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红色的碎片,皇甫琪儿的心也碎了一地。原来,她只让他觉得不适,甚至束缚。她付出了这么多,甚至将她的道义也丢了,可是换来的居然还是他的无情,让她如何甘心?如何甘心?
皇甫琪儿闭上眼睛,咽下心中的痛,然后睁开眼睛,眼中的痛苦被她压了下去,恢复了以往的高贵威严,沉声命令道:“来人,在给驸马拿一件喜袍来。”
“琪儿!你还要坚持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到最后伤害的还是你。我不想将最后对你的那一点欣赏也磨灭了。”如果不是对她还有一丝欣赏和歉意,他一定会当众说出她喂他吃忘情丹的事,而不是为了她的形象,替她遮掩。
“我不管做什么事,都比不上惜儿,都是错,所以我何必再顾及那么多。今日是我们成亲的日子,我不会在乎那么多,我只要和你成亲就好了。”皇甫琪儿抬起高傲的头颅,将公主的蛮横无理发挥的淋漓尽致。
柳奕似乎没有想到皇甫琪儿还有这一面,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琪儿公主,我是不会娶你的,今日,也不会有婚礼的。”
“我们的婚事是父皇下旨御赐的,如果你今日不娶我,就是违抗圣旨,藐视皇威,对父皇的不敬!不仅你是死罪,整个丞相府也脱不了关系。”
柳奕没有想到皇甫琪儿会威胁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然后转身跪在荣德皇帝的面前,说道:“皇上,今日悔婚,是臣一人之事,与整个丞相府无关。皇上要处置,就处置臣一人好了。”
荣德皇帝看看跪在眼前只穿着里衣却一脸坚定的柳奕,又看了看脸色苍白却高贵美丽的女儿,心中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个是自己最看重的臣子,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他们喜结连理,是他最想要的,可是想到刚刚惜儿苍白的脸色,他心中有一阵愧疚,毕竟柳奕之前是惜儿的未婚夫,惜儿对柳奕更是情真意切。
“柳奕,惜儿刚刚已经对你说得清楚,而琪儿又对你感情深厚,你们两个也是郎才女貌,今日又是你们的大日子,你何不……”
柳奕打断荣德皇帝的话,说道:“皇上,臣的心里只有惜儿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其他人。臣在没有恢复记忆时,就决定今日退婚。现在已经恢复记忆了,更不可能娶琪儿公主了。臣只求皇上在处罚臣之前,先去看看惜儿,如果臣没有猜错的话,此刻惜儿的情况并不好。”
柳奕的话刚落,吴艳姿就站出来跪在荣德皇帝的面前说道:“是的,皇伯伯,惜儿的情况很不好,刚刚走出大殿,就吐了一口血,然后晕倒了。世子和跟着惜儿来的那个姑娘一起离开了。不知道现在惜儿怎么样了?太傅的医术高明,就请皇伯伯让太傅去看看惜儿吧!”
听到惜儿晕倒了,柳奕的心一阵抽痛。他说好让她开心快乐的,可是却又伤了她。
“惜儿晕倒了?”皇甫云博向前一步,见吴艳姿点点头,就拱手说道:“父皇,其实琪儿与太傅的婚事,本就是一桩错误。惜儿和太傅的婚约在先,即便惜儿之前失踪了,琪儿也不该趁着太傅失忆之际,让父皇再下圣旨。更何况,父皇之前下的关于惜儿和太傅的圣旨,并没有撤销,也就是说,惜儿和太傅的婚约还是存在的。所以,父皇,太傅今日悔婚,并没有过错。他一人,怎么能够娶大昌两位公主呢!”
“太子这样说,似乎是皇上的错了!圣旨可都是皇上下的呢!”德妃惠嫔突然开口说道,清脆的声音带着幸灾乐祸。
大殿里都能够听出太子有一丝埋怨皇上的意思,可是在场的人都很看好皇甫云博,所以,都不啃声。而皇甫志又不适合说出来,听到惠嫔提出来,眼睛不由的亮了亮。
“惠嫔,你大胆!皇上的错你也敢开口说,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能跟太子殿下相比!”德妃突然厉声训斥道。
德妃说是训斥惠嫔,实则意思是太子的身份高贵,所以才能够说皇上的错,那岂不是没有将皇上放在眼中,真是太大逆不道了。
德妃的话让皇后脸色一变,紧紧握着风椅,想开口,最终只是看了一眼荣德皇帝,咽下了嘴边的话,此刻她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是错。
惠嫔惶恐的跪在地上,颤声说道:“皇上,臣妾从来都觉得皇上做任何是都是对的,从来没有质疑过皇上呀!臣妾只是替皇上难过,皇上最看重太子殿下了,可太子殿下居然为了慕欣公主质疑皇上,真是太令人寒心了。皇上,臣妾知道是臣妾多嘴了,今日得罪了太子殿下,求皇上处死臣妾了,也总比无缘无故的死了好。”惠嫔说着,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被儿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埋怨,荣德皇帝的脸色就有些不悦,可自己理亏,也不好发作。此刻听惠嫔和德妃含沙射影的说儿子的身份超越了他,心中更是有些生气了。
不能不说,自从东莱回来后,他就有意放权给皇甫云博,让他处理朝堂上的大小事务,而儿子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做的很好,自然而然,朝中的大臣许多事情都越过他,以太子马首是瞻,他虽然不在意,可毕竟是皇上,对于儿子威望越来越高也是有一丝不满的。更何况惠嫔只是说了实话,就因为害怕太子而求死,岂不是更加让他难堪,岂不是在说他一个皇帝,连自己的妃嫔都护不了周全。
“什么无缘无故死了,你是朕的惠嫔,朕不让你死,谁敢动你一下。你还不退下,在这里哭哭啼啼算什么?”荣德皇帝生气的说道。见惠嫔退下了,才看着皇甫云博说道:“博儿刚刚是在自责朕吗?”
本来凝重的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皇后轻微的挪了挪身子,全身紧绷,牙齿紧紧咬着,担心的看着皇甫云博。
她也觉得今日皇甫云博太大胆了,触到了荣德皇帝的龙鳞,而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她私心里还是向着儿子的,而是,那圣旨,确实自己的亲身女儿求着自己的丈夫得来的,一时间,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皇甫云博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过了,可也是事实,只能跪在地上,拱手说道:“父皇,儿臣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