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攸从小筑站起来就看见年长的兄长铁青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同父同母的哥哥似乎从今晚宴会开始就对自己有些疏离了。
司马攸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被过继给伯父司马师开始,自从喊伯母羊徽瑜为母亲开始,自己就不再是父亲司马昭的继承者,为什么嫡亲的兄长还是这般排挤自己,为什么还是这番抵触自己,莫非是母亲羊徽瑜所说,大哥一直忌惮自己,甚至仇视自己?
司马攸从暖炕上赶紧走下来,笑着走向司马炎“大哥……”
“嗯,方才看你跟贾褒聊的开心,就没打扰。”
司马炎直接说出自己的心声,在司马炎心里,眼前的小子不过十岁,绕着弯说话反而让他听不懂,并且绕着弯说话万一哪句没想明白让他鹦鹉学舌了去,这一状告到父亲司马昭那里,又是一笔恩怨,还是直截了当的好。
“哦……大哥,这冰天雪地实在有些冷,不如咱们兄弟去前堂吃些酒,暖和暖和?”司马攸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司马炎点头,算是同意。
贾褒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不理智?居然因为司马攸的一些童言稚语就发火了。夫君此时不过十岁,又哪里来的心机跟自己耍?无非是自己矫情罢了。怎么一遇到夫君的事情就气急败坏起来?真是不聪明不稳重。
贾褒扯了扯自己的腮帮,自我埋怨道:“当心司马攸讨厌你这番暴脾气。”
数月之后,贾府一派喜庆之气。
“姐……姐……姐……”贾裕气急败坏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情,阿浚?坐下来喝口水,慢点说。”
十四岁的贾褒此时穿着粉色锦缎襦衫,下半身月牙白的襦裙,裙畔坠着粉色的香包,整个人灵动又美丽。
“姐……郭姨娘生了……”贾裕眼睛瞪得大大的。
此时的郭槐因为没有生儿子,又加上族家的不认可,终究还是姨娘的位置,这盼儿子的心情可谓是焦急不已,再加上父亲最近新纳了一房小妾,齐姨娘是个玲珑剔透的,温柔中带着精明,其人嘴甜如蜜,心细如尘。
齐姨娘的身材更是好的没话说,********,杨柳细腰,贝齿含春,顾盼生辉,男人见了便心驰荡漾。
“哦?生的男孩女孩?”贾褒放下手中的绣品。
“女……女……女孩。”贾裕抢过茶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女孩?”贾褒眯起眼睛。
“女孩。”贾裕还没意识到自家姐姐的愤怒,自顾自的说着“也不知道爹爹怎么了,竟然一点也不介意是个女孩,反而奉若珍宝。”
“奉若珍宝?”贾褒心中冷哼。
“可不是……还是给杨艳看八字的相士来了之后说的。”贾裕嘟起嘴吧“爹爹以后会不会不疼我们了?”
奉若珍宝?贾南风,你终于出世了吗?贾家一门的耻辱都是由你和你妹妹贾午带来,还奉若珍宝?!
贾南风,既然你出生了,我岂会让你好过?既然族家不让你母亲做正室,那我就让你做不成嫡女!想在我家折腾出风浪来?
“姐……姐……姐你怎么了?”贾裕一脸纳闷。
“没事,阿浚,你这会去准备一下。”贾褒笑了起来。
“准备什么?”贾裕讶异的看向自家姐姐。
“准备一个你穿旧了的,袖口有些磨损的裙子,穿好了来这里等我。”贾褒揉了揉贾裕的头。
“姐……阿浚不明白。”贾裕搔搔头。
“你只要知道,这样会让郭姨娘不好过就是了。”贾褒眯起眼睛。
“哦……知道了。姐……你等着我……”贾裕连蹦带跳的走了出去。
“紫砂,给我更衣。”贾褒看了一眼身旁的丫头“今天有场大戏,得好好唱才是。”
“是……小姐。”
贾褒拉着贾裕走到贾充书房外,贾褒推了推贾裕,只见贾裕怯生生的走进书房,怯生生的唤道:“父亲……父亲……”
贾充正书写着奏章,抬头一看,皱了皱眉,这阿浚怎么这时候来自己书房打扰自己?莫不是她娘不在之后,教养也丢了?看她有些邋遢的模样,有些闹心“阿浚,你不知道书房不能进吗?谁给你的胆子!”
贾裕一看父亲板着脸,缩了缩脖子,悬泪欲滴,浑身发抖的犹如风中残叶,娇小的身子孤单而又落寞。
“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让你出去?!”贾充火了起来。
“爹爹……”贾裕瘪了瘪嘴,开始抽泣了起来。
贾充烦躁的说道:“你要是哭到外面哭去,不要烦我!”
