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孝全位于g市繁华路段的一套别墅,豪华奢侈奢靡,别墅里保镖非常多,可见王孝全别墅里头另有名堂。
从公司一回到别墅,王孝全便只身一人上了楼,直奔书房。
书房门是特制的密码铁门,王孝全迅速输入几位数字后,拉开门,只身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各式陈设都很简单,对王孝全来说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这个书房只是他机密通话之地。
拿起桌上的座机,王孝全犹豫了片刻,才按下了一串数字。
王孝全连续拨打了两次,对方沉沉地男声才响起,“你找我,有事?”
王孝全心中纵然不是很愉快,但还是忍下来了,“你现在在哪里,我想和你见面。”
对方冷笑,“我的去处是随便可以让你知道的吗?”
“你现在不在国内?”
“是。”
“我现在真的有重要事情,你在哪个国家,我立马飞去……”
“慢着——”对方打断王孝全,“你是觉得自己斗不过倾辰烨了,所以才要找我的吧?”
王孝全没好气道,“我怎么可能斗不过他,现在只是为了全局着想,我要将股份转卖于你,价格可以商量,我知道你对倾氏股份很有兴趣,但必须保证我之前的一些路子通畅无阻。”
“看来你打听我也是很上心啊?”
王孝全道,“知己知彼,这不也是干咱们这行该有的基本技能吗?”
“说吧,怎么突然间就想到要将股份卖给我了?”
想到这王孝全就心有不甘,“哼,那小子视我为眼中钉,看中了我的股份,也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些对我不利的证据,想要推下我,要不是他身边秘书的大哥贪钱并将那文件拿来,估计我早就坐牢了,那五百万我可不会白白出去。”
“看来,这段时间你过得并不好,”对方笑道,“但不知道我是不是听错了,现在是你过得悠哉,倾氏那才是水深火热吧,王总你栽赃给倾氏,导致倾氏流失大批长线客户,倾辰烨可是恨你入骨,现在你要卖于我,敢问是什么动机呢?”
“这个您就管不着了,倾辰烨就是太过分了,居然还敢威胁我,我自然就没有再待在那儿的理由,总之咱们各取所需不是吗,加上原来咱们不是合作得很好嘛!”
对方沉声道,“倾辰烨看到了你在做违法是事情,自然是要处理,这思维逻辑没有错啊?”
“你什么意思?”
“原来我跟你合作是看中你人爽快,可谁知道你变本加厉,还搞起事儿来,药材药品这种违纪事情,还瞒着我,现在倾辰烨的矛头也顺着指向了我,虽然并未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但你现在居然还想与我合作,让我跟倾氏接触,你算盘打得够响的。”
“你……”对方的拒绝让王孝全很是意外,“不是我你能有今天吗?”
“这一点我不否认,也很感谢,但并不表示我会因感恩而违法,我的目的还未达成,不会轻易将自己搭进去。”
“你太自私……”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自私,至少无私的人我还未遇到过,不然我的人生也不会如此,王总,抱歉我不能与你合作,您另谋买家吧!”
王孝全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不满,“好,你听着,你忘恩负义,我不好过你也不会好过,哼!”说罢气呼呼地将电话给挂掉了。
而另一头,风熙琅纤长白皙的手将手机放下,摘下脸上的面具,将面具丢到一边,起身走至落地窗前,一身黑衣的他挺拔而寂寞,他知道此番拒绝王孝全的后果,魂罗帮一直对王孝全以及倾氏虎视眈眈,但这次他不想再违心,深深地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说了句,“想要平静,却偏不平静,但,不后悔。”
次日。
王孝全刚下楼梯便见到了唐迪,看上去显然是等了许久,“唐迪,你一大早的来这儿干什么?”
见到王孝全脸色不是很好,唐迪急忙起身上前,“我是担心您。”
王孝全走到客厅沙发处坐下,望着唐迪,没好气道,“你担心我什么?”
