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歌落水昏迷,穆洛廷震怒,同行之人无一不被穆洛廷呵斥。
裴柔到底是做贼心虚,毕竟她提议游湖时已经做好要害缭歌的准备。虽然说缭歌落水纯属偶然,但是穆洛廷自然不会听的进去她们的解释。
至于尤玉凉,穆洛廷不敢轻易动弹,只是说教一番。
尤玉凉主管淮东王府时日已久,穆洛廷到从未因为什么事情同尤玉凉红脸,现在却因为一个进府几日的侧室如此。
玉舒阁。
梅灵小心翼翼的伺候尤玉凉,生怕哪里惹怒尤玉凉,从而遭到责罚。
“装模作样的贱蹄子!”尤玉凉喝了一杯凉茶,将茶杯狠狠摔在桌上,说话间一股子咬牙切齿的狠劲。
一旁有不长眼的丫鬟想要附和尤玉凉,梅灵狠狠瞪了她一眼,她方才不服气的低头后退。
尤玉凉对待下人极其严厉,她允许自己对旁的夫人叫骂,可若是自己的
梅灵上前两步,用轻柔的语气道:“王妃,那歌瑶夫人无非就是依仗着王爷的宠爱,现在如此猖狂摆明了是想陷害王妃,王妃切莫生气,且等过些时日王爷不在去她的瑶夕阁,她定然会给王妃磕头赔罪。”
尤玉凉从来都不是爱发脾气的人,今日无非是被穆洛廷的态度给气到,梅灵这番安慰倒也是给了她缓口气的机会。
尤玉凉微微叹息:“梅灵,可我怎么觉得这次歌瑶那小蹄子是有备而来,总觉得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梅灵走到尤玉凉身后,她用适度的力道给尤玉凉揉肩:“奴婢瞧着王妃太过于焦虑,歌瑶夫人不过刚进府几日,现在自然是甚得王爷喜爱。”
梅灵说的犹玉凉何尝不懂,只是最近总觉得心里不安,便认定了那歌瑶夫人绝对会在自己身后搞鬼。
穆洛廷留在瑶夕阁,他面色不善,碧竹给缭歌换好衣衫就急忙退下。
缭歌一睁眼就看到烟青色的床幔顶部,鼻尖充斥着淡淡的兰汀香,她微微侧头看到床边正襟危坐的穆洛廷。
缭歌扯出一个苍白的笑意:“王爷怎么还在瑶夕阁?”
穆洛廷脸上满布阴霾,今日的事情他大概能猜出。那裴氏不过是个外强内弱的主,若真是裴氏做的,那么裴氏定会露出马脚,可是裴氏除去惊恐没有半丝的慌乱或者心虚。
穆洛廷想到缭歌也不是不留心的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就让裴氏给陷害了,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这一切都是缭歌自导自演的。
穆洛廷静静望着缭歌,许久才开口:“今日的事情你实在是大意!”
如果不是穆洛廷眼眸深处的怒意,缭歌恐怕真的以为穆洛廷只是安排她一声。
缭歌当下还以为穆洛廷是在怪罪自己擅自做主,她也有些不满:“我也是为王爷着想,后庭女子如此猖狂,却只对冷言相对,我必须要激发她们对我的怒意,不然一时半刻怎会对我动手?”
缭歌误会了穆洛廷,穆洛廷只是单纯的在担心缭歌会出什么意外。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缭歌的古灵精怪,若真是缭歌出了什么意外,恐怕他会心里难安。
穆洛廷从来都不是会服软的人,缭歌讲话如此硬气,他便硬上加硬:“如此着急,本王看你是想着心中的情郎吧!”
穆洛廷的话对缭歌实在是侮辱,她虽然是想找孟云以一生来赎罪,可穆洛廷这般只会让她觉得难堪。
“到时候事情做完成,王爷你管我也要去哪里?”
“好,今日本王的担心怕是喂了城外的野狗,原来你夏大小姐咬起人来如此恶毒!”
“你骂谁是狗?穆洛廷!你贵为王爷又如何?我夏缭歌也并未将你看在眼中!没错,我是要去寻人,可你为何要如此侮辱于我?”
缭歌愤怒之时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她此刻只想着能够在下语言上扳倒穆洛廷,根本没有想到此刻她同穆洛廷的身份差别。
到底是缭歌说话过于难听,穆洛廷猛的起身,身下的绣墩“彭”的一声倒地。
缭歌被吓了一跳,她这才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有些后怕看着穆洛廷,生怕穆洛廷会一个不开心便不让她离开淮东。
穆洛廷不愿同她一般见识,他转身就要离开。
就在缭歌认为穆洛廷会推门而出之时,穆洛廷却生生停下了脚步。
他此刻若是愤怒而出瑶夕阁,那么暗地里有多少人在看着?还是算了,不就是被小女子骂了几句,他就当是被城外的野狗咬了两口吧。
穆洛廷想着想着又转身走到缭歌面前,缭歌警惕的往后挪了挪身子,生怕穆洛廷是回来杀人灭口的。
“我刚刚只是气话,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生我这个小人物的气了,大不了我抓紧时间帮你除去那些人。”
望着受惊的缭歌,穆洛廷忽然笑出了声:“行了,你都如此向本王祈求,本王若是不应了你,恐怕又要在背后说我的不是了。”
穆洛廷的笑意来的太过于突然,缭歌总觉得有种昙花一现的感觉:“真的不生气?”
