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圣叹了口气，有些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有个情况他没和白羽说过，那就是当年他的妻子就是因为和他女儿现在一模一样的症状，长久得不到治愈，在维持了几年的身体机能之后，终于是逝去。
当世他还没有现在的势力，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妻子一步步离开自己，自己却又无可奈何。
而对于白羽的不客气，实在是因为现在的情况又勾起了他的这段不美好的回忆。
他也不是在之后有了势力之后没找过这方面的消息，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他仍旧是在原地踏步，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直到他和后来娶的妻子离婚后，接回了被他冷落这么多年的女儿后，他才放弃去找。
现在他的女儿也是出现了这种情况，甚至和他当年妻子的样子一模一样，他不由的就十分焦躁起来。
他本来就没对白羽产生太大信心，虽然白羽被外人称为‘国之圣手’，但是这并没让他盲目。
这结果也是不出所料。
在他想赶走白羽之时，白羽话中却像是有了转折，让没报任何希望的金圣再次浮出了一丝希望的火苗。
像他说的，情况还会更糟吗？
见金圣眼神中的肯定神色，白羽也没卖关子，痛快道：“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能救令千金的人的话，那就是我的师父——空虚老人无疑了。”
金圣斜着眼瞅白羽认真的目光，怎么也没看出来他在开玩笑，不由问道：“空虚老人？”
这是什么鬼称号？
“对！空虚老人就是当年教我医术的人，我觉得虽然师父说我已经学会了一切，但是我知道，有许多东西师父别说教，连提都没提过一次，令千金的病状我没见过，但是我的师父应该见过。”
笃定地语气并没有打消金圣的疑虑，因为他听出白羽话中的弦外之音，“难道你的师父教你的时候都是留了一手？”
这话说起来可能得罪人，但是现在为了救女儿，金圣也就不想注意那么多了。
“不，我是能学会的都学了，但是我师父那里还有许多我穷极一生都学不会的东西，所以我师父虽然有办法……可问题却是……他老人家现在在哪里我根本——等等！”
白羽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手伸入怀中，摸出了一个有些年头的锦囊，师父最后让他离开之时的话仍旧隐约在耳边响起。
“你走吧，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空虚老人目光望向蔚蓝的天空，嘴中对白羽这样轻描淡写道。
白羽本来还在为师父的一句夸赞而回味无穷，所以他第一时间并没反应过来空虚老人对他说了什么。
直到过了有一会儿，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心中第一时间浮现出的是无尽的惶恐。
“师父，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您跟我说！我都改！但是您不要赶我走啊！”
“不，你很好。”
空虚老人终于将视线收了回来，看着白羽的目光和平日里一样，一点都不像是要分别的样子，紧接着说道：“你已经学会了你所能学会的一切，所以你也该离开了。”
“不！师父！我还有这么多没学的东西呢！……”
“走吧！快走吧！咱们师徒一场，此时缘分已尽，强行结交因果，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空虚老人这样说道。
白羽这才想起来，当年空虚老人收他为徒之时就说过，他们的缘分很短，如果不是他的一颗心是仁者之心，那么他和空虚老人连萍水相逢的缘分都不会有。
当时他以为是空虚老人在开玩笑，但是他现在才明白，原来一切早已有了定夺。
“难道……难道……师父我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吗？”
反应过来的白羽懊恼的看着空虚老人，当时他的确对空虚老人的出现各种不满，但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后，他早就对空虚老人心服口服，甚至早就有了依赖的情感。
突然说要分开，白羽只觉得心中五味陈杂，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失落有，伤感有，释怀有，感激有……
情绪太多，最后只化为一行眼泪，算是这么多年师徒情分的不圆满的句号了。
“哎。”
见到白羽流露出的真情实意，空虚老人喟然一叹，从怀中掏出一个准备好的锦囊，对白羽说：“徒弟，咱们师徒一场，虽然缘分尽了，但是因果还是纠缠不清，以后的日子里，你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难题，但是不要怕，为师教给你的那些东西足以应付这一切，除非有朝一日，你遇到了你从未见过的难题，感觉自己没有任何下手的空间之时，你就拿出为师给你的这个锦囊，其中自有一线生机。”
白羽疑惑的接过普普通通的锦囊，有点不能理解空虚老人所说的话，但他还是珍而重之的将锦囊揣入怀中，对于空虚老人他早就明白，只要你相信他，就准没错。
“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到你完全没有头绪之时，一定不要打开锦囊，那样只会发生特别恐怖的事情！”
伴随着这一声警告，白羽擦干眼泪抬头一看，这生活了十几年的山中小居，早就人去楼空。
“师父——！”
白羽最后发出了一声饯别的呐喊之声，也没对这小屋产生别的什么心思，拿起自己的衣服，带着师父唯一给他留下来的锦囊，直接向大山之外，跑了出去。
克制回忆最好的解药，就是不再回忆。
“期待与你的下次相见，到时候，为师送你一场大机缘！”
站在另一个山头上的空虚老人看着离他好几公里远，跑的越来也远的背影，嘴中嘀咕道，而后身形一闪，竟然直接就不见了！
这空虚老人，似乎并不只会医术而已。
时隔二十年，白羽感觉现在的状况应该就是当年空虚老人所预言的那个情况了。
锦囊有些旧，但是不破，这还是白羽把它当宝贝一样的供着。
空虚老人一直以来都是所言成真，所以白羽就算再好奇，也不敢私自打开锦囊看看其中有什么。
而这锦囊不用费什么力气，几乎一撑就能打开。
这其实就是空虚老人的大智慧的体现，假如空虚老人用一个很厉害的东西装着锦囊中的东西，说不定白羽会想方设法的知道其中的东西是什么，可是现在用的是锦囊，白羽反而不敢觊觎其中有什么。
这种心态，人皆有之。
怀着忐忑的心打开锦囊，其中的东西却是让白羽一愣。
“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