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辰烨推开门,便见到如此不可置信的画面,蓝瓷瓷骑在萧婉身上,双手掐着萧婉的脖子,神情可怖,眼眸里全是蚀骨的恨意,“瓷瓷,你在干什么?”
倾辰烨的突然出现叫蓝瓷瓷懵住了,一时间忘记了自己手还在萧婉的脖子上,只是她已经松了力气,可萧婉手却使劲的不让蓝瓷瓷自她颈上移开。“辰,辰烨哥哥,快救救我……”萧婉装作很是痛苦的模样,不断挣扎着,“快救我……”一时情急的倾辰烨迅速冲上前一把将蓝瓷瓷推开,由于气力过大,蓝瓷瓷肩膀撞到床头柜,疼得她好半天缓不过来,身子也因疼痛颤栗不已,看着倾辰烨温柔扶起萧婉,而后者适好靠进他的怀中哭泣不止,而此时此刻蓝瓷瓷才明白,萧婉故意放小气力让自己反击,并不断抓着自己的手架着她的颈部不让移开,原来就是为了让倾辰烨看到,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可怕了。萧婉紧紧抱住倾辰烨,“辰烨哥哥,我好害怕,呜呜――”“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倾辰烨搂着萧婉,看向蓝瓷瓷,斥声说道,“瓷瓷你怎么了,为何要如此的暴力,都差点出人命了你知不知道?”
“我……我没有……辰烨你听我解释,是萧婉她……”“够了瓷瓷,不要再说了,”倾辰烨心情也是很烦躁,倾军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倾彩儿又住院,至今都还没苏醒,原本他们三人之间的问题就繁冗,蓝瓷瓷非但不知道冷静处事,还闹这一出,这么多事同时出现,让他内心很是焦躁难以平定,“为什么你不懂我的苦心,你先回去静一静。”
说罢横抱起萧婉匆匆离开。“静一静?”
蓝瓷瓷捂着肩膀,痛楚依然存在,但对上倾辰烨那充满斥责的眼神,这心上的痛楚比这要疼上好几倍。蓝瓷瓷恍若躯壳般地走在医院走廊里,脸上的泪痕下层叠着一层,将她的脸衬得异常苍白悲戚,左彧匆匆跑了来找倾辰烨,撞见蓝瓷瓷,有些意外,“瓷瓷,你怎么会在这儿,不是该在郑羿那边吗?”
蓝瓷瓷收回恍惚神色,低眸说道,“我,我只是想来看一看那倾彩儿。”
左彧伸手托起蓝瓷瓷的脸,眼眶湿润,水雾不断,脸上泪痕还很清晰,“是不是萧婉又奚落着你了?”
蓝瓷瓷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生命太渺小了,所以有些感悟。”
左彧依旧担心到蓝瓷瓷如此情绪会加重她的抑郁症,所以安慰道,“整日胡思乱想什么呢你这小脑袋瓜子,这人生那么多感悟干什么,快快乐乐地过着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我知道了,”蓝瓷瓷道,“你也是要去瞧倾彩儿吗,不然怎么往这边跑?”
“那个女人谁稀罕看呐?”
左彧撇撇嘴,“是倾军,他昨天失踪了,倾辰烨托我帮忙,我想着原来那老头子挺照顾你的,便答应了他。”
“军叔回来了吗?”
蓝瓷瓷也很是意外,“那你现在找到军叔了吗,我真的是好久都没见到他了,还蛮想念呢?”
蓝瓷瓷这一问左彧神情随即暗了下来,“找到了,你们去看看便知道了。”
找到倾辰烨,一行三人驱车前往郊外废弃的一座公园。由于废弃多年,池塘上堆积了众多的杂秽物体,臭气熏天,数名警察法医都在现场,倾军的尸体已经被打捞起,由于泡的时间过长,已经有些浮肿,但倾辰烨一眼便认出来是倾军,而左彧则伸手挡住了蓝瓷瓷的双眼,他知道她此时此刻的心情,身子不停地抖动着,泪水大滴大滴地往下坠,浸湿了左彧的手。倾辰烨背过身,也是久久不敢接受倾军的这般惨相,双手紧握成拳,青筋爆突,不止悲痛,还很火大,“到底是谁,会对一个古稀老人下手,太可恶了。”
一名女警走近三人,朝倾辰烨说道,“倾先生,我们想与你们调查一下……”“有什么可调查的,我军叔死因找到没有?”
