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丁点头哈腰地朝着梁瑾茹赔不是:“夫人,对不起,我本想把馊豆浆给花草当肥料,谁知手一抖,便宜了流浪狗。”
梁佳茹意味深长地瞥了苏棠一眼,脸上挂上恶毒的笑容:“流浪狗,骂得好。”
苏棠坐在地上,两手不停地来回擦抹脸上的馊豆浆,她鼓起勇气抬眼直视梁佳茹:“安夫人,您可以骂我,但您不能任由你女儿杀人!”
她慢慢爬起来,两脚还没站稳时,梁佳茹就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苏棠身子一晃,顿觉口中溢满血腥的味道,沉默半响后,她眉心拧起低声开口:“安夫人,你的女儿安欣把我妈妈害成了植物人,我来讨个公道。”
梁佳茹甩去手心里的脏兮兮的液体,她眸底划过一丝冰冷的暗芒,冷冷嘲讽:“公道,你母女能活这么久,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
苏棠双眼泛红,思彤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许多:“就算我妈妈当年有错,可也罪不至死。再说,她也是受了蒙骗,所以才……”
梁瑾茹冷冷笑着,她高傲地睨视着苏棠:“罪不至死,好一个罪不至死。呵呵,伶牙俐齿的小贱人,你说我女儿杀人,你有证据吗?”
证据?
苏棠瞬间呆住了。
她低下头开始回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妈妈失踪一天一夜后,她收到安欣的短信,到了约见的地方,不仅没有见到妈妈,反而被陌生男人欺负了。
接着,就接到闺蜜顾思彤电话,妈妈除了车祸,成为植物人。
一系列的事情,发生的快得令她措手不及。
证据,短信!
苏棠下意识地去兜里掏手机时,突然记起,她早上时就发现了,手机里接到的安欣的短信,已经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
她找到通话记录,飞快地点开,再次确认下,果然没有记错,一条短信也没了。
更奇怪的是,连之前她和妈妈的通话记录,也没有留下。
苏棠猛然间想起来,早上她打电话问妈妈前天去了哪里时,她的回答有些支支吾吾。
她说一个好友突然生病,她去照顾她,事情紧急,没有来得及和苏棠说。不对,她压根就没有多么亲密的好友。
还有电话另一端那声汽车鸣笛声……
苏棠骤然觉察到,这一切很不正常,说不定,她打电话的时候妈妈正被安欣胁持着。
没有证据,手足无措的苏棠,情绪终于失控了,她愤怒地吼起来:“安欣,你出来!你把我妈害成植物人,你太残忍了!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梁瑾茹若无其事地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笑着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报应?该遭受报应的是你们母女。植物人,好呀,你妈妈作为一个小三,这就是她应该得到的报应!”
“小三?安夫人,我妈妈当年是受了恶人蒙骗,她也是受害者。更可况,我们母女从未想过和安氏扯上关系,你们为何就不能放过我们!”
听到受害者三个字,梁瑾茹跳脚高声喊叫起来:“胡说八道,小贱人,你们母女都是该死的贱人,而我才是受害者!”
“来人,把这个小贱人给我狠狠打一顿!”梁佳茹撂下一句话,她气得浑身发抖,迫不及待地等着看苏棠的狼狈样子。
那几个门卫听到梁佳茹的命令,眉开眼笑地掂量着手里的棍棒,把苏棠围住了。
“砰,啪……”
一阵棍棒夹击后,接着,又有一盆冰水浇透了苏棠全身。
她的衣服变得破败不堪,挂着冰渣子、沾着血污之迹,像个残破的布娃娃,她半趴半躺在地上,嘴角流出两抹血痕。
“安夫人,我必须要见到安欣,我要问个清楚,我要替妈妈讨个公道。”
苏棠在地上的水洼里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她嘴角抖动着,倔强的声音让梁瑾茹越发的厌恨。
“该死的小贱人,还嘴硬!”
那一顿打还没能让苏棠沉默,梁瑾茹嘴角微抬,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她一点一点朝着苏棠走近:“让你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到我的仁慈极限了。今天,你胆敢主动到我跟前,你觉得我放你活着离开么?”
“安夫人,我……”苏棠骇然抬头,大大的眼睛里充斥着害怕和吃惊。
“你什么你,身为永城梁家大小姐,丈夫出轨生下私生女,是我一生中最大的屈辱!
苏棠,我要杀了你!我要亲手结束你们母女两个带给我的难堪!”梁瑾茹突然像疯了一般,她高声吼着,一把夺回园丁手里修剪花枝用的剪刀。
“你要干什么?”苏棠突然害怕了。
梁瑾茹步步逼近:“小贱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