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安胡乱说了个小区的名字。离她住处不远。
车子里沉默了下来,凌海文久不时偏头看她一眼,辛迪安将他的衬衣轻轻叠好,放在膝盖上。
车子停在辛迪安说的小区门口,她下了车。她关上车门时,车窗降了下来,辛迪安弯腰看着车里的男人,“谢谢你的晚餐。我到了,你回去吧。”
凌海文点了点头,将车子向前驶去,辛迪安向他挥了挥手。
等到银色别克消失在夜晚的街头,辛迪安才走到马路边,伸手拦了计程车。
银色别克驶进林湾路的庭院,停了下来。
凌海文拿起副驾驶坐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衬衣,轻轻抚了抚,放到鼻端轻嗅。
蓦然间,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清香冲进他的大脑,他有一瞬间的晕眩。
那是栀子花香!若有,若无。
呆愣着坐了一会,下了车,把衣服放到后备箱里。
回头望向楼上一瞟,二楼窗口那等待他的灯光,将他又唤回到现实中。
浴室里,水声哗哗。
凌海文闭着眼睛,任水流从头冲刷着,脑海里,却是辛迪安的脸,她的笑,她的嗔,她吃面的样子,她瞪他的样子,还有,她胸口的温热,她的呼吸吹在他颈边的感觉……
关了水龙头,他手摸到后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块曾经疼痛的印记,现在只余一片淡淡的暗沉的色泽。
他穿上了睡袍,拿过毛巾擦着短发上的水珠,拉开浴室的门。
杜月玫早在他车子驶进院子时就醒了,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里是那个穿着淡紫衣衫的女子在前面走,看不真切的脸,她一直在后面追着,追得满头大汗,但始终追不上她。
听到凌海文车子驶来的声音,她猛然惊醒过来,突地坐起身,抬手拭额,居然真的满是汗珠。
她想也没想,掀开薄被,亦着足就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凌海文看到坐在他床上的女人时,呆了呆,心头暗恼。
她又来了,坐在那里怔怔望着他,长发披在肩上,大眼里满是期待。
“不好好睡觉,怎么到这里来了?”他将毛巾挂回浴室的架子上,走到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杜月玫看他并不走近自己,心中一阵黯然恼火,而且他面上表情平淡,看到自己并无半点惊喜,根本不似刚刚订婚的情侣。
“你好象一点都不期待见到我。”她委屈地说,他早上早早出门,两人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晚上又回来很晚,若不是她主动找上门来,他们恐怕一天都无法见得到面。
凌海文偏开眸光,淡淡牵了牵唇角,“怎么会,只是大家都忙,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都还有很多事做。”
杜月玫被刚才的梦境困扰,现在又遇未婚夫的冷淡对待,心头万分憋屈,两串泪珠夺眶而出,她咬着唇,瞪着他。
凌海文看到未婚妻突然垂泪,万分不解,只得起身走近她,轻轻拍了拍她,“好好的干什么哭?快回去睡觉吧。”
杜月玫双手一伸,抱住凌海文腰身,脸埋在他胸间,“海文,你对我不要这么冷淡好不好?我们是未婚夫妻,让我留下来陪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