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尔筱打开房间门,便发现门口站着几名黑衣男子,目光看着就不善,“不知道祖小姐打算去哪儿?”
“你们是……”为首的一名男子说道,“帮主让我们过来保护祖小姐的,您若是想要去哪里可以跟我们说,我们可以开车送您过去。”
祖尔筱没有说话,而是反手将房间门合了起来,好你个罗帝,居然敢派人监视来了,这么一来,这个黑云令是更加不能交到他的手上了。御朽堂。“堂主,祖尔筱现在看来,已经是被罗帝给软禁起来了,接下来,要如何做?”
门西问道。“这个就要看萧婉了,”风熙琅幽幽说道,“祖尔筱身上有黑云令,罗帝暂时是不会动她,只希望她能够聪明一点。”
“您的意思是?”
风熙琅轻笑一声,“如果她脑袋瓜子不好使,以为罗帝真会给她报仇,傻愣愣地将黑云令交了出去,那么她必死无疑。”
“那您……”“我累了,不想再拖太久,祖风的黑云帮不容小觑,如今最大的威胁也在此了。”
门西一脸疑惑,“即便如此,您也没有必要,让萧婉去破坏倾氏啊?”
“倾氏这个枢纽太重要了,你忘了魂罗帮私下里做着什么勾当的吗,如今我也只能搏一搏,将计就计,到头来,坐收渔利,”风熙琅摘下面具,“如今倾氏产业链已经被罗帝日益破坏,真不知道倾辰烨这个家伙怎么回事,所以我和萧婉的计划必须尽快实施。”
“最近发现倾辰烨,时常跑医院专科,他的贴身保镖太过警惕,我无法查到是什么专科,不过见他消瘦了许多,脸色蜡黄,我总感觉,他的身体出现了状况,而且不轻。”
“这个暂且不提,先时刻监督那萧婉尽快实施计划吧!”“其实,堂主,罗帝此刻的计划想必也是和你一致的吧?”
“那不正好吗?”
罗帝别墅饭厅。“艾薇,她怎么样了?”
罗帝问及艾薇。艾薇如实回答,“她在房间里待了整整一天,没有出来过,我们送进去的食物,她也没有动过。”
“再去看看。”
“是。”
艾薇转身走上楼,还未走近,祖尔筱便自己自房间里走了出来。“祖小姐,现在是晚餐时间,帮主让我请您下楼用餐。”
见到是罗帝的贴身女保镖兼助理艾薇,祖尔筱沉重的脸色缓了一缓,“我没有什么胃口。”
“安排保镖给您,自然是替您的人身安全着想,如果您独自一人外出受了伤,我们无法交待,所以希望您不要生气,也不要多想,”艾薇微微莞尔,“可是您绝对可以放心,我们不会限制你的任何行动。”
“这官方话说的还是挺顺畅的,”祖尔筱嗤之以鼻,“说得好听是保护,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监视的吧?”
面对祖尔筱的质问艾薇面色依旧淡然,“我们只当祖小姐这只是发泄发泄心中的不快,所以我们都可以理解,总之,对您的保护一定是我们的唯一初衷,请吧,帮主在楼下等着您!”说罢,艾薇朝祖尔筱作了请的动作,没有强迫,但凌厉目光里却对祖尔筱呈现出强硬的命令。想到爷爷曾经让她记得一句话,欲速则不达,无论做什么事,必须要未雨绸缪,即使身处险境,也要做到可守可屈,只要还能活着,就不会有失败。祖尔筱瞪了一眼艾薇,遂迈开步子下了楼。饭桌上。面对无数道美味佳肴,祖尔筱无比淡然地优雅食之,没有拒绝哭脸,也没有怒火。“这些菜式还满意的吧?”
罗帝问。祖尔筱喝了口汤,说道,“还不错,只不过还是有些齁得慌。”
“那下一次,换批厨师。”
“那倒没有这个必要,既然看着帮主您吃得还挺舒服,又为何要为了我这么一个外人而改变什么呢,我总不会长期打扰您的不是?”
罗帝嘴角轻扬,“你想走了?”
“如今暂时没有离开的想法,除非您赶着我走。”
“怎么会,这么大的一个房子我住着怪冷清的,你喜欢住多久都好,至少能添添人气嘛!”“我知道你想要什么?”
祖尔筱停止用餐的动作,抬眸看向罗帝,“你能告诉我,这么多年来,我爷爷到底给了你多少帮助,而你又用我爷爷的这些帮助,害了多少人?”
“既然你生在祖家,自然明白祖家的庞大家产从何而来,我也不想瞒着你,我和祖老之间的合作,自然是互相有益的,不然,你以为,你爷爷收手这么多年,你何来的干净尊贵的身份流连于名媛行列?”