女警如实回答,“如今,只是怀疑溺水死亡,具体原因还需等解剖之后才能知道。”
“解什么剖?”
倾辰烨怒视着女警,“我现在就要带走军叔的尸体,他是我重要的亲人,不允许你们亵渎。”
“请你们务必找出军叔的死因,他不可能是自杀的,”蓝瓷瓷突然走上前,朝女警说道,“尸体,请你们带回去尽快查清楚,好让军叔入土为安。”
“谢谢你蓝小姐。”
“你干什么蓝瓷瓷,我不允许他们带走军叔的尸体……”“倾辰烨你还是小孩子吗?”
蓝瓷瓷没好气道,“军叔为何不明不白的死在这儿你就不想知道原因,不想找出真凶吗,我知道军叔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只有与警方合作,才能找出真凶,你若在反对,那真是亏了他生前如此疼你。”
倾辰烨别过脸没有说话,蓝瓷瓷则朝站在倾军尸体身旁穿着白褂微微颔首表示可以将倾军尸体抬走了。警员带着倾军尸体驱车离开之后,倾辰烨蹲在原处,望着池塘神情恍惚,有些低沉,眼眶红通通的,蓝瓷瓷知道,如今,最难受的人除了黄婶,应该就是他了,自小到大,除了爷爷,他就跟倾军最亲,心里也是将他当成了亲人看待,如今无缘离世,他内心定是悲恸的,因此有些失去理智。蓝瓷瓷站在他身后,没有说话,亦没有上前,随后便转身离开了,倾军的死蓝瓷瓷心里也很难受,但她与倾辰烨之间除了这个,也已经没了相处的理由,她的心如今也不知何时能修复,至少因为今日萧婉的事情,她不能原谅,如果不是他的脚步声,或许被萧婉掐死了,随意一个理由,一个演技,就又将他唬弄过去,自己也是白死,顶多只换来他的几滴泪而已。见蓝瓷瓷脚步沉重的离开,左彧也没有再说什么,暼了一眼手中的跟了上去。得知倾军离世的消息陈姨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恐惧,第二天一大早匆匆收拾行李声称老家老母亲突然病重,央求倾辰烨让她回去。倾军的死让倾辰烨心情很不好,不想去理会太多,便让人结了工钱给她离开了。萧婉知道他们已经找到倾军的尸体,便特意过来找倾辰烨看他的反应,只不过到倾宅时才知道陈姨离开,神情有些寒意,目光不明,随后便匆匆离开了。警方解剖尸体后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并没有通知倾辰烨,而是通知了蓝瓷瓷,因为倾辰烨虽然身为集团总裁,但看得出来,他比较抗拒警方,但却接纳蓝瓷瓷,因此找到了蓝瓷瓷,这让她颇为无奈。再次站在倾宅门前,蓝瓷瓷久久驻足,没有上前,而是神情恍然地望着这装修奢华的豪宅,心绪万分。门口值班的一名黑衣保镖在倾家时间长,认得蓝瓷瓷,既而迅速来了门,朝走近她,微微一笑,“瓷瓷小姐还记得我吗,我是方程,好久不见?”
蓝瓷瓷目光微微下移,看向朝自己打招呼的方程,也抱之以微笑,“是啊,好久不见了。”
“您是来找少爷的吗?”
“是的,他在家吗?”
“在的,今天没有去公司,一个人在倾军叔的房间待了一宿,”方程有些无奈,“也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少爷真的是受到打击了。”
蓝瓷瓷神色有些恍惚,“我先进去了。”
方程抬手作请手势,“瓷瓷小姐请!”蓝瓷瓷拿着文件袋的手紧了一紧,朝方程微微颔首后便走了进去。倾宅别墅前院后院皆是百花盛放,卵石小道纵向排列着,将原本装修奢华的宅子衬得清幽大气了不少,闻着阵阵花香,的确让人心情平静,她记得,倾军就很喜欢照顾那些花花草草,倾宅里的女佣都不太擅长打理这些,因此似乎这花也没有了军叔在时长得那么好了,如今,军叔永远的走了,这花今日有些发蔫,不知是在为军叔无故枉死赶到悲伤还是什么?蓝瓷瓷自玄关处走进宅子里,站在客厅中央,环顾着这豪宅的每个角落,往日的一些喜怒哀乐情景皆慢慢浮现,只不过早已物是人非,眼眸最后落向走廊尽头那间曾经的粉色闺房,为何会用曾经,因为此时早已经不存在了,只是一间空的客房罢了,心里一股莫名的伤感涌然而生。倾军的房间在一楼,倾辰烨因一夜未睡,头有些疼痛,走出房间时目光便被客厅里的一道身影给夺了去,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是走廊尽头的那间房间,倾辰烨神情微伤,但很快便如石头入水溅起的水花稍纵即逝。“你今日来,是为了给我一个解释吗?”
