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黑暗,终于迎来了第二天的晨光,狐夜影被饭的香味拽起床,不管是在哪里,不管是妖时的她,还是人时候的她,她都喜欢赖在床上,凡事叫她起床者,她都会生气。玉萧曾经尝试过,最后狐夜影不理他几天,要不是玉萧是她徒弟,她早一刀砍死他了。
“夜影,可起了,我们要吃饭了。”狐青青手里拿着木棍,慢慢的走进狐夜影的屋子。
“吃饭?”
“太阳当空了,夜影还真实爱睡觉。”狐青青捂着嘴偷笑。
“你家那位呢?”
“??”
“周沉。”狐夜影似笑非笑。
狐青青脸色一红,“他去戏班子去了。”
“今日开锣?”
“好像是。”
周沉为什么喜欢唱戏?明明都可以靠卖小说吃饭。
“戏班子是他的,他可以不用登台,只是他作为班主,今天还是要去看一看的。夜影可要去?”
“我?啊,去。”
“那我们吃完早饭,我换了衣服我们一块去。”
“好。”
玉容楼,如期想的一样,还没有到开锣的时候就已经挤满了人,其中狐夜影还看见了姜家的下人已经围着一个房间,不用猜测,那就是姜靇,至于为什么离戏台那么近,因为房间的旁边是凤家的专属,凤清今日也会来。几家都要来,就更别提蓝家和婆箩山庄的人了。
阴魂不散。
“有很多达官贵人是不是?”狐青青道,“以前只要是沉儿负责戏班的演出,很对人都会来。”她和周耿来看的时候,也很惊讶,婆箩山庄的主管,蓝家的蓝仙瑶,姜家的姜家主姜靇,凤家的凤清,诛仙镇的圣子,那时候她发现,周沉是多么厉害的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他们这些凡人见上一面都难,却为了看一场戏都来了。
“啊,很多。”
“我们去后院吧。”
狐夜影和狐青青从外面踏进屋里,看见正在画妆的男子,他面容如白玉,一眼望去便是个格外俊美的男子,浓浓是眉目含着笑,高冠束发,两缕黑发分别垂在面颊的两边,当他把目光放在狐青青身上时,眦牙一笑,脸上便多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周沉没有束发,长长的墨色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衬托得脸更加俊秀,“青而!你怎么来了,不在落日轩休息?”
周沉急忙上前,扶住狐青青,害怕她会摔倒一般。
狐青青笑道:“在休息下去,我就要长胖了。”
“就算长胖,你家周沉也不会嫌弃你。”
“夜影!”狐青青的脸又红了。
周沉看见,心里别提有多高心,他不需要狐青青的什么回报,他只希望狐青青能够开开心心的,就好,他不能祈求太多。
“今日你也要上台?”
“凤公子也来了,所以只能我上了,可不能丢了戏班的脸。”
“今日想吃什么,我们回去后给你买。”
“我想吃馄饨,演完后我们就去吃。”
“好。”
狐夜影静静的看着这对佳人,希望他们的命数别再有任何坎坷了,如果……如果这个世界不在人.妖之分,不在有战乱,那么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这般和平 。
“不好了,班主。”这时候一个小厮大汗淋漓的跑进来。
“何事?”
“表演杂技的刘英子家,她丈夫出轨在外面养了小三,现在她闹着上吊自杀。”
“死了没?”
死了没?等等,他们班主是不是关心错了方向?
“没死。”
“没死就让她来。”
“可是她上吊的时候凳子断了,她从凳子上摔下来,扭到了腿,上不了台。”
“把她的那个表演删了。”
“班主,不能删,已经报给玉容楼的老板了,十个表演,一个都不能少。”
“十个表演,若是补上一个,不论什么都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小厮这才发现屋子里多了两个很好看的女子,特别是自己身旁这位白衣女子。
“不如加上我,就当是帮青青的忙。”
“帮我?”
“嗯。”
玉容楼上,一件华贵的雅间里,一个蓝衣的俊美男子看着楼下的热闹,男子墨发披肩,面颊两边的头发环到脑后,仅用一根蓝色的发带束起,长而浓密的睫毛伴随着眼睛一开一合而颤动,靠在窗子的黑色玄衣的男子抱手,看着他,“姜家的人也来了。”
“嗯。”蓝魅影点点头。
“凤公子在他们隔壁。”
“最近几日凤清脾气不好,希望姜靇别再惹到他,不然凤姜两家要分裂了。”
他不关心这些,他只关心婆箩把蓝魅影的内丹藏在哪里?他多次潜入婆箩山庄,都没有找到。
“陶家和婆箩山庄的婚事,你可要去?”蓝魅影回头看着玄兮煌,发现玄兮煌容貌怎么越来越像他父亲玄凌霄了呢。
“不去。”
“哦,我去,看婆箩的丑态,我还是很乐意去的。”
“如果你能够告诉我,你的内丹到底在婆箩山庄哪里,我回去。”
“若是我知道,自己也会去夺回。”他想回妖界,想回家,可是没有内丹的他根本入不了海,承受不了水压。
玄兮煌不想在理会蓝魅影,转头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戏台。
玉容楼的招牌玉容茶的茶香忽远忽近,沁人心肺,看过一个又一个精彩绝伦的节目,众人内心欢畅,这时候月色的光线倾洒在戏上,斑斑点点,煞是好看。一女子穿着白裙长纱,手中抱着一把琵琶,出现在台中央,银色的头发,狐狸的耳朵,绯红琉璃的魅眼睛,可是眼睛中确实一片发酵了的凄凉和悲伤,绝色的容颜让人移不开眼,喝茶的人,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落在桌子上,聊天的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落落缕缕幽咽的声传出来,箫声婉转,玉珠落盘,似乎在讲述一个落寞、凄艳的故事。
“……”蓝魅影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的女子。
玄兮煌微微皱眉。
另一个房间的凤清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而在走廊最后一件雅间里的男子抓紧了窗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