“我曾经学过一些心理课程,所以明白您在想什么?”唐迪道,“看您脸色不好,而且眉宇之间愁气缠绕,似乎心有不快却又无处可解,所以失眠,并且心有抑结。”
闻言王孝全缓了缓,“哦,那你可有什么办法?”
“我不敢说,怕您生气!”
“哼,昨儿个我都差点被气死了,也不差你一个。”
唐迪看了看站在客厅服侍着的侍女,有些犹豫。
王孝全见状随即明了,便支走了客厅里所有的侍女。
“说吧!”
唐迪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份黑色封面的文件递给王孝全。
见到封面上大红骷髅LOGO的王孝全一眼便明白了,接过文件,“魂罗帮,你居然和魂罗帮的人有联系,你胆子……”
“王总,请您谅解我瞒了你,但是之前帮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唐迪解释道,“我们魂罗帮一直对您充满敬意的,此次御朽堂公然忘恩负义,这是我们最不齿的行为,特派我将这份商购股份的意向书给您一阅,价格以及各种后续服务全由你定。”
王孝全望着手中沉甸甸地文件,“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唐迪,虽然是魂罗帮的人,但一切全从你的利益出发。”
王孝全道,“魂罗帮想要买我手下的股份,想从中得到什么又或者是想完成什么?”魂罗帮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其帮主罗帝年纪轻轻便将魂罗帮打理得妥当,手下遍布全球,忠心耿耿,可见其能力以及野心,魂罗帮是明目张胆地黑帮****,独揽不少大企业牟取暴力,一直以来王孝全都对魂罗帮敬而远之,因此谨慎是必然的。
“倾氏总裁已经在着力打压着您,而您一直栽培帮助并寄予厚望的风熙琅此番更是直接拒绝了你,您的一些暴利产业会因此受到重大撞击,”唐迪望着王孝全,“所以王总,现在可以帮助您的就只有魂罗帮。”
“可是……”
“一,倾氏是大产业,帮主自然可以给你痛快解恨;二,您的暴利但违法的产业我们可以帮您运营,我们实力相信您应该明白;三,御朽堂跟魂罗帮势不两立,如今能与之敌对的也只有魂罗帮。”
唐迪的解释并没有任何不恰,反而一一中了王孝全的心事,翻开了一直不敢翻开的文件,细细阅读起来。
看着王孝全满面兴奋的神情,唐迪嘴角轻轻扬起,眸光里溢满了除了野心,还有,杀心。
华中武馆。
每天早上蓝瓷瓷都习惯性地打开武馆门前的信箱,替郑羿收取各地人们的报名信。
这天早上,蓝瓷瓷刚打开邮箱,一封大号的红色信封掉了出来。
蓝瓷瓷边捡起信封边嘀咕,“这谁啊,报名信整得这么高大上?”
当看清信封上用中文字整整齐齐地写着“蓝瓷瓷”三个字时,蓝瓷瓷脑袋里就刷地冒出了好多个大问号,“谁写信给我?”
满脑子狐疑地撕开信封,拿出里边一本金灿灿地本子,本子封面是彼得森大学的大门景色,打开本子看清上头字不到三秒钟,某女就已经近乎疯狂了,“我被录取了,我被录取了,对了,赶紧告诉阿羿去,我被录取了,耶——”
当蓝瓷瓷冲进郑羿房间,看到人家帅哥正在换衣服,此时此刻郑羿背着蓝瓷瓷,正光着膀子,除了一条短裤之外,别无他物时,原本要报喜的话全部生生给咽了下去,但其大腿上一明显的胎记让蓝瓷瓷猛地一滞。
“啊——”反应慢半拍的郑羿回过头来便撞见一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蓝瓷瓷,忍不住大喊,“瓷瓷,转过身去,我没穿衣服,你这么盯着我看怪不好意思的。”
回过神来的蓝瓷瓷一张脸瞬间红透,尴尬不已,“那个,那个……对不起啊……我先走了……”
然后迅速转身逃离,只留下同样尴尬不已的郑羿。
回到自己的房间,蓝瓷瓷狠狠地给脑袋来了几下,OMG,真是乐极生悲啊蓝瓷瓷,算尴尬到老家了吧,居然盯着人家看老半天,想想还真是够了。
“咦不对啊,阿羿那个胎记怎么看着这么眼熟?”蓝瓷瓷突然间想到,“对了,和我身上的胎记一样的,太巧了吧,哎不管了,我被录取了,那才是真事儿,哈哈哈——”
郑羿穿好衣服出门经过蓝瓷瓷房间时,听到了自里边传来的阵阵笑声,脸色顿时一阵红一阵白的,这样夸张的阅后状态真的不好吧?
