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累了,就先回你房里休息吧。”凌海文又翻过一页杂志,目光仍停留在杂志上,语气淡淡地说。
他好象在刻意强调“回你房里”几个字,杜月玫有些不满地嘟起娇唇,“海文,我们已经订婚了,也相当于是夫妻了,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回自己房里?”
凌海文愣了愣,目光转到杜月玫身上,思索了几秒才说:“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
又是这一句,杜月玫有些气堵,沉默地望向暗夜里的窗口,“现在还有谁象你这样?别人才认识几天就同居在一起了,我们都交往七年了,海文,不是七天,是七年!”
凌海文眼神突然黯淡,“我们并不是别人,而且,我们确定关系,也还没有多长时间。”他的声音有些低沉,隐隐藏着一丝不悦。
杜月玫不敢再吱声,感觉没趣,起身下楼。
凌海文长吁了一口气,颓然放下杂志,揉了揉额头。
和杜月玫订婚才一个多月,她就催促了好几次要结婚,还自动搬到家里来住了,甚至想将家里的保姆阿姨辞退,在他极力反对之下,才没有得偿所愿。
他知道,她想辞退保姆的意思,是想让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更稳固。
但他不想欠她太多,不想她为他牺牲太多,毕竟她还有自己的工,虽然她并不在意。
杜月玫不是不漂亮,相反,她长着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身材也极端完美,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甘愿过着苦行僧一样的生活,即使是订婚了,仍和过去几年一样,谨慎地守着自己作为男人的底线,与她之间,从未逾距。
浴室里,银色水线从头上洒,凌海文最后抹了一把脸,关了水龙头,拿过浴巾擦身子。
大镜子里,他看到自己后腰上一块瘀青,摸了摸,生疼生疼的,这是因为刚才海滩上辛迪安的那一跌一扑。
想起辛迪安倒在他怀里的感觉,软软的暖暖的身体整个扑倒在他怀里,鼻息间瞬间充满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当时他有一瞬间的恍惚,心里某个角落似被羽毛轻轻刷过一般触动了一下……
他猛然甩甩头,苦笑一下,看来自己是越老越没有定力了,竟然会想念一个算起来还是陌生的女人的身体碰触,想念着她身上的味道。
才三十岁的他,经常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在他心里,自己已经一百岁了。
夜已经很深了,明天是周末,轻松下来反而会让人睡不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总是习惯在周末的夜晚静静地坐在书房,或是上网,或是看看书。
但今晚,他只是对着计算机,什么也没有做。
摸了几次口袋,都没有摸到香烟,几乎忍不住要出去买了。
把头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几口,甩了甩头,还是什么都挥不掉,没由来的烦恼还是在困扰着他。
再睁开眼时,目光所及,是一排大书架。也许,在那儿能找到点催眠的书,他起身走到书架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