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日婚礼之后,她逃了两个月,他也足足找了她两个月,查找、驻留过无数个城市,如若不是他来谈一笔生意,真没想到会在这样偏僻的城市遇到她。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可现在,连天都在帮他。
“呵……衣冠禽兽,我就算千刀万剐,都不解恨!”
因为手臂在他的控制之中,她不能使用丝毫的离去,这样的感觉坏透了。
棉音使劲地想将手臂从他的控制中抽出来,可没想到他听完她的话,反而攥的更紧了。
“衣冠禽兽?好样的,牧棉音,你竟然敢骂我。我找你找这么久,可不是为了在这边听你骂人的!”
男人蹙起粗粗的剑眉,眸中盛满寒气,好像是即将爆炸的炸药桶,只要她再稍稍拿火一点,便可将她炸的粉身碎骨。
这才两个月不见,可她骂人的本事却越发犀利了。
果然,当初他就不该让她有机会逃走……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找我是为什么!你想要股权书,对不对?”
她还不知道他为什么找自己?
这也是为什么,她拼命在逃的原因。
可没想到不管她怎么努力,还是逃不掉他的手掌心。
牧棉音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折叠的水果刀,这本来是酒吧配给服务员用来给客人切水果的,没想到现在却成了她手中最好的利器。
“我告诉你,想拿股权书,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给你!”
牧棉音用大大的眼睛,倔强的怒视着跟前的男人。她的眼睛里好像燃烧着两团火,颜色鲜艳,宛如鲜血。
顾远恒不怒反笑,那张英俊的脸庞在昏暗的壁灯下反射的有些阴森。
“很好。看来你知道我要找的东西是什么。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要说废话了吧。那股权书拿来,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刚刚说了,想拿股权书,要么我死要么你死!那是我父亲留下唯一的东西,我不会轻易送给你这个魔鬼的!”
这是她答应父亲的。
她一定要守护好,守护好父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
她家已经分崩离析,姐姐在医院半死不活,她父亲也在监牢要服刑余生,而她自己……
残花败柳,除了现在努力守护父亲留给她唯一的这份东西以外,她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价值。
所以这是牧棉音拼了命也要守护的。
男人见她如此固执,脸色一点点变得阴鸷吓人起来。
“要么我死要么你死?牧棉音,你这女人哪来的胆子?”
“我知道,现在你的手头上没有股权,所以你动不了牧氏公司!不管你心里想让牧氏变成什么样,现在的你都没有资本,所以我不会把股权书给你,更不好让你毁掉它!”
牧棉音一字一句,说的固执又认真。
顾远恒看着她,两个人四目相对,如果放在电影里,现在的场面加点特效,绝对是火星四溅的。
牧棉音伸出手,要把他推开。
“你起开,我不想跟你这种人再多呆一秒钟!”
她怕她再看他一会儿,就控制不住的吐出来!
牧棉音急着要走,但男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放她离开。
顾远恒抓住她的手臂,他还不需要用多大的力气,就已经让她疼得差点叫出声来了。
“我刚刚说过了,我找你找了那么久,你不可能再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
“你到底要做什么?”
牧棉音转过头,狠狠的看着他。
这个男人真是个疯子!
她说了,股权书不可能给他!
他现在跟她在这里纠缠,就不怕她报警抓他吗?!
“我刚才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想离开,可以。股权书交给我,我可以放你走。”
这个男人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他纠缠她,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看着男人阴森摄人的眼睛,顿了好几秒,牧棉音突然轻笑出声。
她点头:“好啊,我可以把东西交给你。”
顾远恒怔了一下,但他的双眼还是紧紧地盯着她,像是一双手扼着她的脖子,让她透不过气来。
牧棉音把他的手推开,身子往旁边移了两步,做出一个掏东西的姿势。
顾远恒看着她,眼眸一错不错的。
“喂?警察局么?我在酒吧,我被人——扰了,他要––我,你们快来——啊!”
牧棉音拿着手机还没说完,突然一只手用力的甩了过来。
下一秒,她的手机被扔到墙上,可怜的躯体四分五裂,正如她支离破碎的内心……
牧棉音瞪着他,双眼一下子变得通红:
“那是我新买的手机!顾远恒你浑蛋!”
攒了三个月的钱,后来还是陆豪帮她又垫付了一些,她才买的手机,现在就被顾远恒这么轻而易举的摔碎了。
牧棉音有点失去理智。
她好好的家被他毁掉,她知道以自己的本事斗不过他,所以她现在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她想等机会,等一个可以让她彻底报仇的机会,可没想到顾远恒这么得寸进尺!
他竟然还有脸找她要公司的股权书!
牧棉音突然抓起手中的刀子,猛地朝着顾远恒的心脏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