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蛇,想必也是丐帮养在蛇园里面练功的,丐帮既然已经历经了千余年的历史,千年之前养的蛇长到这么大自然也不足为奇,不过是平时很少出来,没有被人发现罢了。
眼看那影儿快要被大蛇巨口吞没,命在旦夕。
长空一声怒吼,生生变掌,把那破冰神掌的掌风引到那空中,迎向那巨蛇拍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巨大的掌风已然拍到大蛇之腰部,不过那大蛇却只是晃了晃,头也不回,咬向影儿的头顶。
长空目眦欲裂,眼看自己回天乏术救不了影儿,只得哀叹一声眼巴巴看着悲剧发生,岂料那蛇身子竟生生凌空一甩,荡了开去,长空回头一看,原来是那秋鸿老人以手抓住了蛇尾,将它硬生生拖了回来,救了影儿一命。
而他自己,却被荡回的蛇身缠在当场,脱身不得。
那蛇显然是被秋鸿老人激怒了,蛇尾将秋鸿老人一缠,蛇身便迅速甩弹而回,转眼便把他裹了四五圈,而且愈来愈紧,这边都听得那骨节咔嚓咔嚓的响声。
秋鸿老人忙提起真气护体,但也敌不过那巨蛇的千斤巨力,眼看他就要被蛇勒窒息,胸口碎裂,吐血而死,忽然只听波的一声金响,眼前一道金光乍起,随着飘香的曙光宝刀当空一刀劈下,那无匹的刀锋已切开巨蛇那厚厚的鳞甲,巨蛇吃疼,身体不由得一松!
被它缠住的秋鸿老人一声怒啸,一道无匹的掌风暴起,只听漫天龙吟虎啸,随着掌风腾起的是无数道金龙,那些金龙全聚齐无敌神力,把那巨蛇撞击拍打,几个回合,巨蛇不敌,一声怪号过后,滚地几滚,弹空暴起松开秋鸿老人,弹出蛇园,落荒而逃。
“长老的擒龙手当真厉害,少林武功果然名不虚传。”看着巨蛇逃走,长空还心有余悸,抱刀向身边的秋鸿老人道。
“大师的雪影刀法也是无敌,一刀就能破开此蛇千年厚甲,让老朽侧目。”秋鸿老人喘了喘气,叹道。
“扑通。”影儿在二人面前跪下,哭成泪人也似,感恩涕零:“感谢两位前辈救命之恩,影儿这辈子当牛做马也难报大恩了,请两位前辈受影儿三拜。”说着便咚咚咚磕头起来,长空与秋鸿四目相对,竟觉得二人相见恨晚一般。
听到影儿那九死一生的经过,风易寒顿时感到后怕不已,他也感到无限的自责,自从上次分开之后,再见面也是两三个月以后事了,如今这两三个月过去,二人都经历了不同的生离死别,不过万幸的是重逢之时,两人都还好端端的,只不过经历的一些事面,两人的心情也老成了许多。
风易寒眼角泛起了泪花,他对影儿道:“妹妹,风哥哥真是该死,当初说好了要保护你的,但是这一路走来非但没有保护好你,还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我风易寒真是一个无用之人,真的太无用啊。”
“不,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你自己,风哥哥,你不是无用的人,你不是。”影儿忙伸手拦住了风易寒的嘴,不要他在那么的自责,听到他一个劲的在那里自责,影儿的心也是疼的。
她对风易寒道:“风哥哥,妹妹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但是我还是活了下来,因为有哥哥你在妹妹的心里,就算天塌下来,影儿妹妹我也不怕,因为我不会给哥哥你丢脸,绝不会!”
风易寒感叹道:“没想到妹妹你会这么的坚强,虽然我们都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但是至少我们还活着,只要活着我们就会有希望,我们会有希望为你的父母报仇的。”
影儿点了点头,她道:“风哥哥,分开了这两三个月,为什么一直没有你的音信,你知不知道,为了你可担心死我了。”
风易寒道:“如果不是命大,或许我也见不到妹妹你了,因为借两三个月,我也跟地府一趟一般,见过了太多的生生死死,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
影儿问道:“如此说来,哥哥你的经历也是起伏跌宕的?”
风易寒点了点头,他说:“为什么身边每天都会有那么多人死去,而有很多很多的人为了争名夺利,宁愿丧失本性,成为杀人狂魔,他们手上沾满了无辜人的鲜血,他们却乐此不疲?”
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风易寒深邃的双眶中,已经泪光闪闪,影儿的心又微微疼了起来,她把风易寒的手轻轻握住,对他道:“风哥哥,不要多想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毕竟日子还是要过的啊!”
风易寒深吸了一口气,盯着眼前少女的双眼,轻声道:“影儿妹妹,踏入江湖,你后不后悔?”
影儿说:“或许,我不属于这个江湖,风哥哥你也不属于,但是命运就是这样,他太喜欢捉弄人了,我们都逼不得已,来到了不属于我们的地方,我们已别无选择,在这个地方,要么就认命,要么就与命抗争,风哥哥,我相信你也会明白的。”
影儿的目光在夜里闪闪发亮,风易寒细细盯着她清美绝伦的脸庞,有些话已经到了嘴边,但他始终没有说出口,那是关于影儿身世的问题,眼前的这个少女,身份却非常不简单,风易寒虽然知晓一二,但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是不忍心把那些事情说出来的。
影儿像看出了眉头,忙问:“风哥哥,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没有。”风易寒摇了摇头,窗外不知何时已落起了鹅毛大雪,风易寒把火添得旺了些,对影儿道:“影儿妹妹谢谢你,让我有了一个落脚之处,从此再也不怕挨饿受冻了。”
影儿摇了摇头,她眼里充满了疑惑,问风易寒道:“风哥哥,影儿实在不明白,当初哪位老爷爷把你带走,不是说要带你去龙渊城吗?为什么到了最后你会就落到这个地方来做乞丐呢?”
