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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恶人先告状

元滢点头道:“昨夜我歇得晚,他派暗卫请了我过去,再由我将你送来我这儿歇息。除了我,没有人知道是他救你的。不过他是怎么知道你出事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说着,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了一声。

冯蓁怔怔片刻,叹气:“糟了。”

她可记得分明,她把人家错当成歹徒捅了一剑。

元滢方要说话,帐外突然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哭声,边哭边喊道:“我要见公主!放我去见公主!”

“姑娘,你不能进去,公主吩咐过了。”

元滢皱了皱眉,起身走出营帐,厉声叱问那个被拦下来的小丫鬟:“发生什么了?”

小丫鬟泪水涟涟,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公主,您救一救我们小姐吧。若是被国公爷知道了,他会打死我们家小姐的!”

“小姐?国公爷?”元滢疑惑地看着她,“你是说明德?”

小丫鬟双眼含泪地点点头。

“出什么事了?”元滢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没走了几步,忽地回过头来,眼中精光大放。

“你说你是明德的人,为何本宫瞧着如此眼生?说,你到底是谁的人?又有何企图?”

元滢秀眉一挑,身侧丫鬟已齐齐拔了刀剑,将报信的小丫鬟团团围住。

丫鬟飞快的磕着头,回道:“回公主,奴婢是郡主院子里负责洒扫的小丫鬟绮儿,平时没有露面的机会的!”

“哦?”元滢一挥手,架在丫鬟脖子上的刀剑顿时撤去,她饶有兴味地看了小丫鬟一眼,“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家小姐到底怎么了?”

绮儿抬起脸来,脸上泪痕纵横,她紧紧闭着眼任凭泪水冲刷而下,嘴唇不住地颤抖着,胸前剧烈起伏。

“我们小姐彻夜未归,今天奴婢去东边的山涧打水,无意中闯入一间营帐,却看见,却看见……”

“到底怎么了?”

她“哇”地一声哭出声来,掩面声若蚊蝇:“我说不出口,您还是……您还是亲自过去看看吧。”

“没用的东西!”元滢一脚将她踹翻在地,又急又气。

容妤纵然骄纵跋扈,也是她从小玩到大的玩伴,说不担心是假的。

帐内,冯蓁穿好衣服,梳洗完毕,茫然地走出帐来,“这是怎么了?”

“你和我一起去!”她不由分说地拉过冯蓁,又向绮儿喝道:“你,带路!”

元滢带着冯蓁和几个侍女在猎宫之中穿行,没走几步又碰到常氏,她疯魔般从帐中跑出来,一见到冯蓁,双眼一下子变得血红。

“你个贱人!说!你把璇儿怎么了!”常姨娘钗发散乱地跑过来,一把将冯蓁从人群里揪出来,扬手便是一巴掌。

“啪!”

冯蓁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一瞬放空。脸上一麻,火辣辣的疼痛便卷了来,嘴里有淡淡腥甜味扑起。

她惊愕地看着眼前泪水纵横的妇人,常氏怔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动了手。

“放肆!”元滢厉喝道,身侧心腹迅速拔剑,架在了常姨娘的脖子上!

“本宫面前,怎容得你造次!掌嘴!”元滢气得脸色发白,当即便要丫鬟动手,冯蓁轻声地道:“且慢。”

“四姑娘?”元滢疑惑地看着她,但见她仪态优雅地抽出手帕轻轻按了按嘴角,擦拭净唇边淡淡的血迹,问常氏:“姨娘,出什么事了。”

原来方才常氏动静不小,招得周围营帐中的宾客纷纷从帐中探出头来看热闹。人多眼杂,冯蓁自是不好一巴掌招呼回去,心头却已默默地把这笔帐记在了冯璇的头上。

常氏壮起胆气,哭哭啼啼的道:“璇儿自昨夜从你那回来便昏迷不起,你给她下什么药了!她好歹也是你姐姐,即便是再讨厌她,也不至于要下药吧!”

恶人先告状?

冯蓁顿时气不打一处出,偏是大庭广众之下,不好发作。只得沉了脸,正色道:“姨娘有证据么?这么大一口锅扣在蓁儿头上。”

元滢是个直性子,秀眉一皱,斥道:“你这妇人好生无礼!四姑娘昨夜一直在我帐中与我下棋,几时有时间下药!查清楚了么?”

说着,拿眼扫视一番周遭看热闹的人,厉喝道:“看什么看,都给本宫回去!”

顿时云收雨散,一瞬安静下来。

常氏一时有些撑不住脸面,瞄了瞄架在脖子上的剑,咬咬牙,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她捶胸顿足地大哭起来:“公主,璇儿昨夜就见了她与郡主,不是她,难道是明德郡主吗!她是冯家小姐,难道我的璇儿便命如草芥,是冯家的下贱丫头吗?”

元滢何时见过这等泼妇,顿觉一个头两个大,气得脸都白了,拂袖便走:“为什么不可能是郡主!阿蓁没做就是没做,你给本宫滚开!”

冯蓁为她话里的“阿蓁”愣了愣,身前蓦地传来容琛的声音:“出什么事了?”

冯蓁仓促抬眉,恰见容琛带着几个亲兵神色凝重的往这边来,四目相对,容琛冲她微微一笑。她心虚地低下头,容琛收回视线,同元滢颔首示礼:“公主。”

“瞧这阵势,世子在查人吗?”见是容琛,元滢不得不停下脚步,同他寒暄一番。

“舍妹彻夜未归,父亲担心。”容琛简短地道,视线扫过元滢身边的人,落在她身边的小丫鬟绮儿身上,峰眉顿皱:“你不是明德身边的人么?”

绮儿脸色大变,闪躲着眼神往元滢身后躲。容琛大踏步走过来,一把将她从元滢身后揪出来,面如寒霜:“你躲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说!”

元滢一时觉得有些头疼,低声说道:“本宫也在找她,你跟本宫来吧。”

猎宫东边,孤零零地耸立着一座营帐。

一个鸭蛋脸的丫鬟守在门外,一见到容琛,吓得浑身乱战。

她伸手拦住帷幕,颤声叫道:“不许过来!不许过来!”

容琛脸色微变,元滢不客气地一脚踹开她:“滚!”

冯蓁已猜到了些什么,面色一白,伸手拦她:“公主,不可!”

然而已经晚了,元滢一把掀开了帷幕,旋即脸上一红,嘴里发出一声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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