踌躇之际,蓝瓷瓷的房门开了,见到满面疑虑的郑羿,蓝瓷瓷囧了,貌似自己的鬼笑他是听到了,不会是误会了吧,干咳了两声,道,“那个,阿羿啊你不要误会哦,我没有笑你的意思,而是因为,因为我被彼得森大学录取了,所以太兴奋了,本想跟你报喜,但貌似时间地点状态不太对,呵呵呵……”
得知蓝瓷瓷已经被彼得森大学录取后,郑羿顿时松下了口气,“那真是太好了,必须庆祝一下!”同时心底里也为自己的多心而自嘲不已。
蓝瓷瓷粲然一笑,“没错,必须的,我亲自下厨。”
“那怎么能行,咱出去吃,我请客!”
蓝瓷瓷有些惭愧,“那不好吧,这段时间吃你的住你的,怪不好意思。”
“那有什么啊,”郑羿突然想到,“对了瓷瓷,那个风熙琅,要不要跟他说声儿,一起去……”
“打住打住……”蓝瓷瓷打断郑羿,“不用跟他说,他就是浪费粮食的,现在什么的物价多贵啊!”
“你怎么……”
“是谁又在说我坏话,我怎么就浪费粮食了?”风熙琅突然出现在身后,着实叫两人吓一跳。
“你怎么走路没有声音的啊?”蓝瓷瓷不满这顶着个大面具吓人的风熙琅,“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sorry,是你们聊着太上心,没有注意我的到来,”风熙琅笑道,“听说你被录取了,恭喜啊!”
蓝瓷瓷点头,“耳朵挺灵的,没错,我是被录取了,跟你有啥关系嘛?”
风熙琅没有回答蓝瓷瓷的问题,朝郑羿道,“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蓝瓷瓷脸色瞬间僵了,这人怎么这么容易就把人当空气了。
郑羿道,“现在正在研究怎么庆祝?”
“不用研究了,我都准备好了,烦请你帮她拿下包!”风熙琅说着一手拉过不知所云的蓝瓷瓷出了门。
郑羿无语了,“搞什么,这一大早的就庆祝?”
风熙琅将蓝瓷瓷塞进车,自己也坐了进去,朝驾驶室里的门西道,“开车——”
“哎哎哎等等……”蓝瓷瓷不干了,“你想干嘛,我要下车……”
“不可能!”风熙琅道,“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帮你庆祝,你不可以缺席。”
我去,蓝瓷瓷无语,是不是每个有钱有权的男的都是这么副拽样,“一大早就庆祝,吃错药了吧,还有,你再这样下去,咱们之间的友谊小船可就翻了啊?”
“嗯?”风熙琅笑了,“友谊小船,原来你是把我当朋友的呀?”
蓝瓷瓷白了一眼风熙琅,“要不然,能给你天天来我们这蹭吃蹭喝,早把你抖监狱里去了,哼!”
“说得也是,”风熙琅颔首,“那现在可以先去购置礼物,然后回我酒店庆祝,咱们可是朋友,有友谊小船搁那呢是吧?”
“阿羿呢?”
“他会开车去,门西开车。”
蓝瓷瓷吐了吐舌头,怎么自己认识的朋友一个比一个任性。
风熙琅为了庆祝蓝瓷瓷正式被录取,酒店闭业一天,让蓝瓷瓷和郑羿唏嘘不已。
饭席上,蓝瓷瓷一直拿着手机在拨打电话,只可惜均无人接听。
见到满面惆怅地蓝瓷瓷,郑羿忍不住问,“瓷瓷,你怎么了,打电话给谁啊,辰烨吗?”
