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谦想好了这些,就干脆模仿《水浒传》里的口吻说道:“洒家要做你的大哥,你可愿意?”
“额——”冯二犹豫了一下。
“你若不愿意,洒家也不强求。”
“愿意,大哥,请受小弟一拜。”冯二一骨碌身跪起来,朝曹谦磕了一个头。
“好了,洒家还要回去,你这厮忙自己的去吧。”曹谦说完转身就走。
“曹哥哥,请留步,小弟我请你喝酒。”冯二看着曹谦远去的背影,喊道。
没有回音,只有消融在夜色中的背影。
等到第二天日头高照的时候,冯二早和三卓子、冯老混埋伏在曹谦每天必经的一个角落里。
“哥哥,这曹谦平日里倒也老实,也按规矩孝敬咱们,为何今日一定要寻他的晦气呢?”三卓子和冯老混一起看着冯二问道。
“莫废话,等见到这厮,三个人一齐上,刀都带好了吗?”冯二因为对昨晚的事难以启齿,阴沉着脸,说话时脸上的肉不住地抽搐。
另外二人都摸了一下插在鞋袜里的短刀,点点头。
看看这时辰也不短了,总不见曹谦踪影,冯二心里焦躁,不再隐藏踪影,来回踱了一阵,接着等了一阵,眼看着日头照到头顶,仍不见曹谦的踪影。
难道,走漏了消息,让这厮躲了?不对啊,伏击曹谦只有我们三个知道,我肯定不能走漏消息,他们两个……冯二正想着,冯老混突然说道:“哥哥,莫不是这曹谦今天没出来或者走别的地方了?”
冯老混还惦记着去赌场翻本,萌生退意。
冯老混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冯二想了想,吐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让这个曹谦多活几天,走,先喝茶,再各忙各的。”说着话,三个人离开此地,找一处茶肆喝了一盏茶,连账都没付,起身离开,掌柜和茶博士哪里敢拦,只能腹诽着看他们出了茶楼。
三个人走到一道巷子,很僻静,这里除了他们三个,看不到一个人影,正要散开各忙各的,离三五十步远巷子口,一个人影拐进来,肩上压着一副挑子,顶着范阳毡笠。
三卓子率先看到,一指这个身影,“你们看,莫不是那个曹谦?”
另外两个人也都定睛观瞧,随着这个人影的走动,三个人看得越发清晰,不是曹谦是谁!
冯二将牙挫得咯嘣响,心里说该着你这撮鸟今天死在爷爷的手里。冯二看看身边的两个伙伴,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朝下摸了一下鞋袜里的短刀,一齐朝曹谦走近。
待三个人靠近了曹谦,曹谦也看到了他们,矮身放下担子,先将毡笠的前沿往上稍稍拨起一点,露出眼睛,然后双手交叉在胸前,微笑着看着这三个人,说道:“你们三个是不是一直在找我?”
这三个人都是一愣,他们等了曹谦那么长时间,连影子都见不到,他是怎么知道有人找他的?
“刚才一直在卖炊饼,没空理会你们,都找我做什么?”此时已是正午,曹谦解开范阳毡笠帽带,摘下来扇凉。今天曹谦头上没戴葛巾,长了近三个月的头发也只有寸许多长,和对面三个从小就蓄发的古人比,显得非常特别。
“规矩忘了吗,赶紧拿来。”冯老混咋呼道。
“哦,你是说这个吗。”曹谦说着把钱袋从衣服里扯出来,在三个人面前抖几抖,发出铜钱撞击声。
“拿过来,快!”三卓子像是流浪狗看到一坨屎,咽了一下口水,将手伸出多长,等曹谦把钱袋子放在他手上。
“呵呵,你们俩都问问你们的头儿,他有胆量过来拿吗?”
曹谦这话一出口,三卓子和冯老混都愣了,一齐看冯二。
“冯二,昨天那顿打挨得不够吗……”
不等曹谦说完,已经又羞又气的冯二早从鞋袜中抽出短刀,大叫一声“住口”,冲过去猛刺曹谦。
曹谦面不改色,先将钱袋塞入衣服里,然后单手提扁担,对着冯二的中腰一点,趁着冯二身法一滞,抬腿将他踹倒。几个动作连贯,一气呵成,要是有观众的话,肯定会博得满堂彩。
另外两个人习惯了曹谦的逆来顺受,根本没想到曹谦一出手就使冯二吃了大亏,都惊成了呆鸟。
“你两个腌臜泼才,都傻了吗,快上。”冯二坐起来叫道。
三卓子和冯老混如梦方醒,都从鞋袜中抽出短刀,从两翼包抄曹谦。
“嘿嘿。”曹谦轻描淡写如同过家家一般,把扁担在胸前一横,两头各留一尺长,左右舞动,抵御三卓子和冯老混的短刀。
打了几个来回,曹谦棍脚并用,三卓子和冯老混每人挨了不下二十下,他俩却没能碰到曹谦分毫,眼看曹谦越战越勇,这二人都招架不住,冯二此时的痛楚减轻了一下,一咬牙,也提着短刀加入战团。可是多了一个人,仍占不到便宜,被曹谦一个人打得狼狈不堪。
先是最弱的冯老混被抽中手腕,短刀脱手,接着是三卓子被踹中膝盖,坐倒在地,冯二苦苦支撑到最后,最终被曹谦一脚蹬在胯上,后背撞到在身后墙上,震得一阵迷糊。
“咱们包围他。”冯二迅速恢复了意识,命令两位死党继续战斗。
当三个人重新站稳,准备发动下一轮攻击时,曹谦原本和善的脸猛地一变,扔掉扁担,一脚将放在地上的笼屉踢散,随着寒光一闪,藏在笼屉里的一把近两尺长的刀已经握在曹谦的手里。
这把刀还是跟随曹谦一起穿越来的,样式是******,可劈可刺,是曹谦特别托人用高碳钢打磨的,钢口非常好,可以斩断筷子粗细的铁丝,是专门为打硬仗准备的;曹谦在穿越后一直妥善地放在家里,原本以为再也不会用它了,还好,没扔掉它,值得庆幸。
其实曹谦对付这三个虾米,根本用不着利刃,即使赤手空拳也能将手握短刀的这三个人打得满地找牙,但曹谦有自己的想法。只动用拳脚或者棍棒,不足以对他人造成足够的威慑,用刀就不一样了,不仅在争斗中可以抢夺优势,更能在心理上征服对手。
在正午的阳光的照射下,曹谦手里的******映出令人惊悸的强光;冯二等三个人看着曹谦手中形制奇特的刀,都面露惊恐,冯二怕了,尽管他敢动刀伤人,而且还是三对一,但他们三个人手握的短刀,无法曹谦手中造型奇特的砍刀相比,仅凭着刀身上的寒芒,就切碎了这三个人的胆子。
只见曹谦缓缓将右手中的刀垂在身侧,迈左腿,逼近冯二等三个人。
曹谦要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