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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陌生眼神穿刺心底

经过梁辉的鼎力相助,芷梦非常欣慰得知翔的具体位置。事不宜迟,就在今天她随意携带一点东西准备踏上赶往北方的征程。

在她匆匆忙忙地走过校园时,文智刚好看见。他好奇地想追上去,可芷梦已迅速到达校外并坐上了一辆公交。文智内心十分怀疑她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从来都没见过她那么急的样子。于是,在课后的休息时间豁出去似的去找芷梦的舍友问清楚。他来到她们的教室只见陈涵在里面,但想到他们曾经发生过矛盾不敢找她,刚要灰心转身走时,芬芳与刘凌正在走廊迎面走来。文智喜出望外地走近向她们客气打招呼:“嗨!有空吗?我想问你们点事。”

“问我们?什么事?”她俩模糊不懂地用奇异的眼光看着他。

“芷梦今天不来上课吗?她去哪里了?”文智有点明知故问却想快点知道答案。

“她呀,请假了。听说请了几天。”芬芳也不是很清楚地回复。

“请假?她跟你们说是什么原因吗?”文智非常关注芷梦的情况不解地继续询问。

“这个她不跟我们说,不过最近她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经常不去上课,也变得比以前沉默了很多,我们都不敢问她具体请假原因。”刘凌也有疑惑地想了想回答。

“对,她最近都不知道干嘛了?情绪真的很低,饭也经常不吃,我们说帮她,她说吃不下。问她总是模糊地扯到其他问题不愿意回答。我们知道她应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便不再问了。其实我们也是挺担心她的。”芬芳也将疑点提出真情地说着。

“铃铃铃······”

“我们先去上课了。”她俩向文智有礼貌地道别就走进教室了。

文智听完她们的说法后,心里漠然地涌起一股担心的激流,他断然确定芷梦应该是发生什么棘手问题了。他好想帮她分担,可她到底去哪里,他根本无从知道,因为她的舍友都不知道,他实在不知去问谁了。内心纠结缠绵却不知从何下手,他感觉自己是真正爱上芷梦了,回想过往还没对哪个女孩这般担心着急过。知道她有男朋友仍然保持那颗萌发的仰慕之爱芽,想着只要她过得幸福快乐就行。可目前他能为此干些什么呢?他在细细思考······

在时间的催赶下,芷梦已踏上通往北方的火车征途。一路上,她的各种情绪、胡乱想法、以往甜美回忆等互相交集碰撞,如消逝的流星划过天际,如此美好的场景却不能持续多久,在毫无准备的某一瞬无厘头地撞到大石上,一阵耀眼后,便熄灭了往后的向往星星光点。为释怀路途中自己掀起的抑制不了的难过情丝,她拿着手机,塞着耳机,尽量沉静。听着窗外嘈杂的火车前进声,她眼神恍惚地望着窗外那快速移动的任何东西,尽管手机的歌曲早已不知往复循环多少遍了,可内心仍无法接受这震破心肺的噩耗。那种千百愁丝缠绕的感觉渴望快点让翔的好消息给剪断。

颠簸路途时经整天整夜后,徐徐地开进了翔的城市。

第一次从南方漂洋过海来到北方,却没有丝毫兴奋感,迷茫地走在这陌生的城市道路上,拿着手机不断查询地图,保持警惕的脑袋一个路牌一个路牌地找寻,唯恐迷失方向而耽误看翔的时间。丝毫不放弃地找并询问着路人。功夫不负有心人!芷梦很快就来到了梁辉说的那个医院,站在大标题下凝望了几下,多么渴望他们相见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其他任何一个地方。已发生的始终要面对,芷梦不断说解自己,但抑制不了眼睛湿润微红正一圈一圈延外。鼓起勇气步伐不平衡地走到前台询问护士后迅速来到了翔的病房外。

停步在写着重症病房的门前通过透明的小窗,芷梦的泪珠不听话地颗颗落下,她捂住嘴害怕自己大哭出来,静静地向里面观望:心电波、血氧浓度、点滴、各种大小管线等。这些东西无一不是接到翔的身体。她多么希望里面的人不是翔,只是老天跟她开玩笑而已。

“您好!是探望病人吗?现在可以进去,我正要给他换液。”护士推着医疗器械车叫芷梦让开并开门说。

芷梦不愿意相信的抵抗心里随着跟护士走在病人前而不得不接受现实。细细查看地目睹着翔的状况,她叮嘱自己要忍住不哭告诉自己一切会好起来的。

伤心地看着翔静静睡在白单下,脸色苍白。芷梦注意了护士在一旁已注射完液体便轻声地询问:“您好!他现在情况怎样了?”