风易寒被她这么一问,嘴巴一张,不知该如何回答,此时二人都回忆起了分别之时的场景!
“咻!”
刀光乍然亮起,身后狂奔追来的那十六人,不给那紫衣女子任何机会,齐齐掣刀,向她劈下了致命的十六斩。
风沙中的女子身子颤了颤,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羊皮纸,撕成两片,分别塞进了两人的手中,低声道:“寒儿,影儿,这藏宝图是我们祖上留下的东西,你们要用生命来保护它们,知道吗?
刀风落。
她把两人的手,紧紧拉了攥在一起,两人无不惊恐的看向身后虎狼一般扑近的人,他们不知道怎么了,他们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小自己就要生活在颠沛流离之中。
寒光闪闪,十六道刀光斩了下来,映亮了这昏黄的天空,十六人接到的命令是“格杀勿论”,所以他们没必要带着一个活口回去,他们回去时,只需要带回去三颗人头就可以了,因此,十六道刀风,以毁天一斩劈了下来,全全劈向那风沙中的三个身影。
刀光落处,惊呼、惨叫和冷哼声同时响起,那女子把风易寒与影儿按在了自己怀下,十六道冷寒锋利的刀光,全全斩进了她的背脊之中,她“嗯”的一身,跪到在尘土之中。
十六把刀,高擎于空中,刀刃上回映着十六张嗜血的脸,十六对瞳孔中那无尽的阴寒,似乎要把风沙中那二人撕碎,他们的脚步,一刻不停的逼了过去,手中的刀,撩起了漫天的血腥之气,那二人无异于砧板上的肉,将由他们屠戮和宰割,十六双手同时摊出,一齐命道:“藏宝图,拿来。”
风易寒把影儿护在身后,凌眉冷望着众锦衣卫,切齿道:“我便不拿,你们又能如何?”
“无知少年,竟不怕锦衣卫之刀?如若不拿,你只能活到今天,年纪轻轻就死去,难道你不怕死吗?”领头那锦衣卫绣春刀高高擎起,威胁恐吓道。
风易寒剑眉一挑,将身后影儿护得更紧了,他掩去了泪水,双目射出如电的光芒,道:“我堂堂七尺男儿,何时言怕过?要怕也是你们锦衣卫怕,如果你们今天杀不了我,我早晚有一天会让你们所有人去给偿命。”
天地间的春暖,倾刻变得寒冷了起来,在风易寒泣血的毒誓声中,所有人如掉冰窖,顿时觉得后背发凉,毛骨悚然。
就连那十六个盛气凌人的锦衣卫都不由的身体一震,被眼前少年的话语所撼倒,心中竟同时道:“此子不除,必为祸患。”竟也不约而同,提刀迎那二人刺杀过去。
忽然天空中响起了一声清朗的怒喝之声,震动寰宇,撼人心腑,怒喝声毕,二孩童身前,竟凭空多出了一个身背古琴的白衣白发的老者,众锦衣卫猛惊,齐问:“何人?”
那老者冷哼一声,目光扫来,众锦衣卫怔了一怔,抬目看去,却见此人长脸深目瘦骨棱棱,白须髯髯仙风道骨,一袭素衫披肩垂下,竟也看不出他活了多少年岁,那老者清清嗓子,朗声道:“十六人围攻一对少年,手段未免也太毒辣了吧?”
“前辈莫非想淌这趟浑水?”一旗总冷声道,他话毕,众锦衣卫赫赫笑了起来,江湖上谁不知道,淌锦衣卫的浑水无异于寻死,这老者活这么大把年纪,莫非是活得不耐烦了?
老者哈哈一笑,反问:“便是淌了,又当如何?”
“找死。”十六人齐声怒道,话落,十六把刀划破夕阳风沙,齐齐捺了下来,同时向老者的浑身上下各个大穴斩了过去。
老者刷的一声,从背负的瑶琴底下抽出一柄长剑,清冽如水的流波剑锋如同承载着清冷的月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弧线,顿时,一股令人汗毛炸起的强烈杀意便弥漫在了空气中,他朗然一啸,剑尖指向自己的胸口,剑柄斜斜向外,这招起手式怪异之极,竟似回剑自戕一般,众锦衣卫哈哈大笑起来,十六道刀风却毫不留情,围着老者的全身倾泻了过去。
老者纵身朝前,长剑陡然弹出,竟一下弹出了十六道剑光,分击十六人的刀口,出招之快真乃任何剑法所不及。这是一招先聚内力,然后蓄颈弹出的剑招,虽非直刺,但速度却比直刺更快十倍,何况一剑弹出十六势,哪是一般剑法所能比的?他纵剑狂劈,真元激荡,十几道迅疾如风,凌冽如罡的三丈白色剑气便从剑尖处喷涌而出,撕裂空气,呼啸着,以一股锋锐而不可匹敌的无上剑意斩向周围那十六个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