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末裔向自己走来,凡可正色看她一眼就要转身进入里面,虽然末裔的表现和努力大家都看到,但他还是不想跟她有戏以外的接触。
现在末裔的身份还是微妙的,与她发生什么可不是好事,说白了,在凡可眼中末裔还是个,名声不好的靠身体拿到利益的轻浮女。
见凡可一直想要避开自己的嫌弃模样,末裔怒了,这个势利的家伙。
“樊小枫,你没听错,是我在叫你。”
末裔声音大了一些,凡可墨眉微蹙,眼中透出不满,知道他的名字又怎么了,她想以此来扯上什么关系吗?
发布会上她说的诚恳,但谁知道那是不是戏呢,毕竟她从暮景那儿得到了好处不是。
“段小姐……”凡可对末裔客客气气,公事公办模样,这让末裔看了很不爽,给她装!
末裔冷笑一声:“凡可先生,咱们也是算是同事,以后还会有许多‘亲密’的接触,怎么也得朝夕相处几个月,你不必如此生疏,刻意陌生的对待我,这样反而显得你太在意我了。”
看末裔不客气又挑衅的口气,及那嘲讽的脸色,凡可脸色也变了,不得不正视末裔,不明白她怎么一副跟他有怨仇的模样,难道因为他不与她交好,她就这般刻薄对他,这就是她的真面目?
不待凡可发问,末裔正色道:“我知道你不知道我,也不想与我扯上什么关系,我亦然。
但我可是一直知道你,对你的事多少也都了解,因为我是严茉的朋友。”
凡可一听这话,顿时神情微变,目光锐利起来,末裔说她了解他,又是严茉的朋友,他的警惕心更重了。
严茉是他的前女友,他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是他单方面的分手,但他不认为他有多大错。
恋人分手再正常不过,为移情别恋,为前途,为名利,只要不损害到另一方的利益,凡可不认为这有何不道德。
他与严茉分手不是为名利,是移情别恋,虽然他现在还是单身。
“你想怎……”
“我不想怎么样,你也不想我除工作之外与你多说话吧,那就认真听我说。
严茉一个月前出车祸,在仁心医院已成了植物人,她能否再醒来,我不知道。
没错,我告诉你是希望你去看她。不是为威胁你什么,我也不会曝你什么料,纯是我作为她的朋友的希望,也许你能唤醒她也不一定。
不管怎么样,你不觉得你该对她负点责任吗?”
末裔说罢,冷脸就越过凡可走开,她也不想与他传出什么闹心的新闻来,她现在工作是洗白为自己赢得好名气,不是来抱谁谁的大腿。现在他们也是在公众视线中,也不是什么隐秘的事。
“你说什么,小茉她……”凡可望着末裔冷然的背影,一脸惊讶,想要唤回她问个清楚,又不好上去追问。
严茉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这对凡可来说不可谓不是晴天霹雳,他许久不见严茉了,跟她也断了联系,但他没忘记过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末裔收拾好就离开剧组,西亚今天有其他事没来接她,没关系,正好她自由活动。
末裔改了造型,卸妆打扮成普通女孩,末裔素颜也是美美,妆前妆后都是一样的。
末裔离开剧组赶去医院,她进入医院大门时,一辆黑色车子经过她身旁,帅气的司机看了末裔身影一眼没在意她,因为他有更急的事。
暮景驶进了医院的车位,然后下来快步向急诊科走去,不用仔细看也能看出他脸色苍白,眼中透出痛苦,但他还是镇定地挺立身子,没表现出虚弱。
末裔来到医院,事先跟妈妈说她不必来,她看着,在医院与妈妈聊了一会儿电话,天就黑了。
天黑之后医院还是有人,负责严茉病房的护士跟末裔聊了一会儿,她知道末裔的事,也没对她有偏见,末裔时常来看照顾朋友,这让在医院中见惯过生死百态的她,心里很是感动。
十点过,医院探病来往的人渐渐离去,末裔也离开严茉病房。末裔跟医院的人说了,她看着朋友,有事会叫他们,就是让他们不必频繁地巡视严茉病房。
严茉本就是静态病人,只是固定时间来看看罢了。
末裔离开病房后就没回来,但她时刻注意着严茉的房门。
只见末裔已换了护士的衣服,面带口罩头带护士帽,隐在拐角就等猎物出现。
末裔特意穿了大号的护士服,就是不让他人觉得她可疑,穿着合身的护士服的话,身材火爆,不让人误会才怪。
果然,不多时一个熟悉的黑色身影,就出现在走廊中在寻找着病房号,末裔目光也锐利起来。
凡可脸上沾了些许胡须,头型是社会上班族范,化妆打扮成中年人的模样,他一身干净目光清亮,不会让人觉得猥琐,也没人去特意注意他。
他这也是演技了,还真没人认出来他。但熟悉他的末裔,一看那健稳的脚步和身形,就知道是樊小枫。
这时已经有些晚了,走廊上几乎不见人。末裔见凡可进入了严茉的房间,末裔眉眼微微弯起,她倒要听听,这家伙会想要跟她说什么。
末裔倚靠在墙上,拿出一个mp3耳塞塞入耳中,然后悠哉的偷听。
身为狗仔,这种伎俩是最基本的手段。
凡可进入病房中,里面没人,他放了心。见严茉闭紧双目安静的躺着,鼻中连接着氧气管,凡可紧张地来到她床前,满眼的不敢相信又难过,他真没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凡可上前轻轻握住严茉的手,凝视严茉许久,也不见她有任何的动静,他才明白,她真的不会再睁开眼看他,再跟他说话,再对他笑了。
看着脆弱的人儿,凡可一阵阵心疼,眼里不禁升起水雾,唇角动了动,半晌才吐出话来。
“小茉,我来看你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跟严茉分手时也是不舍,她是个好女孩,如果可以,他希望能跟她做朋友,也希望她能幸福。
有的时候,他还是会想起严茉,想起她对他的笑靥,想起她对他的好,想起他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
但是,这世间有种东西叫做“现实”和“梦想”,前者是他得看清去妥协,后者是他正在妥协之中努力的目标。