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穆子礼跟张弛吃完早饭便坐公交车来到万紫千红宾馆实地勘察,此时宾馆停业的牌子已经摘除,看样子已经正式营业了,但大厅里客人比以往明显减少了很多,应该是受到了案件的影响。
穆子礼跟张弛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之后,便进了大堂。
看到有客人来,宾馆前台服务员立刻笑脸相迎,“你好,先生,请问您有预定吗?”
张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在这时,穆子礼走到前台,小声说道,“你好,我是周易灵社的社长,昨天从你们酒店门口走过,感觉酒店里似乎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今天特地过来看看。”
服务员听他这么一说,有点不明白,“不干净的东西?我们这边的卫生天天有人打扫,怎么会不干净呢?”
穆子礼继续往前凑了凑,又假装环顾四周看了看,小声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酒店里有冤魂,我是来帮忙驱鬼的……”
服务员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明白了,脸色刷的一下白了,她示意穆子礼稍等一下,立刻手忙脚乱的拿起电话,“经理,您能下来一下吗?前台有位客人说……说来帮咱们驱鬼……恩,好的,好的,我明白……”
说罢,服务员连忙挂断了电话,对穆子礼客气地说道,“您稍等一下,我们经理马上下来。”
穆子礼点点头,跟张弛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等着经理。而前台的两个小姑娘,似乎有些惊魂未定,两人一直在窃窃私语。
不一会儿从楼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服务员连忙介绍,“赵经理,这位就是刚才我跟您提起的那位老师……”
赵经理快步来到穆子礼身前,跟穆子礼和张弛握手,“你好,你好,欢迎光临,咱们楼上说好吗?”
穆子礼故作镇定,点点头,然后由姓赵的经理领着上了楼。到了三楼最里面的一个办公室,赵经理把二人让进屋内,然后便忙着端茶倒水。
穆子礼也不谦让,径直坐到沙发上,张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站在一侧,积极配合穆子礼把这出戏演下去。
赵经理忙完了,给穆子礼客气地递上一杯水,然后坐在穆子礼对面的沙发上,恭恭敬敬地问道,“请问大师贵姓?在何处参禅造诣呢?”
“贫道一直在普陀山的清明观参道悟理,道号九灵山人,近日受一位故人所托,来山东办事,昨日途径贵店门前,偶见几名孤魂野鬼在层楼之上徘徊,故前来查看询问,顺便超度冤魂,亦算积德行善,敢问贵店近日是否有冤屈之事发生?”穆子礼假装古文古语。
听穆子礼这么一说,姓赵的经理连忙点头,“不瞒道长,前些日子,我们店里确实发生了一件命案,三位客人无缘无故死在房间里面了,弄得店里生意十分不好做,今日有幸碰到道长,真是本人莫大的福分啊。”
“是嘛,怪不得我在外面看到咱们楼上有一些冤魂呢。”穆子礼说道,“也别说什么福分不福分,即是相见,便是有缘,举手之劳,不足挂齿,请问客人当时是死在哪个房间?”
“就是四楼最西边的那个套间,4110,我现在就领道长过去。”赵经理起身引路。
不料穆子礼却伸手制止了他,“你就别过去了,我怕你阳气太重,冲了阴灵,会引鬼上身,还是我跟我的徒儿单独过去吧。”
听穆子礼这么说,赵经理满心欢喜,自从出了这件事之后,四楼他就再也没去过,不让他过去正合他心意,“既然如此,那就有劳道长了,我在这里沏好茶专候道长福音。”
穆子礼领着张弛来到四楼,向最里面的4110房间走去,张弛跟在他身后,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姓赵的经理会吃你这一套啊,万一他不信鬼神怎么办啊?!”
“你没看见酒店楼下一层的四个墙角,都镶嵌着用朱砂写的镇宅字样的砖石吗?而且酒店的大堂内摆放着各种佛祖道相,一个人要是不信鬼神摆这物件干什么啊。”穆子礼解释道,“所以我才拿这个来唬他嘛。”
张弛点点头,觉得说的在理。就在这时,穆子礼隐隐约约觉得身后跟着一个人,他渐渐放慢脚步,突然停下,猛一回头,发现身后果然跟着一个人,定睛一看,原来是前台的服务员。
服务员被穆子礼突然的回头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对不起,道长,我……我不是故意跟踪你们的,我是来查房的,我们有个房间的客人说是上午七点退房,但是现在都快中午了,他们依然没有退房,所以我过来催一下。”
穆子礼点点头,然后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这个服务员并无恶意,她确实是来催客人退房的,但是由于4110出过命案,她不敢单独一人过来,恰巧看到穆子礼他们二人上楼,便赶紧跟上来,省得一个人害怕。
穆子礼来到4110门前,仔细观察这里的地形,4110在四楼的最西侧,对面为4111,房间左侧为楼道窗户,窗户上安装着防护窗,既能防止客人意外掉下去摔伤,又能起到防盗的作用。
穆子礼探头看了一下,窗户上有下水管道,可以直通一楼的停车场,如果把防护网拆下来,犯罪嫌疑人完全可以从这个下水管道下去。
穆子礼伸手拽了拽防护网,十分结实,而且没有被拆卸过的痕迹,因此断定犯罪嫌疑人不可能是从这里上来的。
另外,在窗户的上方有个两个摄像头,一个对着窗户,另一个则正对着走廊,不管是窗户外面还是走廊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犯罪嫌疑人在这两个方向都无处遁身。
那么,犯罪嫌疑到底是怎么进到这个房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