倾辰烨有些低沉的声音使蓝瓷瓷自沉思中醒了过来,回眸望着倾辰烨,“抱歉,我不懂你所说的解释是什么意思?”
“你……”“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军叔的解剖结果已经出来,”蓝瓷瓷面不改色,“警方不想接洽排斥着所有东西的你,所以找到了我,我也挺意外的,但只要是有关军叔的,我都应该义不容辞,虽然,我很不愿意来这儿。”
说着,缓缓走至倾辰烨身前,将手中的文件纸袋递了过去。倾辰烨接过纸袋时眼睛依旧盯着蓝瓷瓷,“因为,他们猜中了,我会听取你的意见。”
蓝瓷瓷没有说话,而是别过脸,不想被这个家伙盯得太紧。倾辰烨看完解剖结果,表示看不懂,“这那么一大串专业名词,我哪里看得懂,这警方也真是的,怎么不派人直接给我说。”
“他们找到我了,”蓝瓷瓷说道,“他们在军叔后颈处发现一个很小的针孔,他们怀疑军叔是被人用注射器给他注入麻醉剂一类的东西,初步怀疑是丙泊酚,致其昏迷不醒,随后抛下池中溺死的。”
“啪――”倾辰烨愤愤地将手中的一沓报告纸张砸在地上,“真是太可恶了,到底是谁如此心狠手辣,对一个古稀老人下手,还真不怕受报应。”
“还有,军叔尸体已经被他的家人领走了,”蓝瓷瓷摊了摊手,“军叔妻子黄婶不想见我们,她说军叔跟她通话时说过,在调查一些事情,想必他的死与这有关,找不到凶手,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倾家人。”
倾辰烨扬起头,极力抑制着自己的悲恸,久久没有说话。蓝瓷瓷深深地望了一眼倾辰烨,每每想到他与萧婉之间的那般亲密,便心伤不已。转身朝玄关处走去,她并不想在此久留。“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你知道,我很愿意相信你。”
倾辰烨声音幽幽响起。“直到现在,你都未曾与我解释过。”
脚下一措,蓝瓷瓷没有回身,只是冷笑一声说道,“什么是信任你到今天是否明白过,这几年,我经历过的,遇见过,体会过的,委屈,痛苦,还有无奈,一直真正陪着我度过,无论什么时候,都愿站在我这头,保护我,相信我的一直只有左彧,就连一个黑帮老大对我的信任都比你对我的多的多。”
“你在怪我?”
“我没有资格怪你,你是集团总裁,我是无名小卒,天地隔阂始终存在,”蓝瓷瓷说道,“你的身边人,注定就不是我这样的人,祖尔筱,再到今日的萧婉,都比我适合你,即使我们没有血缘关系……”蓝瓷瓷没有将话说完,但所要表达的意思倾辰烨应该明白。“希望你能认真配合警方调查军叔的事情,尽快找出真凶,如若需要我的,都可以随时通知我。”
蓝瓷瓷说罢脚下步子匆匆迈出,想要逃离。倾辰烨想要挽留,“你跟萧婉……”蓝瓷瓷回眸看了一眼倾辰烨,幽幽地说道,“如果当时你没有出现,我死了,不知道你会不会伤心,如果我说我都是在自卫,你信吗?”
