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人的特征,能告诉别人么!”
傅璟枫猛地抬起头,笑意全然冰封在眸眼中,他沉声冷斥高明:“少啰嗦,给我继续找就行了。”
他说完后,心底卷入一丝恼意。要不是许曼笛那个女人说傅老爷子病危,他急匆匆地赶去医院,属于他的糖糖是逃不出他的魔掌的。
不过是高血糖而已,许曼笛就说病危,这个死女人,就那么盼着当寡妇啊。
“傅总,下午三点在巴黎有个会,您准备一下?”
高明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他神色,踌躇半响才低声出言。
傅璟枫霍然站了起来,不耐烦的神色在脸上蔓延开来:“没空!”
高明悄悄注视着傅璟枫的表情,谨慎地说道:“老爷子说这次考察很重要,所以让您亲自去。老爷子放权给您,您该高兴才对。”
傅璟枫淡然地摆摆手,不再开口。
高明搓着手陪着笑脸凑上去:“傅总,我保证,您开会回来,我就能找到那个酥糖小姐。”
他眸眼眼前一亮,薄唇勾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好。”
……
从安家大宅出来,苏棠像个失去魂魄的野鬼,轻飘飘地走进了顾思彤的办公室门口。
她衣服上斑斑血迹和污迹混在一起,浑身上下遍布淤青的伤痕,整个人如同焉了的豆芽,一股脑儿扑进了顾思彤怀中。
“棠棠,你怎么了?”
顾思彤吓了一跳,她半拉半拽把苏棠扯进办公室里,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红了眼圈。
恰好是值班时间,办公室里只有顾思彤和苏棠两个人。
顾思彤一把抓住苏棠的手腕,带着哭腔质问她:“棠棠,你这是怎么了?”
“哎……”
苏棠发出一声哀嚎,她抽回被顾思彤抓着的左手,倒抽一口气:“彤彤,我的左手腕错位了,你快帮我正过来。
“啊,怎么会这样?”
顾思彤大吃一惊,她上下打量着苏棠,泪珠子滑出眼眶:“好,棠棠,你别动,我马上给你正过来,你忍着点,会很疼的。”
“咔嚓。”一声,顾思彤利索地帮苏棠左手腕正了过来。
这期间,苏棠一声不吭,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似的。
顾思彤心疼地端来止血消痛药水,呜咽着安慰她:“棠棠,你右手还在流血,别怕,我给你抹上药水就好了。”
药水涂匀了苏棠的右手,又把她红肿的脖颈处抹了一遍,顾思彤仿佛能听见她撕裂的皮肉沾到药水发出的声音。
上好药之后,顾思彤气愤填膺地问个喋喋不休:“棠棠,你快点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我去打死他!是不是早上,给你打电话那个男人?”
苏棠摇摇头,什么都不说。
顾思彤更加着急了,她抱住苏棠,丝毫不嫌弃她身上的污迹:“你快说话呀,棠棠,伯母躺在医院里,你要是再有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我没事。”
顾思彤掏出手机:“棠棠,我们报警吧。”
刚才平静地跟个木头似的苏棠一下子跳起来,她一把抢过顾思彤的手机,连连摇头:“彤彤,不行,绝对不能报警!”
“为什么?”
顾思彤十分不解地看着苏棠,她不明白,苏伯母成了植物人,棠棠被打得遍体鳞伤,都被欺负到这个份上了,为何还不报警。
苏棠有气无力地抓着顾思彤的手,她长叹出一口气:“我妈她一定不希望我报警,她从来都不许我惹是生非,再说了,如果闹大了,我们母女两个无名无份的……”
顾思彤咬唇点点头,没有再出声,因为她明白,苏棠的身份,一直是深深掩藏在她心底的痛楚。
一阵死寂后,外面传来护士的叫喊声:“顾医生,来病人了,你马上准备手术。”
顾思彤站起身,从更衣间找出一身干净衣服递给苏棠:“虽然都是皮肉伤,但也不能太小觑。如果伤口疼得厉害的话,就去急诊再看看,我先忙去了。”
她走后,苏棠慢腾腾地换上顾思彤留给她的干净衣服,走出了医院。
她一步一步,走得极慢,心里彷徨一片没了主意,怎么办?
妈妈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每天的医药费、诊断费还有护理费是三座大山,自己也不知道还能撑几天。
她正愁闷时,手机响了,苏棠低头一看,心里又陷入惊慌失措中,她认得出,这个号码是医院的电话。
医院打来电话,会不会又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苏棠惴惴不安地接通电话,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