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手术天已经大亮,蓝瓷瓷安稳地睡着了,风熙琅坐在病床边,静静地望着她,恬静的睡颜不谙世事,单纯得令人心疼,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阻止就阻止得了,有些秘密如今也不能明说,将错就错,但会让她遗憾终生,所以有的人想要保护却不能光明正大的保护。
这时,门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在风熙琅耳边轻声道,“堂主,行李我已经备好了。”
风熙琅点头,“出去说。”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病房,来到了无人的区域。
门西问,“堂主,您是不是有心事?”
“我没事儿,”风熙琅摘下面具,朝门西莞尔道,“门西,这次就辛苦你了。”
门西表示理解,“我知道您的目的,都是为了瓷瓷姐好,也为了兄弟们,更为了解开您心中的一个结,我明白,所以不觉得辛苦。”
风熙琅伸手拍了拍门西的肩膀,“这次回国,保护好自己。”
“您忘了,国内还有我们的兄弟,还有我们的地盘,我怎么会有事情,我只是不理解您,为何要转移回国,要帮助倾辰烨。”
“倾家的倾辰烨和祖风的孙女祖尔筱这一世有情劫,只可惜有缘无份,”风熙琅叹了口气,“祖风很疼爱他的这个宝贝孙女,虽然和孙女移居纽约,但他却出现在法国,帮着罗帝对付我们,对付倾辰烨,很有可能是为了给孙女出气,这样的话,我们越是要暗中帮倾辰烨,查出他的所有底细。”
“堂主明智。”
“让你选择这个时候登机,实属为了安全,飞机上注意休息。”
“您放心,我知道。”
门西一离开,风熙琅便又将面具戴好,折回了蓝瓷瓷的病房。
“咚咚咚——”
病房门传来了敲门声,正倚着病床小睡的风熙琅随即清醒了过来,但有些不悦,“谁?”
“您好,我是负责这个病房的护士。”
风熙琅收起敌意,“进来!”
护士进来便见到戴着面具的风熙琅,一时间反应不及,不知该如何说话。
风熙琅沉声道,“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或许是因为风熙琅说话语气有些冷,以至于护士说话有些支吾,“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将蓝小姐换下的衣物拿来给她,已经洗好消毒了的,请放心!”
说着将手中的纸袋放在了床头柜上。
风熙琅瞥了一眼,随即道,“哦,那没什么事,请先离开吧,病人需要安静。”
“哦,对了,我替蓝小姐换衣服时,她脖子上挂的玉坠子因为绳子突然断开而掉了出来,我替她捡好,就放在纸袋里,您看一下,有没有损坏?”
“嗯,我知道了,出去吧?”
护士离开后,风熙琅摘下面具,眼神不经意地瞥向了床头柜上的纸袋,“玉坠子?”
当从纸袋里拿出装着玉佩的透明袋时,风熙琅愣住了,之前蓝瓷瓷在捡到他的玉佩时那脸上的神情,此刻风熙琅是全部明白了。
将自己的玉佩拿出,放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完整的形状,没有任何的突兀。
“怎么会?”风熙琅看向熟睡中的蓝瓷瓷,“母亲说的是真的,我和她之间居然真的有姻缘之约,怎么可能?”
这时,蓝瓷瓷眼皮子动了动,想要醒来的样子,风熙琅迅速背过身,收起自己的玉佩,戴上面具。
蓝瓷瓷一睁开眼,便见背对着自己不知在捣鼓什么的风熙琅,有些奇怪,“你怎么了,鬼鬼祟祟的?”
“我……我鬼鬼祟祟啊?”风熙琅回过身,“你怎么醒这么早?”
“麻药一过,被手臂的伤口给疼醒了的,”蓝瓷瓷说话间,瞥见了风熙琅手里的玉佩,又瞅了瞅自己空无一物的颈间,怒了,一把夺回玉佩,“风熙琅,你怎么可以随便扯下我的玉佩呢?”
