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她还有心劲卖关子,一着急便逮着她的胳膊拍了一巴掌,瞪眼睛说:“但是什么呀但是,说话说一半,找抽呢?”
乔花挨了我一下,瞪着眼“嘿!”了一声,丝毫不肯吃亏地伸手来拧我的脸。
陪着她闹了一会儿,她才和说道:“我还真知道一地儿,就在太清宫南边的小胡同里。那条胡同两边有很多花圈香纸跟算命测字的床子,其中有个叫‘水木’的小铺,据说特别好使,就是有一点——那个铺主性格特别怪!”
乔花摇着头略有些不赞同地朝我说:“你说他一个大老爷们,每个月跟定点来姨妈似的:每个月初一前三天不算,十五后两天不算,可给他矫情的吧。”
“而且今天不正好是阴历七月三十号吗,所以就算你今天去找人也没用,他少说得后天才能出活儿。”乔花说了这些,又担忧地问我说,“诶,不是,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大事。”我敷衍地摆了摆手,胡乱收拾了东西,拿着包就往外走,“下午我请个假,去看看,明天照常来,你别担心,也别跟所里其他人说,他们指定笑话我。”
跟乔花交代完事,我就找队长张虎请假去了,虎哥今年三十来岁,长的膘肥体壮的,特别讲义气,见我朝他请假,不但没有为难我,还以为我摊上什么事了,非说要帮我的忙。
不过这忙还真不是他想帮就能帮的,我很感激他的热心,但我绝计不能拖累他。于是就随便找个借口搪塞了过去,请了半天假独自去了乔花说的太清宫。
太清宫我之前跟同学也来过,但基本上是象征性地跟着别人走一圈就完事了,没求过签。一来我对这些签啊符啊的没有多少信任,二来是我对怪力乱神有些本能的抵触。说到底还是对未知的恐惧吧,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三言两语说不好。
半个小时之后,我从地铁站出来,照着乔花的指使,顺利地找到了太清宫南边的胡同。可任我把胡同里里外外穿了好几遍,也没找着那个叫“水木”的小铺子。
莫非丫“姨妈期”的时候能把整间铺子都藏起来?我心里纳闷地吐槽着,眼看着自力更生是不行了,我便随便找了一家卖香纸的铺子问了一嘴。
结果那店主一听我要找“水木”的店主林一清,立马跟见了瘟神似的,抄起柜前的笤帚就把我往外轰!
那小老头一边撵我还一边嘟囔着说:“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净还随便往别人店里闯,不安好心是吧?”
我无奈地退到了门外面站着,傻眼地瞧着那人夸张地扫着被我踩过的地方,拧着眉跟他理论说:“没你这么埋汰人的啊!好歹开门做生意的你至于么?那地板砖是你脸盘子怎么的?不行踩你丫别往地上铺啊!”
店主见我有点怒了,连下做出一副懒得和我争的表情,晦气地朝地上“呸”了一声,扫了我一眼就把门关上了,留我一个人瞪着他的门板生闷气。
我越想越觉得要炸,烦躁地耙了耙头发,冷着脸正想发火,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
我猛然一回头,发现来人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长的很是清秀干净。
我正要问他是谁,就听见那人小声地劝我说:“你也别怪他,他门脸儿特殊,稍有不慎就得着道儿,自然要比赚活人钱讲究许多。而且,能来这儿找林一清的人,基本上都是遇到麻烦的。把霉运往别人屋里带,他不揍你都算他善解人意的。”
“今天三十,林一清根本不在这边,你想找他,我带你去。”那小孩说着,也不等我回答就牵了我的手腕把我往胡同里边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