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回家么？”
为什么，把车子停在江边。
还是他，又要把她一个人扔下，有事离开？
顾凉希挤出一抹笑，说道：
“你要是有事，我可以自己找车回去。”
“你希望我有事，嗯？”
男人的声音之中听不出好坏，可越是如此，顾凉希就越能感觉到。
他好像生气了。
什么是她希望啊？
爱有没有，跟她没关系。
“刚才和裴子商聊得很开心？”
“还好啊，老朋友叙旧。”
顾凉希不以为然，本来在安城，就没有几个熟悉的人。
裴子商现在回来了，她难得见一次，多少还是会说一些的。
怎么，聿斯然有意见么？
“跟他是老朋友，那跟我呢？”
“……”
他这话，什么意思？
她不是，已经嫁给了他么。
而顾凉希当然不知道，她今晚对裴子商笑得很无畏，就好像难得敞开心扉一般。
跟裴子商只是老朋友就笑逐颜开，却对他这个丈夫，露不出半分笑颜。
“顾凉希，嫁给我就这么让你难过？”
“没有。”
这一次，女人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可在聿斯然听来，这样的坚定反而更加是默认的讽刺。
“扔了婚戒的又不是我，几天不回家的也不是我，这么就成我难过了？”
顾凉希就想不通了，明明这厮根本不愿承认这个婚姻。
到现在，反而倒打一耙。
却是这一刻的突然安静，太过静谧。
直到他冷凛开口，那低沉的嗓音中，透着几许她听不懂的凉薄——
“告诉我，当年为什么选择出国？”
对于聿斯然突然提起的这个问题，顾凉希明显是怔然了片刻。
却也只是三秒，就淡漠回应——
“留学啊。”
不都说了么，出国留学，天经地义啊。
“我要听实话。”
实话？
顾凉希笑得有些没心没肺，侧过头，对上聿斯然那深邃的瞳孔——
“这就是实话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高中以来，学习那么差，安城好的大学是考不起的。与其这样，不如高考前就出国，留学还能有点颜面。”
的确，就是这样的。
她高中，高二到高三的那一年里，变化太多。
学坏学讨厌，没人喜欢她。
包括他。
那时候，他不也很厌恶她么。
顾凉希一辈子都记得那晚，发生的事情。
那是，他和她之间间隔的开始。
对了，还要提及一个人。
那就是乔语然。
顾凉希十七岁生日那晚，被关在黑暗的房间里，失了与三哥的约。
后来，她去找他，想告诉他，自己的所有委屈。
可他忙，不愿见她。
这一忙，就是很多天。
她认识了乔语然，突然想，如果她也变得这么坏女生了。
三哥会不会就会来看她，让她不要学坏呢？
这样，她就能见到他了不是么。
于是，顾凉希努力让自己的坏名声弄得很大，希望能传到他耳朵里，让他知道。
第一次去地下酒吧的那晚，她穿着高中的校裙。
本来没想来的，是实在……等不了他了。
打听到聿斯然那晚上，会在包厢里有应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