祖尔筱极力稳了稳心绪,却不知如何说话了,因为对于罗帝的这些话,她承认。“所以,你可明白了,你爷爷算起来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对你的举措,却是很多人没有办法做到的,对于你爷爷的惨死,你可得做出一些事情出来,才会让他安息。”
“我自然不会让他白白惨死。”
“那这就对了,我们既然合作了,也是得互相帮助不是?”
“你想要的那个东西,我必须要好好的考虑考虑,因为那是爷爷最重要的东西。”
“你当然可以考虑。”
这时。萧婉挎着小包,一身性感吊衫不徐不缓地走了进来。见到萧婉,罗帝笑脸上前相迎,搂着一同入坐,与萧婉介绍起来,“婉婉,这个就是祖老的孙女尔筱。”
萧婉朝祖尔筱伸出手,“你好,我是萧婉,我听说过您,是我姐姐姐夫的好朋友。”
祖尔筱看着萧婉,“姐姐姐夫?”
“哦,我姐姐是蓝瓷瓷,姐夫是倾氏总裁倾辰烨,听说,你和姐夫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是吧?”
“蓝瓷瓷是你姐姐?”
祖尔筱听到蓝瓷瓷的名字,心底里一直压抑着的怒火不禁缓缓而上,看向罗帝,没好气道,“你居然和她的妹妹在交往,你是不是在耍我?”
萧婉莞尔,语调却毫无温度,“谁说的姐妹两个就一定要走同一条路的呀?”
祖尔筱面色微沉,“说说看。”
“她在你心里有多讨厌,那么在我心里便是等值的,想我们两个都是那么优秀,高高在上,但却因为蓝瓷瓷这么一个凡凡之辈,便将我们折磨至极,所以你来说说,我应该跟她同仇敌忾吗?”
祖尔筱依然不太愿意相信萧婉,“我和你不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三观,看你这么说,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比拟性。”
“你……”萧婉一直淡然着的脸部因此绷紧了不少,但很快便随之恢复如初了,“的确如此,我自是比拟不了堂堂祖小姐你了。”
“好了,我吃好了,先回房间休息了,你们慢慢吃。”
祖尔筱说罢,起身头也不回地上了楼,虽然她恨蓝瓷瓷,但听萧婉的语气可以看出,她比自己更恨她,心更狠。没有想到,本就心狠手辣的罗帝与这么一个女人在一起,无法想象他们之间会有多么肮脏的计划。豪门之间姐妹兄弟的恨意,无非就是名利权势,亦或是爱情之争,这个萧婉着实不简单,还有一点,不知道为何,祖尔筱觉得她的声音很是熟悉,好像在哪儿听到过,只不过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了。另一边。倾宅饭厅里。倾辰烨和蓝瓷瓷相对而坐。蓝瓷瓷见倾辰烨似乎胃口不佳,而且吃东西形同嚼蜡一般的表情也令她很是诧异,遂替倾辰烨夹了一块肉,“吃吃这个,老是吃那只烫了一下的青菜,嘴里哪还有胃口呀?”
“好。”
倾辰烨刚夹起肉,肉的一股油香让他一阵反胃,面色也随之惨白不已,手上气力一松,筷上的肉块随之掉落在桌。“辰烨你怎么了?”
蓝瓷瓷面目疑惑,“是不是这肉做出来的气味不对啊?”
倾辰烨摇头,“没有没有没有。”
“好了好了,不想吃就不吃了,今天你难得在家吃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好了。”
“谢谢你能理解我。”
蓝瓷瓷哑然失笑,“我们之间,还需要这么客气呀?”
倾辰烨看上去很虚弱,连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我吃好了,想上楼休息一下。”
“好。”
倾辰烨忍着胃部传来的剧烈疼痛,装作无事一般地,疾步上了楼,因为他怕他忍不了,会被蓝瓷瓷发现。只不过刚回到书房,喉头一咸,吐了一嘴的血,溅落在地板上,零零星星喷洒着,异常的刺目狰狞。瘫坐在地上,背靠着门,紧紧捂着疼痛不已的胃部,倾辰烨心底里涌起一股股不安与悲悯,他不能放弃,如今倾氏又被人摸黑了,基础产业链出现了裂痕,他想让蓝瓷瓷和童宝能有一个安逸的生活,可是如今谁知道随着他身体越来越差,公司出现的问题也越来越严重,董事之间,似乎无形之中出现了些许风波。倾氏是国际交易的一个重要枢纽中心,魂罗帮罗帝一直虎视眈眈,原来虽然不知道是何缘故,但一定不是心善的缘故。这时,书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倾辰烨忍着疼痛,艰难走了过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直接给拒接了。同一个号码连续打了数次过来,皆被倾辰烨拒接了,到最后直接就给关机了。而另一头,被倾辰烨反复拒接的王勇,被倾辰烨气得差点没将手里的手机给扔了出去,“你这小子,不要命了是不是,居然还敢给我关机。”
此刻坐对面的一名华裔医生,特地从美国飞回来的陈里,是倾辰烨手术的主刀医生之一,见到王勇骂骂咧咧的,忍不住问道,“他是不是想不开了?”
