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盖破了的橙衣人却余势不收。
身子还直直的迎着曹灿撞去,曹灿怒啸一掌,劈到橙衣人的脑瓜顶上,直把那橙衣人的一个脑袋劈进了胸腔之中,看起来像个无头人一般,吓得那边的离若缘“啊”的一声惊叫,曹灿凌眉转身,花惜泪一脸惊恐的捂住离若缘的嘴,躲在荆棘盾中。
看见离若缘,曹灿的脸上立刻间堆起了淫.笑。
他道:“美人,原来你没死啊。”
说完,探空抓来。
花惜泪提声道:“老贼住手,否则我姐妹二人与你同归于尽。”说着运起真气,强撑着荆棘盾。
那扑下的曹灿来势不减,淫笑之声滚荡在天空:“花美人不可跟我开玩笑,你们姐妹二人想死,我会同意的,我保证让你们********。”
“无耻。”花惜泪怒盛,软鞭腾空打出,打向曹灿的嘴巴。
却无法挡住曹灿扑来的势头,软鞭如电,猎猎拉到,曹灿却傲笑探手,一把抓到之间,那条无坚不催的软鞭被他瞬间气化。
花惜泪大惊失色之时,曹灿已突进了她的荆棘护盾之中,眼看鬼手将捏到她的肩头,下一秒,曹灿发出一声惨叫,捂住右眼,滚弹开去。
花惜泪啊地一声惊呼,看向离若缘,离若缘也是一脸惊恐,像受惊的小兽一般看向腾身弹远的曹灿,因为她刚才向他发射了一支玉簪,那玉簪刚好戳进了曹灿的右眼,让这个不可一世的魔鬼,也尝受到了被人袭击的痛苦。
那玉簪是在桃水村时她的婶娘送给她的,其实这玉簪是一种防身暗器,她婶娘在传给她玉簪之时,也教给了她玉簪的发射之法,那就是每天对着天空中飞过的蚊虫抛射而去,久而久之,她终于炼成了这飞簪之法。
婶娘的名字和来历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婶娘是当年他们找来保护她的一个女侠,而这个无名的女侠,教会她了一手飞簪,让她在关键时刻,向魔鬼射出了这保命的一簪。
可是这一簪,未必能保住她们的性命,因为那中簪的曹灿,在大意之下受此一击,瞬时间老羞成怒,几下翻腾之间,再次扑空抓回,这一次,他不在大意,簪子插在右目之中他却不思拔去,他要把这两个女子捏碎之后,他才拔簪治眼,所以一声咆哮之间,天地震荡,风云变色,他的手掌翻覆之间掀起了吞天的杀气,向两个女子当头轰来。
他之挟怒一掌,聚了生平之力,来势汹涌,力可推山!那两个吓傻了的女子,站在曹灿的面前,就像蚂蚁站在大象面前一般,无可匹抗,只得闭目等死。
突然,脚下一空,两个人落入黑暗之中。
而边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快走,跟着我。”说罢火光亮起,三个人站在他们身边,花惜泪一惊,因为这三个人她谁也不认识,离若缘倒是脸上一喜,扑入一个俊美公子的怀中,欢叫到:“俊哥哥,原来是你们挖到这里了。”
那俊美公子正是欧阳俊。
原来他们本意挖道去救宁王,挖到战场下面之时,闻得上面打得惊恐,便破了一个小洞往上看去,正好看见曹灿一掌拍向离若缘姐妹俩,一时不敢多想,掀翻了离若缘她们脚下的土层,让两人落入了地道之中。
花惜泪脸色一变,说道:“既是如此,那咱们赶快逃跑,免得恶贼追来,到时便逃无可逃了。”
“好的,我来引路,你们跟上。”一个大汉说完,自己拿着火把当先在地洞里跑了起来,几人也不敢怠慢,跟着大汉奔跑起来,他们刚刚跑过,身后那堵洞顶轰的一声塌了下来,各人见洞中烟尘滚滚,全都捂着胸口大叹好险,脚下的步伐却更是加快了。
而曹灿那一掌毁天灭地之威重重砸下之时,没砸到那对姐妹,却把那地面砸塌了几个坑。
他见那地面的坑连成一串直通山下,心上大喜,腾回指挥台上,仓地一声拔出饮血剑,向天一指,啸道:“兄弟们,为皇上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听我号令,日落之前,拿下孤山,取朱宸濠人头,以慰天颜。”
台下旗帜飘动,呼声海啸,全全应他之声,提器而起,往孤山扑去。
山下大军压阵,山上亦枕戈待旦,一场血战眼看倾刻间便要爆发。
朱宸濠与萧铁冷负手并肩,一齐往山下看去,只见那孤山周围的万千大军如同黑云一般压了过来,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前。
萧铁冷道:“想必,他们已掠阵失败。”
朱宸濠剑眉一挺,缓缓抬起了龙渊剑,咬牙啸道:“决战的时刻终于来了。”
萧铁冷发出一声低叹。
朱宸濠回头,惊问:“萧弟何故如此叹息?”
萧铁冷的手心握紧了一张飞雁传书,那只大雁冒着箭雨把传书送到时,便力尽而亡。
传书是离若缘写的,内容是叫他们挺住半日,半日之后她会挖地道上来救朱宸濠,而这地道的出口,就在孤山之顶。
所以,就有了长空,花惜泪和萧氏三兄弟掠阵的事情。
因为派他们掠阵,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离若缘他们打通地道,上来救走宁王,古语有言“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保住一个帝王的性命,牺牲了所有的人那又如何?
