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叶睿很兴奋,傅璟枫居然是个受,这样的想法太令太舒畅了。
可是,窦小宝接下来的话,骤然消灭了他满心的愉悦。
窦小宝干脆利索的回答:“不是那样的,叶少,傅总把丹尼尔医生抓去后,没有掏钱,他的助理高明掏出一把刀子来。”
叶睿震惊:“青天白日的,他怂恿手下杀人?”
“没有人被杀。”
窦小宝继续说:“高助理的刀子还没碰到丹尼尔医生的脖子,丹尼尔医生就同意给继续苏小姐治病了。”
“你怎么知道?”
叶睿表示怀疑。
窦小宝继续解释:“叶少您忘了,是我负责送丹尼尔医生的啊。”
“我是亲眼所见,丹尼尔医生不但同意给苏小姐继续治病,还把之前的医药费全被退还给了傅总裁。”
“等等。”
叶睿纳闷了:“之前的医药费和诊疗费,不都是本少出的吗?”
他简直要疯了,他支付给丹尼尔医生的巨额医药费,为何丹尼尔会退给傅璟枫,他脑子被驴踢了吗?
傅璟枫竟然拿刀逼迫丹尼尔医生,叶睿顿时懊悔,自己当初怎么就没想到用武器解决问题呢?
还傻乎乎的,蠢到家地恨不得跪舔丹尼尔医生,还让他同意给苏棠解毒,真特么是蠢爆了!
激动地想了老半天,叶睿悲哀地做出总结,闹了半天,他还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钱交出去了,人也没留住,真不知道自己折腾这么一出,是犯了哪门子昏!
叶睿抬手扶了扶眼镜,冷视窦小宝,正欲动手一巴掌拍他个半死解解恨时,叶振华派人来了。
“叶少,老爷有令,请您去祖宗祠堂跪三天三夜。”
来人是叶振华身边得脸是手下赵九叔,叶睿站起身,满脸忿忿:“九叔,祠堂地上铺的是青石板,跪三天三夜,我还能站起来吧?”
赵九叔扫了一眼,目光里有同情,更多的是无奈:“老爷吩咐的,我也改变不了。”
“为什么?”
叶睿突然想到,是不是他父亲一早就知道了苏棠是被他关起来的?
他早就知道,却还帮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遮掩了一次,赶走了傅璟枫。可是第二次,傅璟枫来势汹汹,他也不好再偏心爱子了。
叶睿霎时明白,父亲惩罚他跪祠堂,是给他一个警告。
有时候叶振华睁只眼闭只眼,并不是代表他不再管事,虽然双腿瘫痪不能行走了,但是他一直在背后看着呢。
叶睿忽得感觉脊背处一凉,顿时害怕起来。
众人都知道,叶振华只有一个独子叶睿,其实不是这样的。
叶睿的母亲当年生的是双胞胎,小儿子的取名叶睿,大儿子的取名叶乾。
叶振华对两个儿子,尤其是对大儿子叶乾寄托了厚重的希望。叶乾从小就被他送去英国读书,只有寒暑假才回来。
而叶睿是在永城长大的,所以很多不知底细的人,都以为叶家只有叶睿这么一个独子。
叶睿母亲去世多年后,叶振华又娶了个续弦。不过因为那位续叶夫人是个孤儿,所以就没有办喜事。
再加上叶振华的刻意隐瞒,知道他娶继妻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叶乾自幼聪明伶俐,十八岁那年就拿到了斯坦福大学工商管理和金融学双学位,暑假满载而归回国的他,令叶振华相当满意。
他正准备举办大型宴会,向全永城宣告他大儿子的归来,和新娶的娇妻时,发生了一件惊雷般可怕的事。
自小从国外长大,性格放纵的叶乾看上了他的继母,并且回国当晚趁着叶振华不在,强迫睡了她。
叶振华的继妻是个硬脾气,她不动声色敷衍过叶乾后,等叶振华回来,告诉他自己被叶乾玷污的事情后,接着趁叶振华还没反应过来,就喝下剧毒自杀。
一尸两命,叶继夫人死后验尸的时候,医生发现她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叶振华气得当即把叶乾赶出国,并且登报祭奠他长子十八周年忌日。
当时永城人还有众媒体都以为,叶振华的长子生下来就死了。毕竟这么多年,他们只看见叶睿在永城读书。
只有叶睿知道,叶振华前脚把叶乾赶出国,后脚就派人把他杀了,骨灰直接扔进太平洋去了。
事情过去快十年了。
不知为何,叶睿此时突然想起那件隐秘的事。
想起那个从小到大他都没见过几面的哥哥,叶睿从心窝到手指尖,开始泛出冷冷凉气。
他倒抽一口气,不敢再违抗叶振华的命令,赔着笑脸应赵九叔:“九叔,我这就去祠堂跪着,拜托你照顾好我父亲。”
……
苏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枫棠公馆的卧室,熟悉的床上。
深嗅一口气,亦是熟悉的味道,空气中有淡淡的薄荷味,是傅璟枫特有的味道。
睁开眼睛,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
苏棠瞬间有些害怕,缩紧了身子,连头都躲进了薄被里面。
“糖糖,冷吗?”