贾裕正准备转身间,被贾褒抱在怀里,只听贾褒柔柔的唤道:“父亲何事如此苦恼?”
贾充看见通灵的大女儿来了,立马换了一副嘴脸“阿荃啊,什么事情来找爹爹?”
贾褒拥着贾裕走到贾充面前,“爹爹自从母亲走后,已经有四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中馈不昌,阿浚和我的衣衫都旧了。眼看梅花节马上就到了,女儿和阿浚受邀请去赏梅,可这衣衫终究是贾府的门面。女儿实在不知道该去找谁说说这件事,只能找爹爹了。”
贾褒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人都说没娘的孩子最可怜,郭姨娘不过是坐月子就有很多人侍候着,三妹的衣服也是一件接着一件。可是谁能想到我和阿浚呢?爹爹,你瞧,阿浚的衣衫袖子都破了。”
贾裕抬起红红的小脸,泪水哗哗的留着。
贾充放下笔,看着贾裕,方才只是心烦奏章之事,竟!然忽略了女儿的幸福。
自责在他的心里荡开,贾充走到贾裕身边将她抱起,仔细的看着她的袖口,拧着眉“郭姨娘竟然敢苛待,看来中馈要易手了,不如给齐姨娘吧。”
贾褒眼下一红,泪水慢慢溢出“爹爹,外祖家传来消息,这些年娘亲靠卖绣品贴补生计,您与司马伯伯说说,这苦了娘亲的事可多不得。”
贾充皱了皱眉“你该知道你外祖家得罪了司马师,若是你不想毁了你与司马攸的姻缘,就不要再提。”
贾褒咬了咬唇,看来父亲是不想开罪司马昭,得换个法子。能剥夺郭槐中馈,就是好事一桩。
贾褒眼光撇了撇案桌上的奏章,眼睛一亮。
算算日子,怕是到了司马昭打算建立晋朝的日子了。
甘露元年(256年)正月,加大都督职衔,奏事不提自己的名字。六月,晋封为高都公,封地方七百里,加九锡,假斧钺,晋号为大都督,带剑穿履上殿。又辞让不受。八月十六日,加赐黄钺,增加封邑三县。
甘露二年(257年)五月初一,镇东将军诸葛诞杀扬州刺史乐綝,占据淮南起兵,送儿子诸葛靓作人质请求吴国援救。议论此事的人请求立即讨伐淮南军,司马昭说:“诸葛诞认为毋丘俭举事轻率急速而导致失败,今天他必然外连吴寇,这样一来,叛变的规模大而行动迟缓。我可以与四方将领联合起来,以全胜之策来制服他。”于是向天子上表说:“昔日黥布叛逆,汉高祖亲征;隗嚣违抗,光武帝西伐;烈祖明皇帝多次御驾亲征,都是为了振奋士气,耀武扬威。陛下应暂时亲临军旅,使将士得以借助天威。今讨贼诸军约五十万,以众击寡,没有不胜的。”
同年七月,护卫着天子与皇太后一起东征,征发青、徐、荆、豫四州兵马,并从关中分部分军队,共同会师淮北。大军至项,让廷尉何桢持符节出使淮南,劝慰叛军将士,申明朝廷逆诛赏顺的政策,初五,司马昭进军丘头。吴国使文钦、唐咨、全端、全怿等三万余人来救诸葛诞,魏诸将迎击,不能抵御。将军李广临敌畏缩不前,泰山太守常时声称有疾不出兵,都斩首示众。
甘露三年(258年)五月,曹髦增加司马昭封邑一万户,食三县租税。儿子中没有爵位的都封为列侯。七月,司马昭上奏录用前世名臣元勋之子孙,量才任职。
甘露四年(259年)六月,将荆州分为两部分,置二都督,王基镇守新野,州泰镇守襄阳。使石苞都督扬州,陈骞都督豫州,钟毓都督徐州,宋均监青州诸军事。
甘露五年(260年)四月,曹髦见威权日去,国家政事自己不能作主,心中不安,又常忧虑被废受辱,打算在殿上召集百官废黜司马昭。
五月初六夜里,使冗从仆射李昭等在陵云台部署甲士,召侍中王沈、散骑常侍王业、尚书王经,愤慨说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我不能坐受被废之辱,如今亲自率领你们去讨伐他。”
王沈、王业急速将此事告知司马昭,司马昭召护军贾充等作戒备。曹髦知道事情泄露,率领左右进攻司马昭所在的府邸,声称要讨伐有罪之人,敢有骚动抵抗者灭族。相府中的兵将都不敢迎战,贾充呵斥诸将说:“司马公平时养活你们,正是为了今天啊!”太子舍人成济拿起戈向曹髦车驾进攻,刺中曹髦,戈刃从背上穿出,曹髦在车中驾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