“我怀疑他早就想不开了都,我不管,一个星期后,抓也给我抓回来做手术。”
“可是,如果患者情绪不稳,是会影响手术质量的,对他的身体也……”“再这么磨叽下去,到时候就算把他的胃全都给切除了,也无济于事,癌细胞扩散,以为很好玩儿的嘛,气死我了,我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朋友?”
陈里莫名其妙,“你要发火,也别冲着我发火啊,那是你招揽的病人好不好?”
王勇摊手,“好好好,我负责把他劫回来行不行?”
晚上。倾辰烨疯狂地要着蓝瓷瓷,这让蓝瓷瓷有些吃不消,“辰烨你这是怎么了呀?”
倾辰烨轻声低喃,“瓷瓷不要说话,我不想离开你,不舍得你,所以你就让我好好的爱你好不好?”
蓝瓷瓷瞬间就给懵圈了,“你为何突然说这些,我们是不会分开的不是吗,辰烨,你轻点儿!”倾辰烨仿佛没有听到似的,依然猛烈地撞击着蓝瓷瓷,让她再也抑制不住地旖旎之音不止。半夜时分。借着窗外照射而入的月光,毫无睡意的倾辰烨眼眸深情地望着依偎在他怀里甜甜睡去的蓝瓷瓷,他只想好好的看着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感再一次侵袭倾辰烨,这一次胃部的痛很快染至全身。由于倾辰烨起身的动作幅度大了一些,将蓝瓷瓷给惊醒,只不过他并没有察觉。借着床头灯,见到倾辰烨从柜子里掏出许多的瓶瓶罐罐,倒出来一大把不同颜色胶囊药丸,一股脑抛进嘴里,抿了一大口水,吞咽下去。蓝瓷瓷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需要一口气吃这么多的药。倾辰烨瘫软倒在床上,蓝瓷瓷假装睡着了的样子,只不过听着他艰难沉重的呼吸声,心里涌起不安的心绪,这一次的不安,揪疼揪疼的。夜色渐深,明月如皎,站在落地窗前的祖尔筱也是毫无睡意,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着什么,突然有那么一刹那,她有一种无路可走的感觉。仿佛她的人生之路已经被强制性的封了起来。这时,一些细碎细碎地声响将深思中的祖尔筱给拉了回来,由于祖尔筱的房间正对着楼梯口,因此她可以肯定响声就是从楼下客厅传来的。这别墅里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虽然这种想法想想都觉得挺可怕的,只不过,头脑清醒,加上一向反迷信的祖尔筱倒不觉得有何可怕。遂披上一件薄外套,轻手轻脚地将房间门给打开了,房间外的保镖不知何时早已被支走了,这让祖尔筱稍稍意外。只不过当看清昏暗灯下的客厅的情景,祖尔筱便理解了。此时,萧婉全身****,异常妖娆地坐在罗帝腿上,一起一伏的动作不用想都知道两人是在干什么?随后罗帝动作一个加大,让萧婉叫声连连,很快两人便在客厅地床上开始了无休止的运动,声音也是愈来愈猖狂了。看着明晃晃的两具身子,祖尔筱实在看不下去,转身就想要回房间,却不料楼下两人开始的对话内容叫祖尔筱脚下猛然一措。“你真的打算把倾氏夺回来,为什么?”
“倾氏可是我国外的一些药物制剂流入国内的重要枢纽,你不知道那些利润太过可观了,现在我都恨不得直接把那倾辰烨给踹走。”
“祖尔筱对辰烨可不是一般的情愫,她会帮你?”
“当年若不是因为蓝瓷瓷,可能她也不会流落至此。”
“看来你还是挺了解她的?”
“我不是了解她,是她爷爷了解,祖风太爱这个孙女了,用黑云令护着她,如果她在感情用事,那可是白白让祖老惨死了,”罗帝说道,“我查过了,这一次祖家的败落,很大程度是因为蓝瓷瓷的一个好朋友。”
“你是说御朽堂堂主风熙琅?”