萧铁冷说:“殿下,如果我们能够出去,你会一个人走,还是一起走?”
朱宸濠细盯着萧铁冷的眼,说:“你想让本王丢下所有的兄弟逃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如果殿下的手臂夹在了石头中间,却又无人来救援,殿下为了能够保命,会怎么做?”萧铁冷缓缓说着,目光一直与朱宸濠直直对视,朱宸濠苦笑,沉然答到:“那本王会自断手臂,逃脱困境,以求救援。”
“那好。”萧铁冷话落,一掌拍到朱宸濠头顶,朱宸濠措手不及被他一掌拍来,正正拍到后脑勺上,顿时闷哼一声,跌倒在地。
此时那孤山之顶忽然一阵轰响,土石横飞,一个大洞豁然开来,几个灰头土脸的人钻了出来,萧铁冷回头瞥去,见那几人正是花惜泪他们,还有三个不认识的男子。
萧铁冷喜道:“你们来了?”
花惜泪点了点头,一脸悲伤:“萧大官人,掠阵失败,其他壮士全部阵亡了。”
萧铁冷的脸上浮起一缕惨云,他仰天一叹,呛然道:“如果殿下能够成就一片宏图霸业,他必也不会忘记这些英雄的。”
离若缘飞奔了过来,推攘了几下昏倒在土石里的朱宸濠,惊声叫唤道:“王爷,王爷,你醒醒,你怎么了?”
欧阳俊也走了过来,扶着她的肩头,柔声问:“若缘,他是谁?”
“俊哥哥,他是我的王爷大哥,就是宁王。”离若缘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转,欲要哭出声来。
那欧阳俊“噢”了一声,盯着朱宸濠双目紧闭的脸,沉吟道:“原来他就是宁王。”说话间眼眶中闪过一丝寒意,不过稍纵即逝,谁也没看见。
花惜泪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朱宸濠,沉思了一下,问萧铁冷:“萧大官人,莫非宁王不愿离开?”
“以殿下的个性,他是不会独自离开的,所以我一掌打昏了他,哎。”萧铁冷弯下腰去,握住了朱宸濠手中那柄龙渊剑,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背对着花惜泪等人,与他们道:“时候不早了,朝廷军马即刻便要攻上山来,你们先走吧。”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杜西同抬声问。
萧铁冷缓缓提起那柄沉重的剑,傲视着山下潮水一般涌来的朝廷军队,朗声道:“云南的男儿,不会丢下战友逃走的,各位大侠,宁王就交给你们了,咱们在此永别。”
说罢,不容别人回话,他发出一声清啸,身如射空的鸿雁,手仗龙渊剑,荡下城去,人去后,浩浩之音还留在城头上,留在杜西同的耳边:“杜大侠,你出去之后务必炸毁地洞,宁王之事,保命就好,一味追求王图霸业,势必会再兴刀兵,天下涂炭,切记切记。”
声音未落,他已荡入朝廷军大阵,龙渊剑起处,肢体横飞,杀声震天,那几百护卫见萧铁冷杀下城去,自然也按奈不住,纷纷提刀,像出山的猛虎,咆哮着冲下去,两股人群就像两条汹涌的江水,在那城下狠狠冲撞在了一起,江水撞击之处,激荡万千,刀声赫赫,甚是惊人。
山头上的众侠相互对视了片刻,不再多想,扶起了朱宸濠,钻进了那地道之中,两个大汉在前面举着火把开路,其他人护在朱宸濠左右,留杜西同在后面断后,待众人走得远了,杜西同引爆了剩下的所有雷火弹,将那半座山都炸塌了下去。
对面观战的曹灿,看着那浓烟滚滚的半座孤山,再看看千军万马围困中拼死奋战的萧铁冷等人,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残忍的微笑,命令他的手下:“杀,杀,给本帅杀啊,杀得他天荒地老,日月无光,一个活口都不要留。”
在他的命令之下,众朝廷大军像打了鸡血一般,不要命的一样扑了上去,萧铁冷手仗着龙渊剑,运起混元功,剑锋卷起的青光如同毁灭世界的刷子,青光刷过之处,倒下一片片尸首。
一个侍卫来报:“报告将军,有两个好消息。”
“说来。”曹灿眉眼一扫,道。
那侍卫说:“其一,驸马爷传回消息,猎物已到手,万事顺利。”
“哈哈,好小子,果然像老鼠一样狡猾,看来不愧是天生打洞的。”曹灿眉毛一跳,连口赞道,他又问:“那第二个好消息呢?”
侍卫眉开眼笑,欢喜答道:“丐帮护派长老今日练功走火入魔,掌刑长老准备将其掌毙,好取而代之。”
“好啊,高成败这小子真能抓住机会,如果丐帮归我,天下不远也。”曹灿一拍大腿,欢喜得手舞足蹈起来,想着全天下那么多乞丐将要归自己一人统领,他便激动了起来。
丐帮是一块大肥肉,但秋鸿却是这块肥肉中最难啃的一块骨头。
他身上的龙掌刚猛之至,天下第一,就连曹灿都怕其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