“不是,”蓝瓷瓷道,“我想打个电话给左彧,这所大学还是他推荐的,只可惜,无人接听。”
郑羿安慰,“左彧不是在经营归去来饭馆吗,可能在忙着吧?”
“但愿如此!”蓝瓷瓷望着在座的朋友以及丰富菜肴,叹了口气,“要是左左在那该有多好啊,好想他!”还有那个刻骨铭心的男人倾辰烨。
闻言,一旁地风熙琅拿着酒杯的手猛然一措,面具下的俊脸为之动容,“是吗,那改天一定得跟他说声,来看看你!”
门西望着风熙琅,低眸不语,有些东西,错过就真的会错过,唯有珍惜。
蓝瓷瓷顿时来了心情,“这可是你说的哦!”
“那……倾辰烨呢?”风熙琅问。
“他……”蓝瓷瓷语塞,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骨子里的传统意识叫她每每想起就好揪心。
见蓝瓷瓷不说话,郑羿急忙端起酒杯想要错开话题,“来来来,咱们先干一杯,庆祝瓷瓷正式成为彼得森大学的学生,未来人生前途无量!”
众人都不在说话,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但心思不一。
夜幕降临,夜风习习,轻拂面容,清凉落寞。
站在酒店楼顶露台边上的蓝瓷瓷眉宇愁绪不散,心情有些低落,望着天边的圆月,若有所思。
喝了不少酒的风熙琅出来透气,刚到露台,一眼便见到了站在边上的蓝瓷瓷。
轻移步子靠近蓝瓷瓷,与之并肩而立,“怎么一个人来这儿,把我们抖晾那拉?”
“我总是觉得,还是国内的月亮看着亲切,温暖。”
“高处不胜寒,”风熙琅道,“月亮带给人的除了思念的痛,就是寂寞。”
“为什么你总是在破人的梗?”蓝瓷瓷道,“委婉一些不行啊?”
“不行,事实便是如此,没有委婉来委婉去,没有意义。”
“唉……跟你说话好辛苦!”蓝瓷瓷跳下石台,坐在秋千上,“还是和左左说话好玩。”
风熙琅回头,“左彧在你心里真的这么重要?”
“当然,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在我心里是无人替代的。”
“他要是知道或许会很开心的,或许还会失落。”
蓝瓷瓷不满,“他一直知道的,你说他会失落,是几个意思?”
“因为他对你却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蓝瓷瓷望着风熙琅,“你很了解他吗?”
“谈不上很了解,但我们除了有合作关系,还是朋友,有很多事情都会与我说的,”风熙琅道,“我想除了左彧,你更想的人应该是倾辰烨吧!”
蓝瓷瓷低头,没有说话。
见状,风熙琅走近蓝瓷瓷,倚着秋千支架,“世间红尘,没有人说得清,你爱他,他爱你,爱来爱去终是会令人痛彻心扉。”
风熙琅的话语间第一次让蓝瓷瓷感觉到了柔情,“风熙琅,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一定要带着面具?”
风熙琅笑答,“如果我说是为了保护我自己你信吗?”
“信。”
蓝瓷瓷的毫不犹豫叫风熙琅一时如何开口,半晌才道,“你不怕我是骗你的?”
蓝瓷瓷冷笑道,“有什么可怕的,带着面具还怕说真话?”
“你的思维逻辑很奇怪。”
“总比你正常好吧!”
风熙琅意味深长,“过几天就要去学校报道了,好好进修学习,改变自己,将来回国之后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知道吗?”
“哦!”蓝瓷瓷点点头,“你……”
风熙琅未等蓝瓷瓷开口,便迈步离开了。
望着风熙琅离去的身影,不知为何让蓝瓷瓷有些莫名的熟悉感,这个背影好似是认识了许久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他说的话里充满了关心与期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