“已经脱离危险期,但具体情况还得看他的恢复情况。”护士和蔼地回答。

“那他为什么还不醒来?”芷梦对着护士问道,于是靠近他身边清晰地感受到翔的均匀呼吸,眼神里充满渴望他此刻醒过来跟她说他没事。

“由于车祸失血过多,血氧浓度还没能那么快回到正常,需慢慢调节,得静心休养。”护士说完后走出病房并关上门。

芷梦抓紧翔的手呵问着:“翔,你不是说要跟我到处旅游吗?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去环游世界,以后我再也不那么调皮,我会好好听你的话。我们不是说好一起追求梦想吗?你醒过来看看我,我已准备好再次出发,可你却缺席了。你叫我怎么办?没有你的陪伴,我一个人走不下去。我需要你的鼓励、需要你的笑脸、需要你的呵护······”芷梦越说心情越难以抑制,眼泪哗啦啦地倾盘而出,将翔的手都弄湿了。

翔疲劳中感觉有人在紧紧地抓住他的手,那感觉好熟悉。此外手背还时不时传来阵阵微凉,心里猜测地使劲慢慢挣开眼睛发现芷梦在身边哭,而且是很伤心透底地哭。他好奇怪她为什么在这里又是如何得知这事。他内心很高兴能再次见到她,可是自想不能因为他而耽误她。手指轻轻地震动以示他知道她的到来。

感到翔的手指在动,芷梦破涕为笑开心地靠近翔的脸庞认真凝视那双依然迷人的眼睛,翔那深邃的眼睛如摄影机般在动来动去地拍摄眼前想留住的可爱模样。他深深了解芷梦的性格,他不能让她在这里守候而丢弃学业,得想办法让她回南方去。

芷梦用双手温柔深情地抚摸翔的脸庞,沉默不语地仔细看着,那种依依不舍,永不分离的感觉更加强烈。此刻,翔故意装作不认识她,眼神充满陌生感地看着她,然后喃喃地张嘴问:“你----你----是谁?”

“我?你不记得我啦?我是小梦,你真的不认识我?”芷梦内心十分震撼,差点晕过去。

看着翔摇头说不认识她,她的内心瞬间崩溃起来,老天真的在跟她开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些情节不是电视剧里常发生的情景吗?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她一头雾水不知所措蹲下双手抱紧双腿苦恼着。

就在这时,门外走进了一个与芷梦年纪相仿的女孩,她的手上还捧着一束鲜花。径直地往翔这里走来并亲切地问道:“好点没?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然后用手弄了弄白单。翔开心地展露笑脸深情地看着她,眼神里重现出当年看芷梦的光彩。

她注意到旁边有个女孩自动走去打招呼:“你好!我是他的女朋友,你是?”

“是你一直都在照顾他吗?”芷梦逃避回答身份地问道。

“是啊!幸好现在没事了,你是他同学吗?”女孩疑惑地问道。

翔虽然有点生气他的前女友这样说,也明白此刻小梦到底有多伤心难过,但这正好让芷梦死心,她不能长期待在这里不回去。

接着,翔的父母也进来了,他们一副忧愁地看到儿子这样,并熟悉地问旁边的女孩:“晴,余翔今天没有什么异常吧?”

欧阳晴走近他俩老关心地回复:“没有,让伯父伯母担心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真是辛苦你啦!日日夜夜这样守候他。这家伙如果不选择去南方读书就可以跟你上同一间大学了,偏要跑去那么遥远的地方落下你在这边,这下好了,又要你照顾他。看他怎么过意让女朋友孤零零地在这边等他?不过我已经帮他转学了,到时就安排到你学校跟你一起上学。”翔母亲怜惜温馨地用双手搭在欧阳晴的肩膀上说。

瞬间,他俩无意间看到芷梦问:“这位是?”

“你们好!我是余翔的同学。我今天过来探望他的。”芷梦听着他们对话心里明白却不愿意地回复道。

完全明白自己的地位,芷梦再次靠近翔希望能看到她所期待的以往那种熟悉眼神。可结果让她非常失望,翔那陌生的眼神让她觉得这世界瞬间陌生起来,无助加上无情,足以让白天一下子拉上黑幕转变为黑夜。芷梦绝望中稍有死心地向旁人告别就迅速走出去了。

脚步沉重地走在道路上,正处在冬天的北方不迟不晚就在此刻,天空无情地飘洒起初雪。像能倾听芷梦内心似的,纷纷扬扬的鹅毛般雪花一片一片地沾在她的衣服上。旁边的居民高兴地跑出来迎接初雪,个个幸福满溢的脸庞上跳动着雪花的快乐精灵。然而,在芷梦眼中看来北方的第一场雪却下得如此荒唐,毫无预兆,让人完全接受不了,甚至是为了给自己心里伤口雪上加霜。

她走到一个站牌下,忽略寒冷的雪花儿不断吹撒打在身上,劳累蹲下伤透心地哭起来。回想刚才翔那陌生的眼神,如利器稳当地刚好刺中要害弱处。心里比雪花更寒,更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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