穆洛廷摇了摇头,他何苦同小女子怄气,再说了,刚刚他的话也有些冲意,并不能怪缭歌一人。当然,这些话穆洛廷是不会告诉缭歌的,不然她岂不是要蹬鼻子上脸。
“今日的事情你操之过急,若是事先打个招呼,本王定然会替你安排好一切。”
穆洛廷是担心缭歌,偏偏缭歌总觉得穆洛廷是担心她不能用完成任务,便道:“我知道了,再说不是有碧竹吗?你都说了多少遍了。”
缭歌有些不厌其烦,但看整个淮东王府,恐怕也就缭歌一人敢同穆洛廷这般讲话。
穆洛廷微微摇头,缭歌是个聪慧的人,可是就是不能听他唠叨两句,旁人想听他唠叨他都不会开口,偏偏这个缭歌还一副嫌弃他的样子。
不出尤玉凉所料,当晚果然穆洛廷待在瑶夕阁没有出来,直到第二日辰时才离开。
穆洛廷不禁如此,还让身旁的下人去了一趟玉舒阁,告诉尤玉凉歌瑶夫人身子不好,往后三日不必去玉舒阁请安。
这一个福利让缭歌睡了三日的懒觉,可让尤玉凉等人整整心烦了三日。
等到三日的最后一日,尤玉凉带着裴柔和谢眉芷来到瑶夕阁。
缭歌穿着十分简便,湘妃色的长裙带着一起懒散的气息,因为没有出过瑶夕阁,所以长发只是简单的被碧竹辫起留在身后,整个人散发着一丝妩媚却带着柔和的气息。
尤玉凉大了缭歌五岁有余,无论是面容还是其他都是不如缭歌,瞧着缭歌如此自然是眼红。
“妾身给王妃请安。”缭歌听闻尤玉凉来了,急忙出来迎接,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怠慢。
尤玉凉冷哼一声,径直走到主位之上坐下,而后才道:“妹妹赶快请起,身子弱就应该好好休息,若是再次昏倒,王爷可是要恨死本妃。”
缭歌讪笑,尤玉凉这不是在讽刺她嘛?但也没事,她就做好宠妃即可。
“王妃莫要打趣妾身,王爷怎会如此待王妃呢?”缭歌低头,双颊出现一抹粉红色。
尽管尤玉凉心里恨缭歌又能如何,面对如此恪守礼仪的缭歌,她纵然是想找茬,那么没什么机会。
裴柔和谢眉芷也都纷纷落座,缭歌也不理会与她们。
碧竹从外面小步走来,托盘之上放了四杯茶水。
裴柔同谢眉芷在右边,缭歌便做饭了左边的座位,碧竹一一将茶杯放好。
上好的骨瓷茶杯内漂浮这嫩绿的茶叶,淡绿色的茶水还冒着白气,缭歌端起一杯轻轻吹着浮叶。
尤玉凉她们都不曾动手,缭歌心知她们看不上自己这里的东西,于是便道:“这是王爷前些日子赏来的茶叶,妾身也不知到底叫什么名字,平日里尝着挺好,就拿出来给王妃还有两位妹妹分享一番。”
尤玉凉总是觉得这杯茶的味道极其熟悉,可是又不想动了缭歌这里的东西,于是也没有动。
等到缭歌话音刚落,尤玉凉忽然想起这个茶叶的味道和烟罗茶极其相似,她眼睛危险的眯起,瞧着那茶杯便轻轻端起。
谢眉芷和裴柔看着尤玉凉动手,她们也端起了茶杯。
尤玉凉轻呷一口,还未咽下眼中就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果然是烟罗茶。
放下茶杯,尤玉凉装模作样的拿起茶杯擦了擦嘴角:“这可是王爷最心爱的烟罗茶,平日里很少赏给她人,没想到妹妹居然有这么大的福气惹得王爷割爱。”
裴柔和谢眉芷有些不可置信,关于烟罗茶她们自然知晓,可是却没有喝过几次,自然不记得烟罗茶的味道。
缭歌有些惊讶:“是吗?当时王爷瞧着十分随意,没想到这茶居然是他心爱之物。”
尤玉凉心中恨不得掐死缭歌,这不是摆明了在炫耀吗?
谢眉芷放下杯子,她笑的极其古怪:“姐姐不认识也不怪,比较是刚来府中没有几日,自然不如王妃更加了解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