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说了这么久的话,您也渴了,不如先喝点汤吧。”说着走到桌子前,背对着殷骨从袖子里掏出一包药粉,这是独牙大夫临走前交给她的,说是人心不古,深宅险恶,若是遇上主子骚扰,就用这个把他放到,殷小虎本来是不敢接的,但是独牙再三强调这是有助于人安神入梦的迷药,她才勉为其难地拿下。原因很简单,经过捉凶一事,她被吓得不轻,总是心神不宁你给睡不着觉。
没想到自己还没用上,就浪费在老哥身上了。
殷小虎把药粉抖进去,殷勤地端到老哥面前:“少爷快喝吧,都凉了。”
殷骨低下头嗅了嗅,点点头:“很香。”
“浅碧的手艺自然是不差的。”殷小虎笑得很是甜蜜。
“我们一起喝吧。”
“这个……不好吧,你是少爷我是丫鬟。”
“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分丫鬟少爷。”殷骨温和的语气足以融化任何一个女子心。
殷小虎不由感概,老哥早干嘛去了,可是转念一想,多半是被自己耽搁的。
“好啊,既然少爷你不介意,我也求之不得。”殷小虎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时尽中午,她刚好可以回去美滋滋地睡个午觉。于是便把那一盅汤放到桌子上,然后倒拿着那漏洞形的盖子,倒了半个漏斗的汤。
“喏,这个给你,我喝这个。”殷小虎抱着漏斗的盖子,一脸满足。
殷骨开玩笑地说:“看你这么熟练,以前经常这么干吗?”
殷小虎嗯嗯点头,有些激动地说:“是啊是啊,以前老哥不让我吃零食,我用的就是这招,只要说是给他买的,他就高兴的找不着北了。”估计是这汤太好喝了,她喝得有些得意忘形。
“你大哥对你一定很好。”殷骨喝了一口汤,动作及其优雅,和身旁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看来无论失忆与否,一个人的修养总是变不了的。
“你多给我讲讲以前的事吧,最好是有趣的。”殷骨饶有兴趣地开口。
殷小虎三两下就把汤喝干净了,眼睛滴溜溜地盯着他的手转,殷骨笑着把汤盅递过去:“我已经喝过了,你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
开玩笑,从前他们俩是面对面在一个桌子上吃饭,她怎么会嫌弃的,殷小虎不好意思地抱住汤盅,大快朵颐。不愧是给少爷熬的,和她平常在厨房偷喝的就是不一样,汤料放得足不说,还用了不知道什么珍贵的材料,她喝完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
不对啊,这里面不是放了迷药吗?喝完之后应该昏昏欲睡才对,怎么说话的兴致更浓了,让她闭嘴,她反倒停不下来了。
接下来的半柱香时间,殷小虎提起了吴用、严老还有苏辛芙,一口气把他们家住哪里、性格脾气和关于他们的闲言碎语,一股脑说给殷骨听,小到鸡毛蒜皮,大到终身大事,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通。顺带着说了下早前住在隔壁的四脚男。
“他有四只脚吗?”
“不是,他只有四根脚趾。”她详细地介绍了四脚男,在一次名士云集的宴会上,来的都是文人雅士,他也在受邀之列,本来是开心的事,谁知道那个人被当中脱下鞋袜,众人才发现原来她只有四根脚,
“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告诉我的啊,我听说,那个人本来还想去求亲的,就因为当中受辱,愤然离去,提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一段姻缘就这么错过了,真是可惜。”
殷骨眯起眼睛:“我似乎有点儿印象。”脑海里忽然响起陌生的叫骂声。
“怎么了?”
“没事……”殷骨甩甩头,“我似乎认识那个人。”
“你当然认识你了,他是你朋友啊。”
“我朋友?”
“对啊,成天来我们家做客,动不动就留下蹭饭的,还跟我抢吃的,还踩我裙子,真讨厌。”殷小虎一时口快,立刻反嘴,“我是说,这种欺负下人的人真讨厌。”
殷骨并没有怀疑,配合地点点头。
殷小虎不停止地用扇风,这天气本就燥热,时近中午愈发地闷了,豆粒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到颈间,看来是要下雨了。
“很热吗?可我觉得很凉快啊”殷骨奇怪地说。
殷小虎担忧地用手覆盖住他的头上,只感到一股刺骨的冰凉。
“啊,少爷,你没事吧,怎么身体这么冰。”说着用双手拢住他的,不停地呵气。
殷骨惊讶地反问:“这话该我问你啊,你怎么这么烫?”
殷小虎缓缓反应过来,不仅有点儿烫,还有点儿发晕,难道是药生效了,可那是清心宁神的药,不应该全身燥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