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祖尔筱一家,倾辰烨红着眼眶推开了蓝瓷瓷所住的粉红闺房。
走进房间,望着这一室的粉,眼前浮现出往日的一幕幕,这儿的一切都是寄托了他要对蓝瓷瓷的爱,他要让她住在这样充满爱的房间,每一天都是开心幸福的,可是为什么,居然这么短暂。
是他爱得太过,还是他给予的爱太少,拿起橱窗旁桌上的相框,如花笑靥的蓝瓷瓷让他看着心疼,“瓷瓷,你曾经那么努力的争取,也付出了那么多,我们也好不容易在一起,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我放弃现在的一切,是不是会让你爱的包袱更轻,如果是我一定会。”
另一头。
归去来饭馆酒库里皆是陶罐盛放的陈年酒,蓝瓷瓷翻来覆去睡不着,溜进酒库喝起了酒。
归去来的酒是最醇最香的,而且装酒存酒的器皿都是大大小小的陶罐瓦罐,红布条封口,很古朴,但也最受食客欢迎。
蓝瓷瓷拿起一小罐酒,扯掉封口处的红布条,仰头猛喝一通,被呛得眼泪直流,没有想到曾经的拥有,曾经的幸福,稍纵即逝。
到最后还只是孤单一个人,凡尘世事谁都挥不去,酒或许才是忘忧散。
鼻子很灵的左彧半夜起床喝水,却闻到了浓郁的酒香,见对面蓝瓷瓷房间半掩着门,推开门,里头台灯还亮着,人并不在房里。
酒香愈发浓郁,左彧就猜到,那个家伙一定在酒库。
匆匆下楼赶到酒库,果然看到了正在仰头给自己猛灌酒的蓝瓷瓷,左彧心头一疼,上前将蓝瓷瓷手中的酒罐扯走,“瓷瓷,这样喝酒会伤身的。”
蓝瓷瓷没有听进去,而是启开了另一小罐酒,继续开喝。
左彧深深地看了眼蓝瓷瓷,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夺过她手中的酒,或许醉一场,会好过一些,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但是从古至今,也只有这酒,是能让人暂时忘忧的,至于其他的,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左彧拿起一罐比蓝瓷瓷手中的还要大一圈的酒罐,与蓝瓷瓷并肩而坐,将酒罐启开,仰头就喝,还是一口气不停的在喝,还是蛮大的一罐。
这种不要命的喝法让蓝瓷瓷清醒了不少,“左左你干什么?”
左彧放下酒罐,朝蓝瓷瓷道,“陪你喝啊!”
“大半夜不睡觉,陪我喝酒,”蓝瓷瓷捂了捂因酒而发烫的脸颊,“你还真是闲。”
左彧望着蓝瓷瓷,“你喝酒定是有心事,我能做的就是陪着你,无论你做什么我都陪着你,直到你能好受一些。”
闻言蓝瓷瓷朝左彧苦涩一笑,“谢谢你,一般人肯定会不断劝说,而你不一样。”
“我只知道真正关心一个人并不是安慰,而是陪伴。”
“左左,真的谢谢你!”蓝瓷瓷很是感激,“我已经跟辰烨分手了,我不想再这么辛苦,想离开了,真的。”
“分手?因为那个祖尔筱吗?”左彧有些愤愤然,“一定是那天晚上她跟了说了些什么对不对,你就不应该让她进我们这儿?”
“左左你不用激动,无论是为了谁,为了什么,我们这种结局或许真的是注定的,”蓝瓷瓷叹了口气,“我来这儿喝酒只是为了让自己更清醒,也是为了让自己能下个离开的决心。”
“你想去哪儿,我陪你。”
“这儿需要你,我安顿好会告诉你的。”
“瓷瓷,我把店关了,你去哪儿我都陪着……”
“左左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也不是之前的蓝瓷瓷,”蓝瓷瓷打断左彧,“我有自己的打算,如果一直待在这里,我心中的痛和苦闷会无限循环,去外面,散散心,或许会忘记,忘记了就好了。”
“你真的放得下吗?”
蓝瓷瓷扬起手中的酒罐,“不管忘不忘得了,我都不会忘了你,因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陪着我度过了一段最艰难的时光,来,干一个,不醉不归!”
左彧闻言,莞尔一笑,“好,不醉不归!”
两人碰杯豪气相饮,能一起笑饮杜康的朋友,也是人生一大幸事,醉而忘忧,醉而思甜,醒醒懵懵,何来之忧。
倾辰烨祖尔筱乃是g市数一数二的商界富豪少爷名媛,因此两人一个月后的婚讯,很快传遍整个g市,杂志报刊处处刊登着他们的照片,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天造地设……
各式各样的赞美词让祖尔筱非常满意。
为了让祖尔筱安心治疗,婚礼事宜倾家祖家老人全部亲自亲手张罗。
g式奢华婚纱店内,祖尔筱穿着婚纱在镜前打量,而已经穿好礼服的倾辰烨则坐在一旁地沙发上不断的拨打电话,一看就知道是打给蓝瓷瓷,只可惜均无人接听,因此祖尔筱很是不满。
走到倾辰烨身前,拉过他的手,满脸委屈的说道,“辰烨,你能不能好好的看看我,我不知道,还能不能等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
倾辰烨放下手机,蓝瓷瓷没有接他的电话他突然很心慌,但面对祖尔筱,还是强挤出几丝微笑,“说的什么傻话呀,只要积极治疗,我相信一定会好的。”
“如果我好了,你是不是还会离开我?”
“不会,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真好,我们去拍婚纱照吧,好不好?”
“好!”倾辰烨点头,但脸上一丝笑意也没有,望着穿着漂亮婚纱礼服的祖尔筱,倾辰烨多么希望,此时此刻站在镜子前那漂亮的新娘是蓝瓷瓷,那该有多完美!
因前阵子淋雨落水落下了病根,所以这次喝酒加上着了凉,蓝瓷瓷一连发烧了好几天,一直卧着床。
刚有些精神,翻开手机,漫天都是倾辰烨和祖尔筱婚讯之事,因未婚妻子身患癌症,倾辰烨用结婚表达出满满的爱,这样的赞扬爆满各大网站热点。
虽然说是道了分手,但突然爆出的婚讯还是让蓝瓷瓷一时间缓不过来,躺在床上的她脸色苍白,这个消息让她连坐起身的气力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