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子礼连忙撒谎道,“哦,我在港头刘那边的澳柯玛工业园里面看大门,今天休班,出来瞎转转,顺便过来买点海鲜什么的,晚上自己回去喝点。”
“晚上喝点再出来搞小妹是吧,那样子才有劲噻……”一个瘦子调侃道。
“我们那边没小妹,我就是一个人喝点而已,老婆还在家呢,不敢胡来,不敢……”穆子礼摆摆手,装出一副妻管严的样子。
他们几人哈哈笑着,“原来是个妻管严撒……男人嘛,不要整天让老婆管着,那样多没自由,多浪费啊,连小妹都不敢找……”
“唉……”另一个打牌的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妻管严也挺好,你看老陈,没有老婆,没有娃娃,出去搞个小妹还搞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没啥子意思。”
“那你们怎么不报警啊?”穆子礼问。
“啥子理由报啊,你这个大哥真有意思,难道打电话告诉警察局说我们一个朋友去找小妹纵欲过度而死,请警察帮忙啊,你这不是搞笑嘛。”
“对对,你看我这脑子。”穆子礼若有所思,继续深问,“那老陈是什么时候出来找得小妹啊?很长时间了吗?”
“大约十几天的样子,哎,对了,正好老陈走的第二天这个酒店就死人了。”对面的矮个子像想起什么似的,“那天正好我休班,给老陈打电话让他出来喝酒,结果这个龟孙子电话关机,然后我过来买酒,看到酒店里有好多警察在这里,听说死人了。”
“哦,是这样啊。”穆子礼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假装安慰道,“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了,老陈可能去亲戚家住两天,过两天就回来了吧。”
“他在这里有个毛亲戚啊,自己还是光棍一个,家里父母都死光光了,还有啥子亲戚,我估计是让小妹搞死了,把他弄碎了扔到海里喂鱼了……”
“能不能别再提陈正亮了,人都死了还提他做啥子,你看自从你们一提他开始,我两个炸弹都没炸出来,真是晦气……”一个人手里拿着牌冲穆子礼说道,“你跟他非亲非故的老打听他做啥子,你要是不愿意看就赶紧走,别老提死人,害得老子输了这么多钱……”
穆子礼不好意思地笑笑,连忙岔开话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们继续玩,继续玩……”
他们几个人又热火朝天地玩了起来,穆子礼趁他们不注意,悄悄离开了。
离开之后,看天色还有点早,穆子礼没有回家,径直向东边的北海船厂走去,他想去那里面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此时,船厂可能是因为没有订单的原因,少了往日的叮叮当当钢铁碰撞和工人的喧闹声,显得十分安静。
穆子礼径直来到工厂的传达室,看到里面有个值班的老头儿,穆子礼本来想跟他打声招呼再进去,但看见他正悠然自得地睡得正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看见看门的大爷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穆子礼便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走过一条长长的走廊之后,穆子礼来到了船厂的办公区,四下观察了一下,然后来到一间写着“综合办公室”的房间前,办公室旁边的宣传栏上贴着该部门的主要人员表及照片,他仔细看了看,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便抬手敲敲门。
“请进!”办公室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穆子礼推门进去,看到办公桌旁边三十上下的男人正在电脑前玩蜘蛛纸牌,看到有人来,此人停下手中的游戏抬起头看着穆子礼,穆子礼的大脑里则迅速回想刚才在门口看见的人员表和照片相比对,穆子礼想起此人姓李,是这个办公室的办公室主任。
“李主任,你好,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过来找个朋友,希望您能帮帮我,我这好几天都没见他,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状况,所以我今天特地过来看看。”穆子礼客气地说道。
“请问你找谁?”由于不明白对方的来路,所以李主任对穆子礼也挺客气。
“我朋友叫陈正亮,他这两天不知道怎么了,一直联系不上,打他的电话也关机,我挺担心的,所以今天过来看看是怎么一个情况。”穆子礼现学现卖。
一听说穆子礼要找陈正亮,李主任的脸上顿时有点愠怒,没好气地说道,“陈正亮已经被我们解雇了,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你还是到别处去找吧……”
“为什么解雇啊?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从来没跟我提过啊,李主任,你消消气,他在这里好端端的而且工作一直很努力,为什么要解雇他呢?”穆子礼假装吃惊道。
“努力?”李主任听完穆子礼的话,有点不屑地说道,“他要是努力,那我们全厂的职工没有一个不努力的,他的作风我们船厂谁不知道啊,整天除了喝酒就是喝酒,还经常出去跟发廊里面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瞎搞,把我们整个工人队伍的风气都带坏了,要不是看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可怜,厂里早就把他解雇了……”
一说起陈正亮,李主任是满肚子的火。穆子礼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装作羞愧的样子低着头,貌似因为交友不慎而深深自责。
李主任继续气呼呼地说道,“大约十天前,厂里让陈正亮跟一个客人出工去修船坞,结果这小子竟然出去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回来,也正好,我们厂里有规定,矿工超过一周者,自动解除劳动合同,就是他自己主动回来,我们厂里也不用他了,他还真把自己当根儿葱看……”
“跟人去修船坞?去哪里修啊?”穆子礼貌似发现了新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