傅璟枫的声音传进耳朵里,苏棠蹭得从薄被里钻出来,光着脚跳下床,抱紧了傅璟枫的腰。
她哭起来。
眼泪连成串,哭得模样惨兮兮的。
瘦弱的肩膀上下抖动,傅璟枫看出她又瘦了。
不过才两天,其实不到四十八小时的功夫,她骤然瘦了那么多,原本就尖尖的下巴,此刻变得特别尖细,看起来触目惊心。
腮帮子瘪了下去,略微显得颧骨高了一些,整张脸上肤色呈现蜡黄色,傅璟枫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连忙哄她:“糖糖,不哭了。”
“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带走你了。”
苏棠什么话都不说,只一味儿地哭泣。
仿佛憋了好多年的眼泪,在这一瞬间决堤,飞流直下。
她双臂搂着傅璟枫的腰,感觉心里莫名地踏实了很多,可还是委屈,委屈的眼泪一波一波的,怎么也停不下来。
傅璟枫垂眸看见她****的小脚丫,瘦骨嶙峋的,格外惹人怜惜。
苏棠的双脚直接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在柚木色地板的映衬下,显得白皙又娇小,楚楚可怜。
傅璟枫眉头皱起:“糖糖,地板上凉。”
怪他刚才疏忽了,没有给苏棠准备拖鞋。
双臂用力箍住苏棠的纤腰,傅璟枫把她抱到床上:“傻糖糖,地板上凉,会冻感冒的。”
“我不冷。”
苏棠慢慢止住了眼泪,用哽咽的语气回答一句。
其实她更想说,有你在身边,我就不冷了。
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好像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说过那么矫情的话。
想起这两天的遭遇,苏棠并拢双膝,双脚靠近臀部,她懊悔地低下头,深埋在双膝上,小声嘀咕:“你担心我了吗?”
傅璟枫哑口无言。
他笑笑,觉得自家小丫头真是够蠢的。
他要是不担心,会费那么多心思,用叶芷柔换回她吗?还好叶芷柔主动配合,要不然,会更费事的。
大手抚摸上苏棠的头顶,感觉她柔软如海藻般的长发还带着一点温润,顿时担心起来:“刚才给你洗了个澡,头发是不是没吹干?”
“糖糖,你冷不冷?”
看到苏棠只穿着个长袖睡裙,傅璟枫急忙扯过薄被,裹在她肩头,抓着两端被角,松松地打了个结。
“这样就不冷了吧,要不要我拿吹风机再给你吹吹头发?”
苏棠抬头,伸出手臂拉住要去拿吹风机的傅璟枫,小声问:“你给我洗的澡?”
“恩。”
傅璟枫见她不再哭泣饿了,眉宇慢慢舒展开来,补充说:“丹尼尔医生给你注射完最后一剂解毒药水后,你就睡过去了。”
“你身体特别凉,所以我就帮你泡了个热水澡。”
傅璟枫平和地说着,语气不紧不慢,嗓音自然上扬,仿佛之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自然。
苏棠微怔:“现在是几号?几点了?”
傅璟枫抬臂扫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九月二十八,刚过四点。”
“快到黄昏了啊,时间过得好快。”
苏棠低喃:“前两天,为什么前两天才两天而已,我就感觉有一个世纪那么久。”
她略微蹙眉抱怨:“傅璟枫,你为什么不早点找到我,把我带回家。”
傅璟枫听着她口中的回家二字,既欣慰又心疼:“糖糖,不想了,已经过去了,都过去了。”
苏棠郑重地点头:“恩,我以后再也不任性,再也不大晚上的自己一个人跑出去了。”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和傅璟枫吵架,又哪来的那么大的气性,大半夜的跑出去了。
傅璟枫坐到她身边,揽着她的后腰,淡然道:“不要紧,你以后还可以任性的。”
苏棠一怔。
傅璟枫接着道:“以后你任性的时候,我不会再惯着你了。”
“我会打你小屁屁,直到打得你不敢再任性为止。糖糖,我说到做到,你以后小心点。”
傅璟枫故意做出一副威胁的模样,苏棠看着他,破涕为笑:“我才不信你舍得打我。”
“不信,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舍不舍得!”
傅璟枫的手伸进苏棠睡裙里,对准她的小屁屁,用不大不小的力气扭了一把:“快求饶,我就饶了你。”
苏棠嗔怪:“傅璟枫,你还真舍得掐啊。你别忘了,我还是个病人呢!”
“谁说你是个病人?”
傅璟枫给苏棠掖好被角,正色告诉她:“达尼尔医生在我的恐吓下,卖力地给你解决掉了你身体内的病毒,你现在什么病也没有。”
“不信的话,我们可以乐呵乐呵,我保证你有力气接招。”
傅璟枫的嗓音突然暗哑了一分,嘴边牵出暧昧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