“他可是深爱着蓝瓷瓷,自然知道祖家曾经对她的伤害,你说,不是因为蓝瓷瓷,会这样吗?”
“呵呵呵……”站在楼梯口暗角处仔细听着两人对话的祖尔筱拳头紧紧攥起,身子因愤怒不住地颤抖,面部表情狰狞,眼眸里的恨意不知何时早已被悲恸所替代,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让她沦落至此,蓝瓷瓷,全都是因为你!次日。蓝瓷瓷醒来时,倾辰烨早已经去了公司,床头柜上还留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对不起,今天有个应酬,会回来晚一点,就不能去接童宝了!”放下纸条,蓝瓷瓷伸了个懒腰,腰部传来的酸痛感让她双颊一片绯红。刚想要下床时,倾辰烨昨晚翻出的那些瓶瓶罐罐再一次入了她的脑海。遂弯腰将床头柜最底部的抽屉拉开来,满满一抽屉五颜六色的药瓶让蓝瓷瓷不知为何倒抽了几口凉气,因为没有那一种药是重复的,因此这么说来,昨晚一次就吃了这么多种药。将药瓶一一拿了出来,瓶上的说明贴纸全都被撕掉了,所以不知道是治什么病的药,药丸气味极苦,闻着都觉得一阵阵的恶心。这让蓝瓷瓷心底里的不安又再一次的袭扰着她,倾辰烨一定是隐瞒了他什么?日渐消瘦,面色整日苍白,从来不化妆他也雇了一个化妆师每日为他整理,掩盖去一身的病气,那么如今最清楚倾辰烨身体的人,应该就是他的好朋友兼医生的王勇了。王勇办公室里。蓝瓷瓷正襟危坐,眼眸凌厉地盯着王勇,盯着后者一身的不自在,“我说瓷瓷,你到底来这儿要干什么,又不说话,这么盯着我,我没法工作啊,我这还有好多病人要看的呢?”
蓝瓷瓷一本正经,“我就那一个问题啊,辰烨到底得了什么病,你没有回答我,我怎么可能离开,而且,你工作我也没有妨碍你啊?”
“姑奶奶,少奶奶,您一犀利眼神就这么瞅着我,搁谁谁认真工作啊,而且我这个还是给人救命的职业,更加不能有所耽搁了。”
蓝瓷瓷指了指门外空空如也的等候长椅,“可是,这么半天也没见病人前来啊?”
“这不,不还是早上嘛,而且我只能给你一个小时,因为我有预约病人。”
“其实,一个小时都用不到,你只要给我一个答案,也就一分钟,我就马上离开,绝对不再打扰你,真的。”
“我都说了,就是胃炎啊,只不过呢,比普通胃炎稍稍严重了那么一些些,就是辰烨平日里应酬太多,又吃得不正常,难免啊,很多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胃炎的。”
蓝瓷瓷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里边有她拍下的倾辰烨所要吃的满满一抽屉的药的相片,“王医生,请您用最有科学依据的原理说服我一下,胃炎,需要吃这么多的药吗?”
王勇并没有抬眸看向蓝瓷瓷所示的相片,“这里边还有很多是调理胃的药,是一个美国华裔医生从美国带回来给他的,都告诉他了,不要一次性吃太多,这小子还真不怕死的。”
“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孩子给耍了?”
蓝瓷瓷瞪着王勇,“辰烨最近脸色真的很差,也很虚弱原本就不胖的他这会儿更瘦了,连吃东西都很困难了,你告诉我,这真的只是胃炎?”
“你就这么希望辰烨病重吗?”
“我怎么会这么想呢?”
蓝瓷瓷眼圈微微发红,“他是我丈夫,是我依靠一生的男人,我和他的爱情来得太难了,你能理解,如果有一天他突然离开我了,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王勇有些不忍心,“我真的,真的没有瞒你什么,真的?”
蓝瓷瓷停止抽泣,起身绕到王勇桌前,在病历档案架上开始翻翻找找起来。王勇见状赶紧拉住蓝瓷瓷,“哎哎哎蓝瓷瓷你干什么,怎么可以随意翻看病人病历档案的?”
蓝瓷瓷挣开王勇,“我不相信,我心里的不安绝对不会是无中生有的,除非让我亲眼看到,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就是为我好的话,那么我宁愿不要这样的好,让开!”“我没有骗你,他若想要告诉你什么自然会告诉你,你以为他若是不想说,在这里他会留有档案吗,你觉得可能吗?”
蓝瓷瓷根本没有听进王勇的话,她今天必须要弄个明白。“蓝瓷瓷你闹够了没有?”
倾辰烨突然出现在门口,蓝瓷瓷一怔,手上的一堆档案文件散落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