这才是蓝瓷瓷真正失望的原因,他不相信她,他不相信她这个人,解释,只是一个掩饰,是他不信任她的掩饰。倾辰烨对于蓝瓷瓷的言语有些愕然,但讶异也是居多,没有再挽留,任凭她的身影消失在眼眸余光尽头。走出倾宅。蓝瓷瓷电话联系了御朽堂,之前风熙琅曾给过她御朽堂内堂的联系方式,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是风熙琅本人接的电话。他那特有低沉却充满磁性的声音自电话另一头响起时,蓝瓷瓷还是有那么一刻错愕,不是震惊,而是感觉温暖而来的错愕,也因此停滞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蓝瓷瓷你怎么了,打电话来又不说话,那我挂了啊,我很忙的。”
“我只是太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所以再次听到,就觉得挺温暖的,这是我此时此刻的感受!”蓝瓷瓷知道风熙琅这个家伙很少会感动,都是损人的料,因此她的所有感受都可以表达,不用担心对方是否会受用。风熙琅嘴角忍不住抽了两抽,“哦,然后呢?”
果不其然,蓝瓷瓷只好直接略过抒发情感,寒暄的过程,开门见山,“我想请你帮个忙,倾家老管家军叔被人害死,在这个城市里最初,只有这个老人真心待我,我不想他枉死。”
“嗯,我听说了,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风熙琅的直截了当叫蓝瓷瓷莫名的感动,在法国时,只要是帮助自己的,他从来没有任何言语,只有行动,他曾经说过,喜欢以帮助你的人跟你多废话时,这样的人直接略过,因为他本就没有那个心思帮助你。“想让你帮我调查此事,你的人员分布广泛,也很有能力,我想尽快找出凶手,好让军叔能安心。”
“杀害倾军的人不简单,只是目的不知是否与我想的如何?”
蓝瓷瓷一愣,“你对这件事是不是另有有什么看法,还是你已经着手在调查了?”
风熙琅沉默了几秒钟,说道,“你的朋友已经先一时间与我说了这件事,所以,我已经在调查了,相信今晚会有一些眉目了。”
风熙琅似乎自信满满,蓝瓷瓷想到了左彧,定是他替自己找的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难道是因为左左让你帮忙才回来的。”
“如果我说,自你工作室被那些鬼新闻逼得关门的那天便在国内,这段时间一直也很关心你,”风熙琅顿了顿,说道,“你相信吗?”
蓝瓷瓷回答得干净利落,“相信。”
风熙琅很满意,“我怀疑倾军的死是萧婉所为,因为我一直派人跟着她,行径有些可疑,她一个人不敢杀人,我在找证据证明我的结论。”
风熙琅怀疑的对象让蓝瓷瓷有些莫名其妙,但自昨日她那般作态之后,蓝瓷瓷便没有再怀疑,只是奇怪,这萧婉与倾军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只是昨晚黄婶来领走倾军尸体时说过,倾军那几日很是开心激动,打电话与她说他终于找到年轻时的少东家,那东家就是萧正丰,就是那日与萧正丰下了一次村,回来便出了事。想到这,蓝瓷瓷握着手机的手一紧,眉目成片,难道说萧正丰与倾军之间的秘密给后者引来了杀身之祸,还有倾彩儿突然住院是否也与此有关,那秘密到底是什么,只有损到了利害关系,才会有杀人之心的。如果与萧婉有关,两代人之间能有什么利害关系?蓝瓷瓷没有再说什么,匆匆挂掉电话,驱车直奔千燚集团。千燚集团楼下花园里,蓝瓷瓷驻足已久,她不想与那萧婉碰面,也不想因为两人之间的碰面将场面尴尬,毕竟这个千燚集团里的萧正丰是她敬重的人,她不想让他太难堪。萧正丰匆匆赶至花园时,蓝瓷瓷蹲在花圃边,正盯着那怒放的兰花出神,今日的蓝瓷瓷披散着长发,妆容简单,显得眉眼之间很是柔和,没有了往日刺猬般地强势不可靠近。浅浅一笑,如春风一般让人赏心悦目,萧正丰看着看着,眼眶又一次忍不住有些发涩。听到声响,蓝瓷瓷抬起眸,既而站起身子朝萧正丰微微莞尔,“萧董您好!”萧正丰微微点头,“瓷瓷,上次你输血救我,还没跟你道谢呢?”
“我也有责任,那是应该的。”
“对了,你怎么不上去,只电话叫我来这儿?”