用力过猛,牵到了伤口的蓝瓷瓷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哎哟好疼……”
见蓝瓷瓷脸色被疼痛整得惨白惨白的,风熙琅第一次真诚地解释,“我没有扯你的玉佩,是护士帮你换衣服时,你玉佩绳松开掉了,才帮你捡回的,她们让我替你检查看,玉佩是否有损坏,这不,你就醒了!”
蓝瓷瓷还是有些不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可以看看你那绳子的结尾处,是不是松开了?”
闻言,蓝瓷瓷检查了绳子,真的是松开了,可能是上次自己重新加了几颗珠子,然后没有打好结才松开的,“那个,对不起啊,我错怪你了!”
风熙琅没有说话,而是伸手拿过蓝瓷瓷手中的玉佩,“瓷瓷,这块玉佩很重要,也很贵重,你可得好好保护它,来,我替你重新戴好。”
蓝瓷瓷有些愕然,倾辰烨原来也与她说过类似的话,这里边有什么秘密吗,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这年头流行这种口语吗?
不等蓝瓷瓷同意,风熙琅已经站起身给她戴上,然后细心地打好了结,“你的心里一定在疑惑,我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吧,其实很简单,人养玉,玉也能养人,就是一道护身符,明白吗?”
“哦!”
“好了,你饿了吧,医院食堂里的不适合你吃,我回去给你做些吃的,很快就来。”
“门西呢?”蓝瓷瓷想到之前在路德理庄园一直都未见到门西的身影,突然问道,“我记得你是跟门西一起去的……”
风熙琅一本正经,“门西自然是替你开车子回去啊,那车真的好贵,废弃在路边,我可心疼。”
“哦,我差点给忘了,”蓝瓷瓷有些尴尬,“要是阿羿知道了,可不知道会啰嗦多少天?”
风熙琅笑了,“不会的,我先走了,很快回来,有什么事就按铃叫医生护士。”
“好!”
风熙琅离开之后,蓝瓷瓷一个人独自待在偌大的病房,思绪又开始胡乱飘了,蓝瓷瓷不经意低眸,颈上的玉佩再一次让她若有所思,风熙琅身上的那一块玉真的跟自己的很像,这两块之间,会不会真的有什么联系?联亲?亲戚?兄妹?盟约?娃娃亲信物?
唉……这里边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蓝瓷瓷想要的,应该都不是,就是个巧合,现在玉佩形状那么多类似的,不可能是那种的,想到这,蓝瓷瓷忍不住拍了拍自个儿的脑门,“蓝瓷瓷,你真是够了,整天瞎想些什么东西?”
次日。
蓝瓷瓷刚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吓得她一个激灵,从床上蹦了起来,结果只能说,痛并快乐着。
蓝瓷瓷疼得呲起了牙,但言语间还是很开心,抑制不住地抓着来人的手,“左左,你怎么在这儿?”
左彧将蓝瓷瓷按坐床上,替她掖了掖被子,满脸心疼,“我是来看你的呀,这么莽撞的,一个女孩子大半夜还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看看,受伤了吧?”
“是不是风熙琅跟你说的,”蓝瓷瓷不悦,“我还不知道他原来这么话痨,肯定跟你说得特别的详细,真是讨厌。”
“要不是他这么说,我估计都没有理由来看你呢?”左彧无奈,宠溺地捏了捏蓝瓷瓷的鼻子,“居然还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啊你!”
“我这可是光明正大,他在哪儿,叫出来,我可得说说他。”
“他和门西回国办事了,让我来照顾你,”左彧道,“你可得好好养伤,不得动怒,争取早日康复。”
“我怎么可能会动怒呢?”蓝瓷瓷笑道,“左左,你知道吗,看到你我真的真的很开心,恨不得早点出院,带你我学校去溜达溜达几圈,还有啊,去华人街看看,我就住在那边的哦……”
左彧望着一直没有松开自己手的蓝瓷瓷,眼眸里多了几丝湿润,“瓷瓷,你见到我,真的很开心吗?”
“当然!”蓝瓷瓷不假思索,“你这不是白问的嘛,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蓝瓷瓷话还未说完,只见左彧突然起身,伸出修长手指捏住蓝瓷瓷下巴扬起,对着唇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