳奕歧视不相信自己,林惜有些委屈,又有些气愤,说道:“我当然能了,你别小瞧我。”
“你别忘了,我们可是走了六天才到这里的。你确定来回只需要一天?”柳奕笑着说道。
“当然了。要不是担心你背上的伤,我怎么可能把一天两天的路程走成……”林惜还没有说道,就一把被柳奕抱在了怀中。
在下千葱山时,林惜时不时的就要求休息,时不时的出恭,柳奕都知道,她就是不想他累着,不想他牵动他的伤口,这么默默的关心,他都知道,所以默默的心情愉悦的享受着她不同形式的关心。
可是现在从她嘴中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回事,让他忍不住把她抱在怀中。
林惜被柳奕猛然的拉到怀中,有瞬间的恍惚和奇怪,可是他的怀抱时那么的微暖,那么的安心,让她想推开他的手停下来了。
轻轻的抚着他的背,靠在他的肩头,久久才幽幽的说道:“柳奕,你说如果我们快些下山的话,是不是说不定就不会死那么多人了!”
“熙儿,万事皆有定法。并不是我们所能左右的。而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努力的面对现在,并且珍惜现在。”柳奕推开林惜,柔柔的说道。
“嗯!我知道。只是今天看到这么多人死了。心中有些难过和悲痛,忍不住会这样想。”
“我知道。”我何尝没有这样想过呢!柳奕又将林惜拉到怀中,心中默默的说道。
又靠在柳奕的怀中一会儿,林惜推来他,说道:“我要走了!你小心一点。”
“嗯!乾坤盒给你,这里面的草药是着重要采的。我还在里面放了一些食物。”柳奕将乾坤盒递给林惜说道。
林惜接过乾坤盒放在怀中,素手在腰间一摸,诛仙鞭就落在了手上,交给柳奕说道:“乾坤盒,我拿着,诛仙鞭,你拿着。”
“好!”柳奕接过林惜的法鞭,不让她担心自己的安危。然后把腰间的软剑给她说道:“惊情剑你拿着,这把剑师傅开过光的,虽然威力赶不上你的法鞭,但是也能够让你防身用。”
“惊情剑?”林惜接住柳奕的剑。
只见剑身两尺多长,成月白色,莹莹中散发着淡淡的寒光,剑柄却很是随意,像是一个树木的树枝,上面还刻着一种树枝。
如果是其他人,或许已经不知道这是什么树枝了,因为这种树被大昌国、北戎国、甚至东莱国都视为邪树、不详之树,早在百年前就不许百姓种植,如果发现谁家有种植此树,就会被株连九族。
她曾将听爹爹说过,很多很多年前,有不少人因为此树而死亡。
可是林惜知道这是什么树枝,她在自己的山谷里见过,而且很喜欢,每次受伤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在它下面坐一坐。
微风轻轻吹拂着它的枝叶,就想母亲的手轻轻滑过一样,十分的舒心,把她所有的烦恼、所有的痛苦都带走了。
她总觉的此树是世间最美好、最柔情、最漂亮的树木,实在不明白朝廷为什么不让人种此树。根本不会想到世间没有此树与她有关。
柳奕并没有注意到林惜的目光一直落在剑柄上,解下腰中的剑袋,笑着说道:“师傅说我这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都是为了一个情字,所以将此剑命名为惊情。我开始并不以为然,觉得只是一个剑名而已,也没有在意师傅的话,原来师傅的话,句句真谛。”
柳奕说完,柔柔的看向林惜,眼中闪烁着不为人知的情动以及炙热,可是却发现林惜只是盯着剑柄,不禁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