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迪安摇摇头,“他一直很将就我,照顾我。”咬咬唇,叹了口气。
凌海文沉思了一下,突然说:“我让你很为难,是吗?”
辛迪安一愣:“什么为难?”
“我不能介绍给你的朋友,亲人,长辈。跟我在一起,他们问起来,你还要撒谎骗他们。”凌海文望着她的脸,语音里含着些许落寞。
辛迪安从没想过这个问题,被他说得一愣,“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那是因为还没有到要面对的时候。”凌海文喝一口茶,压下心里的不安,“到必须面对的时候,你就会为难。”也许那时,你就会离开我了,他心里一揪。
她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我们吃饭吧。我现在只要过好每一天,管他后面怎样呢。”
凌海文怜惜地望望她,心里矛盾着。“她想得太简单,以后的路不知道有多艰难。”心里突然一痛,又一想:“也许我们很快就会分开。”
辛迪安见他一直沉默,也不吃饭,敲了敲他的碗,“喂,吃饭,发什么呆呀。”
凌海文拿起筷子,点点头:“嗯。过好每一天。抓住眼前的幸福。”
辛迪安一笑,“对啦。快吃,送我去上班。”
凌海文一愣:“下午还上班?”
“你是老板,想不去就可以不去,我可不行。”辛迪安头也不抬地回他。
辛迪安坐到办公桌位子上时,看了看谢天宇的办公室,他还没来。
她的工作是源源不断的,现在又有一个样品展示屋要做了。
上午那场热闹的招标会议,好象已经与她无关,离她远去。
长长地叹了口气,开工。
下午六点钟,辛迪安从一大堆资料里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伸了个懒腰,好累!
一看,位子空了一大半,有几个同事正在收拾东西。
她拉开抽屉,把装有照片的信封放进包里。
晚上并没有约凌海文,她想早早回去休息,这一周过得实在是太累了。
可是,当她出到公司门口时,却看到早已等候的凌海文,他正倚在车门边,手指夹着一支香烟,正望着远处的马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辛迪安走近他,把烟从他手里取了下来,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里。凌海文回头看她,为她打开车门。
“你等很久了吗?”坐进车里,辛迪安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
“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下来。”他启动了车子。
她秀眉微蹙,望着他的侧面,“你可以打电话诶。”
“怕打扰你工作。”凌海文看看她,车子慢慢驶出停车位,“我们先吃饭,然后去走走。”
辛迪安点点头,“嗯。这星期好累,明天要好好睡个懒觉了。”她伸长了手做活动。
吃完了饭,凌海文把车开到了海边,他心中一直有个疑问,第一次在这里遇到辛迪安,她那时为什么会来这里,但她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问。
下了车,凌海文牵着她走上了小路,路边的野草又长高了些,这里个地方几乎没有人来,小路就快被野草掩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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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行足印印在沙地上,辛迪安的高跟鞋跟陷进沙子里,她自己望着发笑:“真难走,下次来提前说一下,我好换鞋。“
“来,我背你。”说着他就半蹲在她身前。
辛迪安哈哈笑着走到一旁,“我才不呢。”
凌海文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转了个圈子,辛迪安吓得赶紧搂住她脖子,格格直笑,“哎呀,放我下来。我很重的。”
凌海文却直往前走,“重吗?不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找个地方坐坐。”他目光一睃,向一块平坦的大石走去,将辛迪安轻轻放下来,自己也坐在她旁边。此时,天边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照在两人脸上,给他们都镶上了一层金边。
辛迪安脱了鞋,抱膝坐着,凌海文伸长了腿,手往后撑在石头上。
两人望着面前的无际大海。
海浪不厌其烦地,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一遍遍冲上沙滩,又退下去。
辛迪安嘴角含笑,轻轻说:“这里真美。”
凌海文望着她的侧面,镶着金边的侧面,美丽得如希腊雕像般,他轻轻说:“你更美。”
辛迪安噗哧一笑,说:“你好煞风景。”
凌海文不同意:“哪里煞风景啦?”
辛迪安回头看他,“我说的是自然美,你说的什么呀?”
凌海文一笑,“我说的也是啊,你也是自然美。”
辛迪安一翻白眼,“唉,什么眼光呀。”
凌海文心里早已情潮暗涌,却不想真的煞了风景,强自忍住,不去抱她。他往后躺到石板上,手枕在脑后,闭上眼睛,享受微风轻拂。
辛迪安侧头望着他,他的领带早已经取下,此时,他领口松开了两颗扣子,露出胸口一片铜色肌肤。
辛迪安悄悄伸出手,刚要抚上他眉毛,却被他突然伸手一拉,她身子一歪,“啊”一声倒在他怀里。
凌海文也不睁眼,只是把她紧紧抱着,闻着她身上的栀子花香。
“永恒的爱,一生守候和喜悦。”他脑海里突然闪过这句花语。
辛迪安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许久,她动了动,手撑在他胸口上,抬眸望他。
他还是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动。
辛迪安慢慢地俯身,唇轻轻印上他的。
“我要怎么办?”他轻声问,“才可以将你留在身边?”
辛迪安优在迷蒙之中,一只手只知道紧紧攀住他肩头,呼吸细碎凌乱,并没有听清他说什么,只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