蓝瓷瓷如实回答,“您也知道我与萧婉小姐不和已久,我不想因为碰面造成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让您不好处理。”
萧正丰有些无奈,“她就是小孩子性格,如果原来有什么得罪你的,还请你能原谅。”
“我与她之间是没有原谅可言的,”对于萧婉,蓝瓷瓷没有一丝让步的意思,“有些事情既然她已经做了,早就没有挽回的余地,我就没有原谅可言了。”
“瓷瓷你……”“好了,我不想提她太多,”蓝瓷瓷神情微寒,“我找您是有正事的。”
“说吧。”
“军叔的死,不知道您?”
提到倾军的死萧正丰脸色微微下沉,“我是真的没有想到阿军会死得这么不明不白,我已经安排了人去寻线索。”
“您与他是否在找寻什么?”
蓝瓷瓷问,“我认为,军叔的死与你们正在做的事情有关。”
“我们……”萧正丰看着蓝瓷瓷,欲言又止。蓝瓷瓷看着萧正丰的模样,便知真的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秘密不简单,“您,真的不方便跟我说说吗,可能这真的能引出凶手……”“瓷瓷,这件事情,现在真的不能告诉你,”萧正丰有些为难,“但是请你相信我,时机到的时候,我一定会告诉你,阿军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您不愿说,我不强求,”蓝瓷瓷表示理解,“那就不打扰您了,我还得去照顾阿羿,就先走了!”说罢,朝萧正丰微微示意之后,便转身朝花园出口走去了。望着蓝瓷瓷离开的身影,萧正丰神色沉重,特别是与蓝森淼见过那一面之后,就有那么一刻,他就已经认定她就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了,只是现在还不能告诉她,其实从第一眼见到这个孩子,他对她的感觉就不一样,亲情的温暖在她身上他真的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开心快乐,她的悲伤难过,他都能感觉得到,那就是血缘感应。萧正丰不知道,倾彩儿苏醒之后该要如何去解释,她其实已然明了,还有萧婉,虽然不是亲生女儿,但这么多年的相处,他早已视如己出,如果结果出来,蓝瓷瓷是他的亲生女儿,她会不会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所以,萧正丰再没有合适的时机,他是不会将这些说出的,倾彩儿也不会说出的,他了解她。总结来说,萧正丰想保护蓝瓷瓷,最近新闻依然将有关蓝瓷瓷的新闻放置头条,如果身世说出,只怕……一想到这个问题,萧正丰也是头疼不已的。月色浓重,树影斑驳,尽管都说月光如水,月色美好之类的词汇,但在那枝繁叶茂,清寒浸骨,棱角阴森的场景之下,还是有些可怖的。陈姨手紧紧地攥着行李袋,四处张望,满脸焦急,本来是要离开g市的,却突然被人在半道给截了下来,把她吓得够呛,后来才知道是萧婉想要见她,还要给她一笔钱回去,希望之后就不要再出现在g市。陈姨心底里倒不怎么惦记那笔钱,倾辰烨给她结了好几倍的工资已经让她心不安了,这要是再收这萧婉的钱那可真是对不起倾辰烨,毕竟将这倾军引出去的是自己,所以他的死让陈姨的心真是惴惴不安。直到现在她还想不通不是只见个面吗?回忆起萧婉让她将倾军约出去时的情景,陈姨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倾军的死会与萧婉有关,不可能的,如果有关系,她这算什么,帮凶?想到这点,提着行李袋的手又紧了一紧,望着这月色,望着这昏昏暗暗,僻静无人的公园,陈姨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这萧婉不会是想灭了自己的口吧,如果自己将是萧婉安排自己引倾军出去的事,警察一定会将矛头指向萧婉的,那么她的处境便会不利,倾少爷这么敬重倾军,万一知道这点,那么萧婉一心想嫁给倾少爷的目的哪里还会达到。这个想法一产生,陈姨哪里还待得住,四周看了看,没有人,紧紧攥着行李袋转身匆匆走入夜色里,她想要逃离这里,不然,可能真的就过不了今晚这关了,关于倾军的死她内心有愧,她宁愿坐牢,但不能没命。“我说陈姨,你这是想去哪儿啊?”
萧婉冷冽毫无温度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幽幽地响起,陈姨脚下猛然一措,手中的行李袋霍然掉下,发出啪地声音,将这僻静空幽地环境衬得异常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